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又开始嗷那气又长又结巴的“呜呜呜老婆”,嗷着嗷着就扒着门框蹲到了地上,比留守小狗狗还可怜。
卖可怜的招数虽老土但好用,那一刻爸爸便忍不住微微回头,反正对妈妈他从来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如果不是那一刻妈妈后面瞬间冒出了一二三四五个眼尖的男模瞄着她超级VIP的身份趁机拉客,爸爸一定会再次心软的。
唉,功亏一篑啊。
爸爸冷酷无情地扭回了头,而安洛洛小朋友同情了淹没在大哥哥们里的妈咪一秒钟。
但也只有一秒钟,因为带着她走远的爸爸很快就冷酷无情地低下了头。
“现在,说。”
安洛洛:“……”
安洛洛:“我、我真的是无辜的,爸爸……”
妈妈还是输在了与小丫头鬼机灵的一面接触太少,但一手把这小鬼拉扯大的爸爸还不清楚她吗。
他:“给你三秒钟,要么继续拥有快乐暑假,要么明天就去学校集训营认真背书。”
安洛洛:“爸爸我我全部都告诉你,事情的起因是我偷听到妈妈在沙发上和什么人打电话,说要带那个陌生姐姐去玩,两个人约在脱衣舞俱乐部见,所以我想趁机浑水摸鱼——”
【与此同时,另一边】
——安各还不知晓,自己的底裤已经被女儿噼里啪啦倒得一清二楚。
最后一个“装可怜卖乖”手段惨遭失败,老婆一离开视线,豹豹便化绝望为愤怒,挥斥方遒——
呸,没有四处征战,她只是带着极低的气压呵斥走了自己身边黏来的花花……不,草草们,还用一个眼神吓退了试图上前拉一批男人给她“相看”的经理,有个装作跌倒直接端着饮料托盘扑过来的小鲜肉,安各直接一脚踹了出去,经理赶紧道着歉把人拉了出去。
年少轻狂时单纯叛逆也好,做生意时必须应酬也好,以为丧偶时胡乱放纵也好——即使安老板见了不少成年人的“花花世界”,但她还真没上手碰过。
这种地方的男人,陪朋友喝酒放松看看新鲜也就罢了,真要肉碰肉的接触,她嫌脏。
……说她渣也好,歧视也罢,一个个五官端正的大小伙子有手有脚的,去工地搬砖也是为社会做贡献,干什么不好干这个……那既然自己把自己当商品卖给别人,她凭什么把他们当人尊重。
这种地方标榜着“独立女性的快乐国”“诚心诚意地将你看作公主”,实际上就是个色|情场所,与传统妓|院没有高低之分,那些看似风格各异身材超棒还为你尽心尽力的帅哥,也只是些盯着你手里钞票的脏东西而已。
或许她也早沾上了有钱人的坏毛病——嘴上笑嘻嘻的“帅哥”“真棒”夸得再多,内心深处也不过把对方当成花钱买来的玩意儿。
哦,如果要找个准确的词,她这算是“物化男性”?
安各自己知道这不太好。
但她不打算改——“首富是个年轻又花心的轻浮女人”,这标签曾为她带来太多太多不怀好意的男人,所以,认定所有接近自己的异性都是冲着自己手里的钱来的东西,比相信所有接近自己的异性“是诚心诚意地百分百爱我”安全多了。
或许这其中曾有真心爱慕她的人,或许一竿子打死不好……但别人的爱慕关她什么事,她有老婆了,不管老婆是死是活是人是鬼,她也只会有那一个老婆。
那其他的就一律物化成东西。嗯。
——安各自觉这心底深处的想法太三观不正太独断专横,不符合“阳光开朗大可爱”的定位,所以她从不曾对老婆讲明。
所以她也不知道,如果讲明了,她老婆今天就绝不会生气,会带着孩子留下来旁观她呵斥赶人,说不定还会喜不自胜地举起手机留影。
“我妻子内心深处压根不把这些人当人”,对破烂而言可太开心了,是值得专门设立纪念日庆祝的。
“好耶,今天是我妻子不把那些人当人看的一百天纪念日”……之类。
破烂的点被哄好的理由也是奇奇怪怪的。
但安各此时还不知道。
她继续带着低气压行动,处理了不停道歉的经理和瑟瑟发抖的小男生——脑子喝懵了才敢往她身上试图伸手乱摸吧,踹一脚她都嫌轻,什么东西——
接着,安各直接出钱把整个俱乐部包下了,赶走了令她看着烦的各色人马,拖过老婆之前留下的碎酒瓶,就在一楼大厅的长沙发上坐下了。
她用很危险的眼神盯着酒瓶。
与那个自称“前世”的戚妍就约在这里见面,她早就发去了定位点,也没心情再搞什么迂回拖延……什么带她看遍花花世界,呸,只这一个约见地点她老婆就快没了,全都是那家伙的错。
不吐出点真东西,她看个豹豹头的脱衣美男啊——即使是“前世的自己”,也休想让她做赔本生意。
“嗯?人呢?你不是在手机上保证说,这地方挤满了身材好的花花美男?”
门口终于进来了正餐,豹豹用极其危险的眼神看过去。
罪魁祸首,老婆跟她闹分居的源头。
“戚妍”捧着一颗甜筒冰激凌,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晃进来了。
“喂,说好的脱衣舞呢?”女奴嘻嘻一笑,“怎么就你一个坐这啊,不会是安老板你要亲自给我脱衣献舞吧?”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