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攻,魔尊受(38)
有人摇头:“美人计不可行。”
有人轻叹:“那当如何?”
有人不屑:“智取不行,那便直接杀进魔界呗!与他们客气什么!”
二竹弋:“我倒是听闻那位魔尊,其实爱慕玄胤仙尊已久,许是得委屈仙尊亲自去一趟魔界。”
话毕。
满殿噤若寒蝉,须臾间静得鸦雀无声。
谁爱慕仙尊?
魔头爱慕谁?
……
良久后。
陌归尘冷嗤:“笑话!”
他迈出一步:“二掌门这话是在折辱家师?”
二竹弋倒也不惧,温和失笑:“陌小友,难道我有说错?”
“忽然想起,有个问题困惑我许久,可否单独请教二掌门一二?”
“哦,却之不恭。”
众人还未从重重震惊回神,皆是愣在原地。
倒是沉默许久的闻笺忽然唤住陌归尘:“你、”
陌归尘循声回头。
只见闻笺望来,这人素来纵着自己胡闹,以往皆是淡淡然的。
这一次竟是……担忧?
陌归尘当即一顿,好久没在师尊脸上看到这种神情了,上次看到应该还是十多年前。
彼时仙门大会,各派弟子比武切磋,最后一关生死由命,而他也着了旁人的暗算,气若游丝,茍延残喘伏地。
那时,闻笺正站在云台上观战,忧心自己寡不敌众。
其实当时的他,并无胜算把握,可是眼瞅自家师尊那溢出眼底的焦急,大有种当场掀了这会场,冲进来救人,再叫在场的仙门百家陪葬的错觉。
就是那一个对视。
竟令他绝地逢生,瞬息翻盘,出其不意地以雷霆万钧之势,蓄力一击,反败为胜破局。
当时还不懂,体内那股几近能破体的浩瀚力量到底从何而来。
后来方渐渐醒觉。
是爱。
原来,爱真的可抵万难。
陌归尘弯身,指尖挑起串青提:“师尊宽心,二掌门宽厚仁慈,弟子不过是向他讨教问题,他自然不会为难晚辈。”
想了想,胸有成竹地淡定补充,也安抚似的开口:“弟子一会儿便回。”
说罢,拎着那串青提,越过茫茫然的众人,往偏殿方向走。
*
另一边,二竹弋已候在侧殿中等人。
陌归尘寻着气息走来。
“殿下,您来了?”
青年刚踏进门,单手一挥立起道密不透风的结界,神色淡漠睨着房中人,抬脚便踹了过去。
二竹弋猝不及防挨了一脚。
“咳咳。”
这一脚少说也有五六成灵力,直叫二竹弋整个人飞出好几米外。
身影直愣愣撞碎方案几,震得五脏六腑碎裂,直呛出好几口血来,狼狈不已。
银发青年眉间如结霜,尽是冷寒,掌心化出黑鞭,甩袖,鞭子精准圈住二竹弋脖子,用力一拽,将人扯到脚边匍匐。
陌归尘居高临下睨视二竹弋:“好日子过惯了,认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我的人,是你能辱的?”
拜别。
21.
魔界那夜的怪象,二竹弋也自然清楚,是陌归尘又顿悟晋级,他们的魔尊殿下,如今已是半步飞升的境界。
修道艰难,越往后便越如天堑鸿沟,饶是修为已高深如他,对上这只比他高出小半阶的陌归尘,也宛若蝼蚁。
想要碾死这具躯体。
只消一个眼神。
尽管如此,二竹弋仍是丝毫不慌,指尖爱抚似的摸上黑鞭:“殿下此言差矣,我不过是助殿下一臂之力。”
“那些愚昧的仙门中人,如此急于给殿下选妃,倒是提醒我了,咱们魔界,确实缺那么一位魔后。”
“玄胤仙尊,便是不二之选。”
陌归尘冷若冰霜道:“荒谬!”
二竹弋手肘吃力撑地,正欲爬起,强大的威压骤然劈落,叫人猛地一跌。
随后,只见他们的魔尊殿下抬腿,一脚踩在他肩膀,毫不留情将人碾回木碎里。
细屑扎得人浑身渗血。
陌归尘右手用力一拽,黑鞭如毒蛇,越发勒紧二竹弋颈脖,勒得人窒息,随后,猛地一掀,直将人掀翻,玄色身影甩到结实的墙。
这撞击,叫壁灯都被震碎,星火与那人影一同掉落地面。
滚烫的烛焰,倏地贴着二竹弋的手臂,滋啦一声,烧得皮开肉绽。
二竹弋齿关染血,半是皱眉半是笑,病态疯癫,又似在控诉嗔怪:“殿下,好狠心。”
陌归尘掌心化出柄剑,面无表情:“反正魔界右臂已卸,你若再胡言乱语,本尊不介意把这左膀也一并废掉。”
“殿下,当真舍得?”
“呵。”
陌归尘冷笑,一步一步逼近二竹弋,剑尖挑起那人喉结。
“本尊有什么不敢的?”
“有,殿下明明钟情闻笺,却不敢挑明心意,遮遮掩掩的,实非殿下作风。”
青年眼尾一挑,毫不留情地,又是一脚踹过去。
……
半盏茶功夫后。
陌归尘手中动作一滞,瞥向某个方向,掐熄怒火,匆匆收了胡乱砍的剑。
身上戾气如潮水退却。
他丢下个丹药:“起来,疗伤。”
单方面挨揍半天的二竹弋,艰涩爬起,伸手去摸丹药:“果然,殿下还是心疼我的。”
话刚完。
又挨了结实的一脚。
*
叩叩——
敲门声过后,陌归尘神色自若拉开门,往嘴里丢进颗青提。
微讶道:“师尊怎的来了?”
感受着闻笺落在他身的灵力,水流般,轻柔流转,缓缓抚过全身经脉。
貌似是在查探自己的身子状况,片刻后,便听自家师尊问:“他可有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