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说完又补充道：“云泠月除外，她竟然假装云澜骗我……”

程小小听到虞兮提起云泠月，心里有些复杂，她拿起茶杯放在嘴边，目光怯生生的看着虞兮。

“虞兮你是怎么看待云小姐的呢？”

虞兮端起茶杯，她的指腹摩挲着杯身，慢慢的说：“其实真的和她接触下来，她人其实挺好的，是我不懂事，外加一些因素，总是抵触她……”

“这样啊……”程小小抿了一口茶水，绿茶清润，但压不住她心里的苦涩。

“是啊，”虞兮点头，态度友好又真诚。

感觉到茶水终于凉了一些。

虞兮端着茶杯放到嘴边，正准备喝。

只听程小小说道：“那你是怎么看待我的呢？”

虞兮抬头撞上程小小的目光，对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蕴含着很多情绪，这样的画面令虞兮感到心惊。

小小问的是单纯的看待吗？

应该怎么回复对方？

虞兮的心跳在加速，只是，她不是因为对小小心动才加速。

虞兮无法做程小小的恋人，但她想要获得小小的友谊。

人类的亲情、友情、爱情，无论是那一种情感，都是可贵的。

希望小小也这么认为。

31

要如何去定义爱情和友情的界线？

是对她能否产生有关性|爱的想法又或是更进一步的欲望吗？

听着程小小字字真切的表白，虞兮心底升起一些想要亲吻对方的嘴唇的想法，明明虞兮知道她并不爱对方，却会想要亲吻对方的唇，仿佛这样就能安慰到对方又或是表达对她珍贵的喜欢，证明虞兮自己也不是无动于衷。

但虞兮没有亲吻程小小。

无论如何美化心里的想法，这种亲吻都是在玷污程小小的表白。

虞兮垂着头，她对着自己说，不要可怜对方，她也没有资格可怜对方。

“我还是希望你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虞兮说，“你觉得呢？”

程小小的内心感到悲伤，一时间无法回答。

“别哭……”虞兮也感到悲伤。

眼泪直直的跌落在衣物之上，浸透出淡淡的异色。

程小小用手背擦着眼泪，她想要抬头抑制，还有吸气平复心情，但泪水完全不听使唤的滑落脸颊，一颗又一颗。

虞兮兀自站起身，拿起茶几上的纸盒，递到小小身前：“给你。”

闻声，程小小眨眼，眼角继续滑落着泪珠，在泪眼的朦胧之中，她看到虞兮眼里的眸光，那里面含着愧疚、歉意，唯独没有爱。

程小小知道虞兮从来没有爱过她。

虞兮如同一块上好的玉石，却非人。

虞兮对于别人波涛汹涌的情感，只会感到陌生。

虞兮柔声问：“小小，我不会安慰人，你有什么想要我做的事情吗？我想要你开开心心的。”

不怀疑虞兮的这段话，程小小相信这个时候无论她说什么，哪怕是摘星星，虞兮都会答应她的。唯独做彼此的恋人，走不通。

那些和虞兮接触的画面在眼前一一闪现而过，就像一场永不落幕的戏剧表演。

但一切都有结束的时候。

朋友是虞兮留给程小小的位置，但选择离席还是顺势坐下是要程小小来做决定的。

虞兮蹲下，目光柔软的看着程小小：“别不理我，好不好？”

程小小在心里摇头，她看似有选择，实则根本不存在：“纸。”

虞兮忙不迭的再次递过去：“给。”

这次程小小接下了，她本就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如今眼圈红红的，分外楚楚可怜，像是文艺片里失恋的女主。

现在是不是拍文艺片，虞兮不知道，但程小小确实在失恋。

刚才那个落泪的画面实在是太像电影场景，让虞兮都不太敢接话，深怕有个导演藏在附近会冲出来喊咔。

程小小的剧本里写着她会得到很高的演员奖项，虞兮现在真切感受到了程小小的魅力所在，她真的很有才华。

当然，失恋和哭泣，这都不是演的。

“需要我做些什么吗？”虞兮又一次的问。

程小小拭去眼泪：“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我在这里打扰到你了吗？”虞兮问的是那么直白，引得程小小眼泪都收回去了，虞兮补充道，“我还是想知道，我们还能做朋友吗？我……”

“给我一点时间，好吗？”程小小调整着情绪，“让我想想，我会回答你的。”

“嗯，我知道了。”

虞兮起身，她走到门口，望着屋子里的程小小，脚步略微停留片刻，最终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

整个楼道都安静了下来。

虞兮耳畔传来系统提示音。

【达成恋爱成就“爱而不得”，成就点一百。】

【当前宿主成就点为：七千。】

“爱而不得吗？”虞兮已经懒得去吐槽这个系统的恋爱成就名称了，“我成长了。”

坐电梯下楼，刚开闸门，就看到了李钰。

李钰这个大高个，她光站在单元门口像个发保险传单的金牌销售员，要是不带黑色墨镜而是方框眼镜的话就更像了。

“回家。”虞兮在电梯里说。

李钰点头，迈步进了电梯，按了负一层。

*

轿车行驶在道路上，虞兮坐在后排给云泠月发消息。

虞兮：我先回家了，不用你来接我。

云泠月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讯息。

云泠月：好的。

虞兮正刷着情感视频的解说，收到云泠月讯息的时候脑袋还有点懵懵的，她决定已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