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姑且把想抓过去再次扯开衣扣的手慢慢缩回去,耸耸肩膀,表达自己有在“反省”。
对象却冷静地推开了她企图勾过来蹭的小腿,又接住了半空那只她悄悄想踢掉的拖鞋。
不管是伸腿蹭蹭还是光脚踢踢,都是能诱惑一个腿控晚期的超级利器。
安各:“……真的不行哦?干嘛拒绝的态度这么坚定?说真的,老婆,今晚又不是你的生理期……”
他没有答复,冷静的凝视持续半晌后,对象弯腰,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台灯。
光线把这里恢复成了一间儿童卧室,也把老婆脸上那点嫌弃遮掩了过去,重归和谐。
但安各眼睛可还没瞎:“……怎么啦?不满意啊?瞪我干什么,你是我领过证的对象,我这是合法行为……”
大概她自己也为破坏了刚刚的好氛围感到心虚,理直气壮的解释逐渐变成虚张声势:“反正你不准瞪我!有本事就去法院告我啊!”
洛安:“……”
洛安没有搭理,他默默拾起她之前还回来的写字本,悄悄画了隐匿符处理好上面的痕迹,又装作“检查作业完毕”塞回小斗笠的书包里。
安各不依不饶地扯他睡衣:“喂,老婆,刚才的气氛超级好啊,别总这么古板无聊……”
是哪个土匪头子先打搅了刚才的好气氛呢,用一口还在我锁骨上散发热气的牙印……幸亏她力道还算轻,没啃出血来,否则他所有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
衣角上的拉拽力道太大了,威猛的豹豹和安静又乖巧的小蛇可不一样,她与其说是“拽人衣服”,不如说是“用尖牙叼住衣角上下左右狂摇”——洛安勉强收拾好,想把小斗笠的书包彻底封存起来时,就感到自己被拉得一个趔趄。
……他不得不回头,可刚想说话,就见坐在桌上伸手拽他的妻子“嗷”得叫了一声,“吧唧”往旁边一倒。
洛安:“……”
明明是你把我强拽回头的,我现在可连一根手指都没碰你。
……还是说,觉得在他面前表演“被枪击的路人甲”能成功逗他笑,就跟她当年逗几岁的女儿一样……这只活泼的傻豹豹。
洛安又好笑又好气:“你不会想倒打一耙,抢先去法院告我家暴吧?现在连土匪也学会了碰瓷吗?”
安各没有理睬这个阴阳怪气的冷笑话,她趴在桌上,蜷成一团,双手捂紧了肚子,又嗷了两声,。
洛安皱皱眉,开始觉得不对。
“怎么了?豹豹,演这种戏不好笑。”
“疼……”她抽了一口冷气,听上去委屈又迷茫,“老婆,肚子好疼……”
桌子上应当没有尖锐物品,刚才他也根本没做什么啊。
洛安也顾不上生气了,赶紧靠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胸口——没有发热,不像是急病,护身符也好好挂着,胸口那处没有出现被影响的痕迹——
于是他直接撩开她的睡衣衣摆,手伸进去摸了摸她的小腹。
“老婆,”即使到了这步,安各还有劲继续奋起,“老婆你果然也是想做的吧,嘿嘿嘿你不让我掀衣服却反过来要掀我衣服啊,没关系,都一样,那我们这就回床上脱掉……”
老婆抽出手,不知道为什么,看她的眼神比刚才更冷淡了。
“冷淡”不足以形容,“冷冻”差不多。
“安各。”他说,“是你在生理期。”
安各:“……”
安各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摊开的手。
玉石般的指尖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似乎化作墨点滴进水里——她整张脸立刻被红色染透了。
“安、安安……”
“你老实去洗手间。我去煮红糖。……如果你要捂着大红脸一直倒在这里装死,我就亲自带你去洗手间清洗换衣服了。”
“我我我没有装死!这就去这就去——嘶疼疼疼!!”
“算了,还是我抱你……”
“不不不不我自己能走!”
【半小时后,主卧室】
的确是被老婆抱到床上了,也的确是被老婆脱掉了衣服。
……但安各一点也不开心。
她趴在被窝、毛毯、两层垫巾、和温度适宜的热水袋里,老婆坐在床头,递给她一杯红糖姜茶。
安各悲愤道:“今晚一点也不符合我的想象。……红糖茶拿开,我才不要喝,闻上去好苦,而且太烫了,我讨厌一切高于60度的饮料!”
那当年追我时陪我喝热茶还真是委屈你了。
“明明我洗过澡后选了一套很性感的内衣……还没派上用场就被丢进洗衣篮里……”
你最近有哪套内衣真正“派上用场”了。
“而且,嘶,为什么会这么疼……”
中午时你坐在快餐店里咔咔吸光了我买的两杯冰沙奶昔,然后一整个下午都揣着冰镇橙汁陪女儿在动物园上蹿下跳,晚餐时的甜点还非要选装在冰桶里的水果冰激凌。
——洛安没有开口,他拿过调羹,一点点加速,把这杯茶慢慢变凉。
安各看着他,撇撇嘴。
“我知道,我知道,老婆你心里肯定在吐槽,怎么会有人能真的遗忘自己的生理期,就跟某些被那个人嘲讽是‘弱智’的傻白甜言情剧主角一样,你肯定在嫌弃我蠢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