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攻,魔尊受(157)
当时他们落脚在一对恩爱无比的农家夫妻家中,年轻妇人正好有身孕,妻子还没孕反,倒是当丈夫的先出现嗜睡、易累,甚至吐得稀里哗啦等症状。
闻笺道,是那位丈夫太过紧张在意自家妻子导致的假性孕状,罕见,但确有可能。
……
师尊没回话,只是双掌摁在他双腿,熟稔按摩。
陌归尘:“我不累。”
雪影:“你当然不累,你的孕反都被为师用蔷薇引引走了。”
陌归尘:“转移到哪?”
雪影笑着捏捏小徒弟脸颊:“消失了。”
陌归尘:“俗话说:一孕傻三年,你还真当我傻?”
雪影趁机偷亲一口:“不傻,我们玉玉最聪明。”
他完全沉浸在师徒二人关系好转的喜悦中:“为师无事。”
说完,便又有干呕前兆,只是被生生压回去。
陌归尘嫌弃撇嘴:“成神的人,还能假孕,丢不丢脸。”
雪影一把把人拽进怀里,眉目间尽是散不去的温情,话语缱绻:“神也有劫,你就是我的劫,这辈子都逃不掉的情劫。”
陌归尘止不住打出个激灵。
肉麻死了。
见二人重修旧好,候在门外的领头侍女,忙为几日未进食的尊主大人上了满满一桌菜,又很是识时务带着众人退下,给这对师徒腾出说体己话的二人空间。
陌归尘被自家师尊拉着来到圆桌前坐下,那人还斟了杯暖茶安进他手:“总之,我们玉玉只管舒舒服服怀到产子。”
“那我生产时的疼,也会转移给你吗?”陌归尘抿着茶水问。
他听到那人低低笑了笑,说得轻描淡写,不知是信手拈来的甜言蜜语,还是无心出口的真话:“嗯,百倍反噬。”
“百倍这么疼,你还要我生?”
“只要我们玉玉开心,万般负累,不过如此。”
闻言,陌归尘没再说话,也没当真,面无表情张嘴,咬住师尊喂到嘴边的小酥肉,食不知味嚼着。
用完膳,侍女又送上碗安胎药,陌归尘闻着浓稠酸涩的药味,皱眉:“苦不苦?”
“不苦。”
魔尊大人将信将疑尝了口,还真不苦,甚至有些清甜,因为味觉被某人刻意控制着。
再喝一口是粽子糖味。
又喝一口是小鱼干味。
接着便是雨后青提味。
……
当喝到猫薄荷味时,魔尊大人终于按捺不住嫌弃道:“你幼不幼稚啊。”还是情不自禁舔舔唇角。
“讨道侣欢心算幼稚的话,那我很乐意幼稚一辈子。”
“无聊。”
老得年龄都难以考究的人,此刻愉悦得像个得到糖的孩子,还小心翼翼伏低头,去听他的孕肚。
陌归尘:“……”
魔尊大人简直无话可说。
还医修呢?
陌归尘都不忍嘲讽自家师尊了:“一个多月,听不到胎动的。”
“胡说,他们在和我笑。”
“……”
“还说,喜欢爹爹。”
“……”
陌归尘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推开对方,走去榻边:“我想歇了。”
如今开春,这两日天气有些燥热,他刚躺下,便感觉到身后人在默默替他纳凉。
待他呼吸趋于平稳细微后,那人捡起地上的果子,推门而出,临走前还特地施法调控了一下殿内温度。
魔尊大人自然不能乖乖睡觉,听着那人渐行渐远,爬起,来到护法殿主殿。
满屋檐的灯下。
青年静坐发呆。
不知多久后,他恍惚发觉院中多出道气息。
陌归尘换了只手,继续托腮,漫不经心吐出懒洋洋的调子:“有话快说。”
“殿下,这十年间,你每一次应战,主上都在暗中看着你,你伤,他陪着你伤,你痛,他陪着你痛。”
“然后呢?”
“你难道没发现你这十年间受到的那些伤痛,总能一夕之间离奇自愈么?那只是被转移走了而已。”
“然后呢?”
“我也不知是不是你童年戏言,但主上却记住了,是殿下说要‘名扬天下’,也是殿下说要‘和师尊并肩而立’。”
“然后呢?”
“我……”
二竹弋沉默一下,“我只是希望殿下能——”开心点。
话未完,已被对方打断。
“能什么?原谅他吗?你不用一遍遍与我解释他的苦衷与动机。”陌归尘扶着门框站起,面无表情转身,直言不讳,“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没有全盘否定他,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他不是一路人。”
青年跨过门槛,往殿内迈去:“不是他不好,而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殿下误会了,我并非执意要你原谅谁,选择谁,我只是不想看你郁郁——”
二竹弋抬眸,那人早已消失不见,未来得及出口的话凝固在唇齿,化作个强颜欢笑。
*
浮华派。
自打上次意外遇到凶煞围剿那遭事后,门派折损一半弟子,显得整个山峰都有些空寂萧条。
华云舟乘着夜色而归。
他低头看了眼掌心的粽子糖,那是特地下山买的,逛了七八个集市方才寻到这么点。
正峰主殿,小灵藕乖乖坐在椅子上,怯怯盯着华云舟。
它小声唤道:“师伯。”
华云舟轻嗯一声,将手里的糖都放到台面:“拿去吃吧。”
“真的吗?”见到这糖,小灵藕霎时双眼放光,趴在桌沿站起来才能够那堆糖,急切抓回来,迫不及待开吃。
华云舟垂视这些糖,情难自禁想起些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