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知县的粗鲁小妾(105)
杨令舟看出了她的防备,继续说道:“天色已晚,你一个女子孤身走在荒野,实在危险。”
这些阮娇娇都知晓,却依然不为所动,倔强地走在雨中。
杨令舟不自觉跟上,犹豫片刻,终是拦住了她。
从怀中掏出匕首递与阮娇娇,“若你实在不放心,把这个带上。”
眼看雨势越来越大,自己的衣襟也快湿透,阮娇娇这才接过匕首,上了马车。
杨令舟坐在车外。
车内只有阮娇娇和她救的那个孩童。
这时她才放松下来。
车外的杨令舟嘴角上扬,心情也不自觉变好。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趣且性子执拗的女子,性子却是那般鲜活。
快入城时,杨令舟再次开口问道:“姑娘,你家住在何处?”
阮娇娇神色茫然,她这人本就不分方向,哪还记得在何处。
脑中不停地搜索有用的信息,倏地记起了第一日到府上时,门上的牌匾。
遂出口回道:“齐宅。”
话说齐思漫和周莹莹两人,今日也不是有意把阮娇娇撂在马场。
两姑娘本来看马球正起劲,周莹莹母亲身边的婆子就找了过来,她一路跟来的。
那婆子身子壮实,力气很大,拉着自己姑娘就走。
齐思漫一路追了出去,想劝说两句。
谁知,那婆子不由分说把她和她的两个丫头,一股脑全塞上了车。
她自己就堵在马车外。
也不相信,齐思漫口中说的还有一人,以为是她借口。
其实也不怪这婆子蛮狠,周莹莹的母亲近日刚为她议了门好亲事。
周莹莹却不愿意,她自己看中了一位郎君,就是一进马场,她指给齐思漫看的那位。
周家夫人早发现了苗头,让人时刻看着。
那婆子也不敢有片刻怠慢,哪怕如厕都得十分惊醒。
回到府上,齐思漫心中着急又不敢把此事告诉旁人。
只好祈祷文旭快些回府,去接回阮娇娇。
她这一等,没等回文旭,却等回来了自己哥哥。
齐思远一回府,文婆子就找到了妙语堂,她一膝跪在齐思远跟前,哭诉道:“大人,娘子不见了。”
齐思远猛地一震,手中的茶盏从他指尖滑落,破碎声在寂静的房间显得格外刺耳。
心中生急,眼中慌乱一闪而过,冷声道:“你们是如何照顾她的,究竟发生了何事?”
文婆子这才把齐思漫找阮娇娇的事说了出来。
齐思远心神不安,当即让余朗把齐思漫唤来。
齐思漫知道此事再也瞒不住,方把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此时天色大黑雨也越下越大,阮娇娇本就没出过府,又不识路,把她一人丢在这么远的地方。
齐思远的心也揪扯着痛,脸色一白。
也不等齐思漫说完,听到了重要信息,连油伞都顾不得撑,就着急出了妙语堂。
余朗紧跟在身后。
主仆俩急匆匆出了正门,还没来得及登车,迎面便驶来一辆马车。
继而就听到阮娇娇熟悉的声音,“夫君。”
齐思远一脸欣喜,向马车疾步走去。
马车上的杨令舟,在听到阮娇娇唤出‘夫君’后,心中一沉眼神瞬间黯然下来。
直到齐思远走近,他才跳下马车开口招呼,“真是够巧,不承想是齐大人的府上的女眷。”
齐思远迫切伸手去拉阮娇娇,并没注意驭座上的人。
阮娇娇下了马车,他才惊讶遇到了是熟人,随即抬手施礼,“多谢杨将军出手相助。”
“说谢的该是我,这位姑娘救了犬子,我只是顺路送她回来而已。”
杨令舟目光越过齐思远,向阮娇娇投去一瞥。
这仅仅的一瞥,却让齐思远心中没来由堵得慌,神色也警觉起来。
他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可他知道的是,这位大将军向来性子冷漠不好相遇。
他竟会亲自送阮娇娇回府,自己主动坐到了车外。
齐思远挪步挡住了杨令舟的目光后,下意识拽过阮娇娇的手紧紧拽在手中。
脸上又挂上了温和的笑容,“无论如何今日要多谢杨将军,若不嫌弃寒舍简陋,请到府上一叙。”
杨令舟稍后还得回宫办差,客道两句便告辞。
走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阮娇娇。
齐思远把人带到妙语堂,阮娇娇在内室换好衣衫后,才想起忘了把匕首还给那人。
她顺手递给齐思远,“既然你认识那什么将军,便把匕首还给他吧。”
齐思远神色一怔,这匕首一看就不是凡品,刀鞘由顶级的乌木制成,刀鞘上镶嵌着数颗夺目的红宝石。
抽出匕首,刀刃在宫灯的照耀下闪烁着寒芒锋利无比,手柄由纯金打造,上面雕刻着精致繁复的图案。
齐思远这才反应过来,竟然是多年前,先皇御赐给杨令舟的宝物。
他居然会交给初次见面的阮娇娇护身。
这把匕首大有来头,多年前杨令舟只是一个御林军的小侍卫。
先皇到天马寺祈福,路遇强劲刺客,御林军死伤大半。
杨令舟凭一己之力,护圣驾于危难之中。
先皇看他有勇有谋,不但亲手御赐圣物,还擢升他为朱雀门校尉。
还有今日他走时那一眼,都是男人他如何不知是何意。
脸上骤起冷意,把阮娇娇捞到怀中,指责道:“你自己的安危才是最要紧。如今自己身子都还没复原,就去救旁人,你身边也不带个人,若是发生了何事可如何是好?”
阮娇娇听他心疼紧张自己,高兴地挤到他怀中,笑道:“夫君,你不用担心我,我识得清好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