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攻,魔尊受(20)
摇扇男暗自唾骂。
该死,自己什么美人没玩过,竟能被一个相貌平平之人魅到,而那人,还是个男子!
活见鬼了!
还没反应过来,摇扇男就听到陌归尘再次发话:“会用药就行。”
摇扇男:“什么意唔……”
摇扇男:“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终于听闻动静的大师姐走来打圆场:“好啦,都闹什么呢?”
摇扇男立马委屈巴巴扑向自家师姐求救:“唔唔唔唔唔唔。”
大师姐一挥手,禁言术没解开,再次捏诀,依旧徒劳。
大师姐:“……”
大师姐讪笑:“咳,陌师弟,你看这,嗯?”
陌归尘:“半个时辰后。”
摇扇男:“唔?唔唔!”
陌归尘:“一个时辰。”
摇扇男:“唔唔唔!”
陌归尘:“两个时辰。”
摇扇男还想讨价还价,被自家师姐一把拽走,“臭小子,是不是缺根筋儿?”
闹事的人一走,先前被欺负的外门弟子连忙小跑到陌归尘身边道谢:“谢谢你陌师兄。”
陌归尘看看眼前人,难得微笑点点头:“小事。”
小姑娘也自来熟,连忙打开话匣子:“我资质差,人又笨,当年便也只有青栀师兄愿意搭理我。”
“没想到今日还能碰到你为我出头。”
陌归尘摇头:“不足挂齿。”
“唉。”
小姑娘似被勾起伤心往事,幽幽哀叹:“青栀师兄,唉……你说他怎么会?不过我也算幸运,师兄走后,承蒙仙尊爱屋及乌,屡屡暗中提携照拂,此次,还破例许我跟出来历练成长。”
追忆起往事,小姑娘便沉浸在回忆里,滔滔不绝:“以前我总偷懒,青栀师兄教我剑法,我就打瞌睡,没学会多少。”
“如今剑法练成,教我的人却不在了,唉。”
陌归尘:“若知你练成剑法,他会替你高兴的。”
小姑娘执拗又低落摇头:“不,师兄在天有灵瞧见,我现在把他留给我的剑谱背得滚瓜烂熟,该是会很难受吧。”
陌归尘不解:“此话怎讲?”
陌归尘偏头望人:“他不应该甚感欣慰吗?”
“师兄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却自废剑骨,人人都说他修炼邪术,堕落成魔,自废剑骨只是不屑仙门道术,更是在挑衅师门,大逆不道。”
“可在我看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绝望到自废剑骨?他若是看到他教我的剑法,难保不会瞧见自己的影子,那他该有多难受呀。”
陌归尘哑然,垂眼盯着地上枯叶,喉间微灼:“原来,这浮华派还有人记得他。”
“你这话不对!怎么叫还有人?咱们玄胤仙尊痛失爱徒,如何会不记得?”
“那可是他一手一脚拉扯大的孩子!”
“没有人比仙尊更难受。”
陌归尘:“荒谬。”
小姑娘:“欸!你这人怎么对仙尊这般大敌意呢?我在浮华派那么多年,我不比你了解浮华派的事?”
“仙尊时常去莲池喂龟。”
“起初我还觉得奇怪。”
“后来有一年,青栀师兄死忌那天,我在莲池旁练剑,练了大半宿,方惊觉仙尊一直在池边坐着,也就是那次,我终于和仙尊说上话,也才知,那只灵龟是青栀师兄随手捡的,投进池里养,仙尊说那会子师兄还小玩心也大,养了几天便忘记了,可是那灵龟到底与师兄结了尘缘,随意舍弃是要遭业障反噬的,后来都是仙尊亲自去喂的,这么一喂,便喂到现在,人都不在了,仙尊还日日去喂龟。”
“堂堂仙尊,此等小事还能让他十数年来如一日地坚持,若非爱屋及乌,若非思念爱徒,若非托物寄情,莫不成是闲得慌么?”
陌归尘冷不防插了句:“逢场作戏谁不会。”
“逢场作戏?陌师兄,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的?仙尊何许人也?那么出尘脱俗的一个人,居然蹲在地上捡徒弟的命牌碎片,命牌都碎成什么样子了,仙尊竟还在那一块一块拼回来。”
“他可是玄胤仙尊啊!”
“堂堂三界第一人!”
“竟也脆弱绝望如失去孩子的风烛残年老人。”
是么?
陌归尘敛着眸子捏紧指腹。
许久才道:“许是……”心里有愧罢。
话刚出口,又意识到不妥,便轻拐话音:“个中秘辛,外人不懂。”
小姑娘实在被人气得怒极反笑:“哈,是是是,我们这些外人确实不懂,我只知道陌师兄你没有心。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无怪旁人厌你,我也懒得和你浪费口舌。”
*
将将入夜,一行人在天黑之前赶到处镇子。
望向高悬石牌,陌归尘微怔。
此地竟是……自己幼年之时与闻笺游历过的地方。
故地重游,时过境迁,当年的破落村庄竟已变成繁华小镇。
陌归尘放眼望去,双指结个了千里眼法印,视线便穿过重重建筑,定在某处。
曾落脚过的旧屋萧条不已,当年接待过他们师徒的人早已不在,久无人居。
又探了探周遭气息。
没有人息。
看来确实是不在。
视线顿在落尘的木桌,耳畔忽而响起旧时的对话:
“闻笺,我们为何要和凡人一样,走走停停的,师尊这么厉害,一个瞬移都能到天涯海角去。”
“为师收你不是为把你困在落霞峰那一方小小的天地,倘若没人情味,将来云游四海,如何当名扬天下的闻大侠?”
“哼!你又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