身为军校生的我不可能是虫族(65)
结果他娘的一轮游?
哈哈,我从十楼下去买根烟冷静一下,不走楼梯不走电梯。一夜之间,不知道多少人输光了底裤,喝着酒爬上了天台吹风。
然后被治安管理机器人逮捕给扔回了家。
——请死在自己家里!不要给市政公共卫生部门增添麻烦!
可以说燕屿他们和虫族队是真的一场比赛毁掉了别人的联赛梦。但没办法嘛,比赛就是这样残酷的。
连赛事组都没想到这个结果,他们为了增加收视率,避免白榄联大和虫族队联手后,局面一边倒没啥意思,所以的确在抽签上做了些手脚。安排了一支强队去和他们抗衡。
但他们发誓没有把帝国队淘汰的意思啊!他们原本只是想看两方龙虎相争,最后携手出线的啊!
结果,好一招釜底抽薪,你是直接把帝国军校队给抽飞了啊!
但这场风波暂时还没有波及到帝国队的选手们。他们被扔进了洪水,手无寸铁的人无法与天灾抗衡,更何况还是重伤或昏迷状态的选手们。
机甲服确实有紧急救援功能,在检测到生命体征趋向危险会形成保护膜。
但这是延缓死亡的措施而已。
还得工作人员出动,虫族在上游拿帝国队选手打水花,他们在下游勤勤恳恳地捞人。
几个选手都呛水昏迷了过去,现在躺在病床上,昏迷得很安详。
除了他们,还有不断搜救出来的激战中其他受伤的选手,赛事组配备的医疗部门忙得焦头烂额。
曼努埃尔就是这个时候找上艾维斯的。
他查了很久,才查出来燕屿的仇人是谁。结合阁下的档案,只有这个与阁下同校的人最有可能。
听说当年阁下的名额就是被他抢了。
曼努埃尔合上门,走到艾维斯床前。帝国军校的人都是单人病房,正好给他留出了审讯的空间。
他两巴掌抽醒艾维斯。
望着艾维斯由迷茫向惊恐变化的眼神,曼努埃尔露出个微笑。
对,就是这样,恐惧我吧。
他弯下腰,粗暴地把人从床头拽到地上,让他与报警器隔开。
曼努埃尔轻快地说:“让我们来谈谈你和燕同学的事吧?”
细而长的刀浮现在他的十指间,虫翅上的鳞粉闪着妖艳的红。
艾维斯惊恐地连连摇头。
……
十几分钟后,曼努埃尔离开房间,衣装整齐,甚至没沾到一滴血。
副官从后面跟过来:“监控已经处理好了。”
曼努埃尔颔首。
他用丝巾仔细地擦拭干净手指,忽然莫名问:“你觉得,该怎么摧毁掉一个人的归属感?”
毁掉他深信不疑的过去足够吗?
毁掉他在人类社会上的锚点可以吗?
*
几分钟前,曼努埃尔从艾维斯嘴里问出了当年的内幕。
他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当年的蹊跷——虫崽幼年期误食柱状丝菌会发生很剧烈的反应,甚至会短暂退化出虫态来保护自己。
当年燕屿的养父,在给他喂下那口菌菇肉丸后,到底目睹了什么?
……会是一个浮现出虫态的小孩吗?
曼努埃尔在艾维斯的哀叫声中闭上眼,他幻想自己来到了十几年前的那天,幻想自己是那个年轻的军官父亲。
那个年轻的军官看见自己怀里的孩子显露出死敌的特征时,他在想什么?
代入到虫族,如果是他,他看见自己怀里的孩子是一个人类——呃,人类应该没什么威胁性,最大可能是被吃掉,那换一个——假如他抱着的是一个成了精的柱状丝菌。
呕!感觉来了!
曼努埃尔开始觉得恶心和厌恶了。如果是他,他应该会第一时间清除掉这个会对他们族群带来巨大威胁的东西!
事实上,回到那一天。
养父也是如此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的。他整个人都在养子显露出虫族特征后僵住了,这个世界好像突然变得诡秘莫测起来,让他有些不能理解。
——他到底养了个什么怪物?
他所在的部队不是面向虫族战场的,他没有跟虫族作战过。可是战报每天都在更新,更新今天与虫族交战又有多少战士牺牲。
里面有他敬仰的军官,有他熟悉的同学,有他认识或不认识的人——那都是他的同胞啊!
这个小小的孩子,在显露出虫族特征后,刹那间变得面目全非了。这真的是他记忆里的孩子吗?
他抱起这个小孩,像抱起了同胞的血海深仇。
——如果我的孩子长大了,是不是也会成为刽子手中的一员呢?
在巨大的眩晕中,他眼前浮现了军事法庭,浮现了亲人与战友的尸体。在这幅人间惨剧之中,有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站在原地,满身是血,亲昵地叫他父亲。
怀里的孩子因为过敏开始发烧,烧得通红,烧得浑身滚烫,温度通过紧贴的皮肤也把他烧起来了。
他好绝望。
他想,要是就这样把他们都烧死了就好了。
养父呆呆地望着自己军装上闪闪发亮的勋章。他走进了厨房,把剩下的高红菌拿了出来。静静地看着床上因为发烧而啜泣的养子。
——只要把剩下的菌子给他吃下去,他是不是就会死?这个错误是不是就会到此为止?
没事的,他可以说这是一场意外。意外的过敏使养子死亡,连过敏源的来历都这么偶然,儿童保护组织都找不出什么问题来。
他捏开了小燕屿的嘴,另一只手拿着仍有活性的高红菌。
喂下去,这个错误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