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攻,魔尊受(70)
对!理应如此!
必须将此人扼杀方可休!
有人高喝:“你这人歹毒至此,理应绑上刑台,受诛!”
“对对对!”
“以免日后酿成大祸!”
陌归尘无所畏惧耸肩:“好呀!反正罪名已坐实,不多拉几个陪葬,着实辜负你们待我之心呢。”
他指尖随意一点,挑了个人,轻轻一勾,那人便凌空飞到擂台上:“你想如何死?生绞?腰斩?凌迟?五马分尸?见血封喉?”
男子少说也是金丹修士,竟这么猝不及防被绑上擂台,这人实力得有多深不可测,他吓得噗通一下跪下。
陌归尘捡起根树枝,敲敲男子脑袋:“还是水银剥皮?”
他笑得无害:“听过么?”
男子懵怔摇头。
便听到:“在土里挖个坑,把你竖着埋进去,只留下你这个小脑袋瓜。”
树枝在他头顶轻划过,那人声音凉淡:“然后在你头顶划个十字,剥开皮层,灌进水银,水银坠落时,分离你的皮肉,你会痛苦挣扎,不断扭曲,然后滋溜一下跳出来,血肉模糊,又光秃秃的,完整的人皮则留在土里。”
“如何?”
男子两腿发软,双股间流出腥臊液体,直接失禁了。
啧。
陌归尘皱眉,嫌弃掩鼻,缓缓走下擂台,穿过还呆愣的众人,扬长而去。
“陌兄陌兄!”
陌归尘刚走出拐角,便迎面看见三人结伴跑来。
黄金围着他转:“没事吧?”
轻衣忧心道:“陌师兄可有受伤?”
黄银也是附和着:“我们听说你与人起冲突,还定下生死契,便赶过来了。”
“没事。”
几人仍是不放心围着他,左右打量,再三确认后方吐气:“没事就好,我们可指望你罩着呢。”
陌归尘轻笑,没说话。
轻衣推着人:"上次说请你吃酒来着,正好我也饿了,咱们去膳堂,我老馋膳堂的桂花酿了。"
几人边说边笑走去膳堂。
膳堂比往日热闹不少,他们只能坐到门口的位置。
轻衣拿起酒杯,一一斟酒:“来,吃酒吃酒。”
陌归尘接过,几人碰杯对酌。
他们周边也是坐满各门各派的弟子,噪杂声不绝于耳。
高谈阔论的言语中,从诗词歌赋、天材地宝、宗门势力、心法要诀辗转到一个人名。
——林岁愉
浮华派二师姐。
陌归尘捏杯的手蓦然紧紧。
自林岁愉死后,便与从前的闻青栀一般,成为宗门禁忌。
与他的离经叛道的门派污点截然不同,旁人不敢提及二师姐全然是因掌门听不得外甥女的任何讯息。
从前有名弟子于殿中失言,无意谈起二师姐,只是寥寥几字,便挨了罚,躺了两个月方才下得床。
陌归尘抿下酒水,又听旁桌腰别玉箫大的男子聊起二师姐与十三师兄的前尘往事。
玉箫男惋惜摇头:“二人年岁相仿,可师姐都二十七了,十三师兄还停留在十七岁,所以说有些故事,从开头就预知了结局。”
“两情相悦的人,明明只差一年,便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这一年,生生熬成十年。”
“身陷囹圄,无可解。”
这点,陌归尘也清楚,十三师兄也曾是凡间世家子弟,本该风光无限,奈何祖上开罪邪祟,家族受到诅咒,族中人拜了满天神佛,方知求仙问道可消灾避害,便是举全族之力,把族长孩子送去仙门修道。
但最恶毒的诅咒还在,那就是永不成年,打破诅咒的唯一方法是取八字纯阴之人的心头血破煞。
有人唏嘘:“八字纯阴之人不会就是二师姐吧?”
玉箫男点头。
又有人问:“那后来如何?”
玉箫男:“后来二师姐也永远停在最美好的年华。”
“殉情?双死?为爱献身?”
“倒也没这么俗套,师姐是救人而死的。”
……
往事如梦,陌归尘闭目,私还能看到那夜的月。
那天是中秋,月亮很圆,师姐护送宗门秘宝,途中想回家拜一拜爹娘,没拜成。
他们落进奇怪的阵法。
二师姐以一己之力把所有师弟师妹送出阵法,陌归尘从昏迷的人堆爬起,在阵法关闭前,再次冲了回去。
二师姐怒斥他:“你傻呀,回来干什么?”
黑雾骤起,化作利箭,生死剎那间,那位姑娘猛地扯过他,护在身下。
万箭穿身,以生魂破阵。
气若游丝的姑娘,生掏心脉,放出心头血:“反正都要死了,那就物尽其用好咯。”
她唇角还挂着笑:“千万让你十三师兄别浪费,很疼的呀。”
鲜血滚烫,灼伤他眼。
修道之人的心头血何其珍贵,更何况还是极其罕见的八字纯阴灵体,他该如何接?
如何接?
慌乱无措间,他想起九尾族的尾巴可以化作法器,陌归尘不假思索拽上尾根,生掰下唯一一根尾巴,化作玉钵去盛。
那瞬间,他疼得失声。
二师姐错愕一愣,心疼极了,想抬手去拂掉他的冷汗,方知乏力得手也抬不起。
便是省着体力道:“你可知为何掌门师伯他们为何总是纵我懒散度日?因我天生体弱,本就是个命短的,指不定哪天就去了。”
“你别看我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其实一到夜深人静时,我便如死人般陷入沉睡,那是师尊为我使的禁术,不然我可就是无时无刻都得靠灵丹妙药吊一口气的病秧子,这样的日子,多无趣呀。”
“我本就是将死之人,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