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攻,魔尊受(99)
座下,某门派长老摇头:“好了,出事了吧!我就说不该放任那魔头,还这么静观其变,怕是孩子都该落地了。”
霎时,整座屋子鸦雀无声。
华云舟冷眼瞪去,差点没从座上掉下来:“胡说八道什么!”
另一派掌门附和:“怎么不能?前些日子合欢宗不还研究出生子丹?再说那孽障是魔,又修炼邪术,为留住仙尊,什么事干不出来?”
“若魔头真怀上如何是好?”
“稚子无辜,必然是去母留子。”
“要我说,孩子也断然不能留,魔头的孩子,必然天生坏种,前车之鉴还不够多么?”
“先别说孩子,快想想如何救人方是顶要紧的大事!”
“那魔头不是三日后大婚么?我们届时混进魔界!”
“怎么?你要去喝喜酒?”
“……”
“还是去抢亲?”
“……”
“哎呀!你怕是魔界细作吧?怎么竟在捣乱?”
“我看你才是,这不送羊入虎口么?还混进魔界!我看你是想带我们进去给魔头当下酒菜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吵得气急败坏,竟还动起手来。
众人纷纷拉架:“诶诶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后面又不知是谁挨了一拳:“哪个杂碎趁机偷袭?”
“是你吧?”
“靠!说了不是我,还打!”
……
最后,整个场面乱做一锅粥。
*
另一边。
魔界。
陌归尘在书房独自喝闷酒,喝了片刻,又心血来潮摆出盘棋,也不下,就这么干坐着,似在等人。
许久,对面依旧无人到来。
他继续撑头闷声灌酒。
酒水化作酡色,在眼睑下晕出片云霞,慢慢地,目眩神迷的青年手臂一滑,酒盏脱落滚到地面,人也旋即砸落桌面。
额头忽而被只掌轻托。
青年的脑袋砸在身后人厚实的掌心,雪影嗅着满室馥郁的酒香,正欲弯身抱人。
眼角忽而扫过阵风。
陌归尘猛然挺身,猝不及防中,雪影结结实实挨了徒弟一拳,但见底下青年清醒无比,先是一怔,而后含笑道:“魔尊殿下是想打死为师,好与你那个……”
他若有所思轻唔声,“新纳的男妾双宿双飞?”
话刚完,又是一击掌风。
雪影侧身轻避。
反手捏住徒弟手臂,扯起,直将陌归尘拽进自己怀。
他低着头,凑到徒弟发间轻轻嗅着,含糊调笑:“穿那么红,脾气还暴躁,真的像个小辣椒,还未尝呢,就感觉……好辣。”
雪影从陌归尘身后探出头,侧弯着腰,斜斜看徒弟的脸。
指尖动了动,一丝黑雾窜出,化作条灵活的小黑龙,游移过徒弟原本受伤的下颌。
光洁的肌肤又露出细血痕。
这条血丝落在完美无暇的脸,明艳夺目,雪影望得痴迷,真美,那种被破坏的靡丽,无疑疯狂戳在他心巴,叫人极大享受。
他欣赏着这份残缺美。
陌归尘蹙眉。
反手勾住师尊的脖子,抬起膝盖,就往那人小腹一顶。
那人也是眼疾手快,手掌倏然抓住他膝弯,往旁边一推。
陌归尘整个人就这么被雪影压倒在棋盘。
棋子哗啦掉落一地。
陌归尘旋即曲起腿来,抵住师尊倾下来的胸膛。
雪影垂头,望着踩在他心口的靴子,低低一笑,抓住那人小腿,往后压下去。
陌归尘神情阴冷,抬起另一条腿踹出去,没蹬到人。
“欺我眼盲,算什么本事。”
含糊轻笑从四面八方裹挟而来,辨不清方位:“确实是为师考虑不周。”
言罢。
一道气息登时闯进陌归尘识海,师徒二人又在识海内斗法。
识海斗法极为危险,闯进他人识海,神魂通常会受压制,神魂乃修士根本,稍有受伤,都将是不可逆的反噬重创。
但修士皆能内视自身,于识海里,陌归尘倒是视线清明,不受任何影响。
广袤无垠的识海内。
通体雪白的九尾猫,正立在原地,警惕环顾四周。
蓦然。
周遭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仍是难辨方位。
陌归尘闭目,静待时机,就这这刻,他倏然睁眼,猫尾一甩,砰地击中个庞然大物。
那手影落地。
巨大的黑色手影急速倒退,五指似柱子,刮在地面,刷啦啦划出数尺抓痕。
“为师的好徒儿,不错嘛。”
陌归尘抿唇没说话,他知这位师尊修为深不可测,不然他又怎会十年都看不出端倪。
让让自己而已。
“是男人,就拿出真本事。”
这话刚落,识海内那道含糊的笑声如雨水,潮湿附着耳廓,汩汩淌进耳膜,钻进骨头缝里,酸酸麻麻的。
“那可就别怨为师欺负你。”
师徒二人再次较量。
陌归尘踩在地面,机警望着周遭的一草一木,凌寒的风刮来,落叶簌簌,纷纷扬扬飘来。
他眯眯眸。
霎时,迷惑视野的落叶中飞出铺天盖地的藤蔓,陌归尘惊诧翻身一跳,避开。
那藤蔓又追逐而来。
仍他再灵活,仍抵不住这铺天盖地的藤蔓交叉,编织成网,并且愈发以他为中心收紧。
将他捕获其中。
还坚固无以摧毁,无论灵力还是煞气均攻不破。
陌归尘被牢牢捆住。
黑藤凌空圈住白猫,完全不急色,慢慢悠悠岔开四只猫爪。
藤蔓如初生爬山虎,顺着猫尾尖慢慢攀爬而上,绕过软白的猫肚子,捆了一圈,继续游移、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