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敏锐捉住了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另一侧没被她拽住的手动了动,到底没去触碰丝绸睡裙遮盖的地方。
洛安把手放在了妻子头顶上。
他轻声说:“抱歉,但我的确还需要一些时间。”
安各趴在他膝盖上,闻言侧过脸,眼睛直直盯着他的脸。
她特别凶狠地问:“为什么?难道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吗?”
……洛安摸了摸她的头,没有立刻回答。
她的短发这段时间没修剪,发尾已经铺向后颈,像毛茸茸的小尾巴。
“当然不……”他斟酌着词句,慢慢解释,“但我做了隐姓埋名的决定……又抛下你和女儿这么久,我以为现在更重要的,是反思自己的错误。我总要承受些……合理的惩罚,再得到你的谅解……难道你不生我气吗?轻易就能原谅我这些年的……离开?”
那也正是她沉淀下来、独自思考后得出的方案。
但她那时又没和他待在一起,没切实碰到这个人。
安各胡乱拽着他的手,摸索到了无名指上的戒指,表情一点点柔和下来。
因为她拽着那枚环晃动,清晰看见了环下的戒痕。
那道戒痕极其鲜明,他从未摘下戒指吧。
无论如何,这还是她的丈夫,她的对象,她的安安。
被拽手指就安静任由她乱拽,被扑膝盖就温和地摸她脑袋。
“我不管……”安各踢踢脚,语气重新变软:“安安老婆,你都多久没见我了,竟然连一个热情的吻都没有……”
她翻过身,仰面枕着他的膝盖,拉开自己的睡裙领口:“你看,我已经失去了我的C-,你冷酷无情拒绝帮忙就算了,总得想办法来救一救这对A+啊。”
丈夫没说话。
他的手指有些僵硬,但眼神依旧平静。
安各大大方方地展开双臂,眉飞色舞:“就一下?低头救一下?一个热情的吻也可以嘛。”
丈夫沉默片刻,终于伸出手。
他替她拉上了睡裙领口。
“会冷,别闹。”
不被凡尘打搅的仙气,克制守礼的稀世古板,这种时候尤其令人爱恨交加。
安各眯起眼睛:“哦,太久不见,我差点忘了,你的确不是喜欢软软绵绵弹弹的类型……你的兴趣爱好很怪……”
她仰躺着蹬开被子,高高翘起了二郎腿,小腿在空中一晃一晃。
安各咧开小虎牙:“我想起来了,好像有个人深度腿控,对吧。”
丈夫:“……”
丈夫一言不发,覆在她衣领上的手慢慢收紧了。
安各感觉到成功的曙光,她立刻再接再厉,翻身坐起,伸腿去——
“嘭嘭嘭!”
洛安迅速起身去开门,失去借力点,安各重新脸朝下倒回床上。
安各:“……”
门外传来兴奋又期待的童声:“我刚才在床上想到,因为今天是我第一次见爸爸,所以我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觉吗?”
对象:“嗯,当然可以,洛洛。你去抱着妈妈吧,爸爸坐床边给你们讲故事。”
女儿:“好耶——妈妈在哪里,妈妈——妈妈你为什么脸朝下趴在被子里?”
脸朝下趴在被子里的妈妈:“……”
妈妈继续脸朝下趴着,默默摸索到一只枕头,盖在了自己脑袋上。
“妈……咦,妈妈你穿的是睡裙吗,你以前明明在卧室里睡觉总光着——”
趴倒的妈妈迅速从床上弹起,抓起枕头盖向了女儿的嘴巴。
第065章 第六十五课 贴身秘书的职业素养与贴身朋友的熟练程度
清明将至, 近日天空阴云密布,春风莫名掺上了一点冬季才有的冷意。
天气预报说这几天会连续下雨,然而, 没有雨水, 只有越刮越冷的风, 和越积越厚的云层。
李欣童想,这就像老板写在脸上的心情。
阴云密布, 暴雨将至。
又是一场会议结束,她默默收走了老板面前的咖啡杯, 动作敏捷又伶俐,争取不打扰正盯着企划书沉思的老板。
老板一手托着腮,另一只手里的钢笔没有拔开笔帽,明显也没有用来签字的心情, 只是握在手中,“咚”、“咚”地敲着实木桌面。
“咚”、“咚”。
敲击声其实很轻,但结合老板的表情, 李欣童总觉得她是在用大炮撞铁门。
“咚”、“咚”,听得人心惊肉跳。
……明明这是今天最后一场会议了, 明明老板最近没发起任何一项加班任务……明明还有不到半小时,她就可以准时下班打卡了……
但李欣童依旧精神紧绷, 比刚刚开会时还专注。
她悄悄捧起咖啡杯, 转身,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降至最低——
“童童美女啊。”
淦。
李欣童回头, 笑容异常职业:“怎么了老板?咖啡要续杯吗?”
安各:“你知道我从不喝咖啡的。那玩意儿苦死了。”
她招招手:“杯子里的奶我还剩一点没喝完, 先还给我吧, 浪费食物不太好。”
李欣童:“……”
李欣童默默把老板那只极贵的咖啡杯递过去,看着老板闷二锅头般一口闷完里面的奶。
甚至不是纯奶, 是香蕉味牛奶饮料。
嗯,一边穿着西装开重大会议,一边喝着牛奶饮料敲笔玩,这就是她的老板。
李欣童等着安各把奶喝完,然后再次伸手去接她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