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掺杂了某种讨厌的封建迷信!!
她小声咕哝:“笑什么笑,觉得我挣扎的样子很好笑哦……”
洛安打量她片刻, 直起身,又放开了桎梏。
这人的兴趣是被示弱而不是被示强,所以【绝不能过分展现强势压制感】,这点他一直铭记在心。
想要上顿吃完了随时有下顿,就必须随时注意保持“弱势”。
“没有觉得很好笑。”
他意有所指:“但,豹豹,你挣扎的力道有点大。”
——安各一低头,意识到自己刚刚扑腾手脚时已经把浴袍弄散了……话说,她披到身上时本就匆忙,根本没怎么扎好。
威猛的豹豹并没有脸红,她之前所经历的夜晚——与早晨——与该死的整个上午——中,实在有太多细节比“浴袍散开”更值得脸红。
所以她此时只是微微红了耳朵,抓住衣带,忿忿地往上拉。
“那也没什么好笑的,”她一边系紧浴袍一边凶他:“还看,看什么看,不都是你弄的吗。”
我自己弄出来的印记,所以才好看啊。
洛安又忍不住笑起来,但在豹视眈眈下,他及时把这声笑调整为咳嗽。
“豹豹,说真的,我没打算再继续。”
他假惺惺道:“你需要休息一会儿,是不是?”
安·饥肠辘辘·睡眠不足·体力透支·脱水严重·各:“……你说呢?!”
就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洛安温和地划掉了她身体状态的几个关键词:“可是,容我辩解几句,我喂你吃过早饭了,喝水也……”
安各再次被激起了那多得可恶的回忆细节。
她脸色通红地抄起枕头:“不准提——我告诉你喝水的那件事这辈子都不准提——明明跟我说好了——”
那是看你哭得太惨太可怜,为了哄你才假装答应的。
怎么可能不提呢,那种事……也不可能一辈子只一次啊。
洛安轻微地眯了一下眼睛,就像短暂触及阳光的冷血动物,一抹极深的贪婪悄悄浮现,又隐在最深处。
就像是妻子总是乐此不疲地购买乱七八糟的衣服,他算是明白为什么了——有些事,有些“玩法”,的确是玩了一次就会上瘾的。
但威猛的豹豹还在打他,通过投掷呼呼作响的枕头。
“我告诉你!我已经重新清醒了!我绝对不会再上当了!你休想——我绝对不会变成成人漫画里那种完全堕落的——”
又一个知识盲区出现了。
洛·没看过成人片·更没看过成人漫·依旧在某方面保持着诡异的纯洁·安有些疑惑:“成人漫画?什么堕落?怨魂吗?”
安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休想再做——我告诉你,就算你把我抓回来——”
她砸完了枕头,手臂一指:“剩下的作案工具我已经抢先扔花园里了!你不至于厚着脸皮在邻居的视线下去捡吧?”
为什么不能,邻居吴老太太九十多岁,老花镜十米之外近乎人畜不分,即使看见我去捡也会问我是不是在弯腰种豆子。
况且就算看清了又如何,合法夫妇的必备工具而已,你几个月前发着烧进药店对柜台服务员嚷嚷“你们店里所有安全套全给我包上”也没见多羞涩啊。
洛安属实不太懂妻子为何羞耻度忽高忽低,有时言语异常坦荡有时行为却异常拘谨——但他并没有在这时驳斥她,只是默默转身,拉开了她的床头柜抽屉。
安各看见自己前几个月在药店包圆的大堆作案工具排排码在抽屉里。
安各:“……”
“你从来不整理第一层以下的抽屉,”第二层,第三层,对象叹息着拉开床头柜第一层外的所有抽屉,将一排排齐齐码好的东西给她看,“买东西还总是乱买一堆,全部扔给我收纳,即便是我整理这些也很费功夫……当然,唯一的好处是我自己不用花钱买了,也不用专门去囤。我自己买甚至很难找到合适的……而这些似乎是你全部包了大药店的存货?还是找厂家直接订购的?”
安各:“……”
片刻的寂静后,他扫了扫几层抽屉里一排排的小方盒,又若有所思地重新看向她。
“为了腾出更多的收纳空间,豹豹,”对象提议时一脸纯良:“要不你努力一下,争取在这个星期用完?”
安各:“……”
坐在床上的安各立刻腾腾腾手脚并用倒退三米,然后一屁股跌到了地毯上。
“豹豹,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来……”
安各赶紧腾腾腾重新爬上床。
“不干!不行!我不要!”
虽然微微哆嗦,但安老板依旧发挥了优良的商(骗)人天赋,倒打一耙:“这根本就不是我买的!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买了这些——”
“你看,”贤良的老婆拉开第五层抽屉,“这些都是你买买买时丢在购物袋里的小票,我全部帮你收拾好了,下面叠起的这一串都是你的亲笔签名。”
安各:“……”
山穷水尽,疑似无路。
安各索性四肢一展,往床上一滩,使出终极大法——
“呜呜呜呜安安——不要了——我好累好困——下面也难受——呜呜呜哇我不要啊你欺负我呜呜——”
嗯,终极耍赖大法,就知道她会使这招。
洛安十分无奈,且不说她是不是真的难受不适他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昨晚后半夜她昏睡时他也详细检查过——单看这只豹豹又是爬去挠门找女儿、又是蹦跶起来毁灭工具、又是蠢蠢欲动爬窗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