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知县的粗鲁小妾(139)
阮娇娇本就记忆缺失, 性子又虎, 出的主意也是直奔主题。
阿莲也是个小丫头,给出的建议也有限。
此事又进入了僵局, 灵慧郡主满脸苦涩。
“我那还要时间慢慢来,母妃的意思,让我年底就和那胡右青成婚。”
若是此事不成,最后的结局便是招那人进王府。
灵慧不甘心,抱着自己丫头哭诉道:“阿莲,我不想要胡右青进王府,我该怎么办呀?”
还没走远的余朗,耳力向来很好。
他伫立院外的甬道口,一脸茫然,心中五味杂陈。
往日在酉阳时,收了她的腰带,的确想过若是成婚,娶她也行。
不想她的身份却大有来头,是自己高攀不起,也不能高攀的人。
他在心中暗暗做了决定,以后离郡主远些,他不会为了一个仅仅有些心动的女子,让他的主子失望。
这些年,他的主子待他亲如兄弟。
他入了王府大门,就等于背叛了他的主子。
更不会与郡主暗通款曲,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又损他们爷的脸面。
*
官衙里的齐思远,本欲想趁午时回喜福园看看阮娇娇。
却因一件突发事情实在抽不了身。
琅琊文国公王维堂找到吏部,找钟文敬要个说法,说是比他孙子排名靠后的都能留在京城。
为何要把他孙子分出京城。
钟文敬门儿清,知道王家和李鸣玉关系交好。
今日来,绝不会善罢甘休。
便把这个烫手山芋踢给齐思远。
齐思远并没推辞,把王维堂请到在二堂衙房亲自招待。
王维堂正是齐思远嫡母王氏的父亲,明面上还该尊呼他一声外翁。
哪料,齐思远却客气疏远地唤他,“国公大人。”
王维堂冷哼一声,“如今长本事了,连称呼都忘记了。”
“老夫,提醒你一句,莫要忘记了自己庶子的身份。”
齐思远神色看不出一丁点变化,眼底却悄然闪过一抹刺骨的寒意。
他笑道:“国公大人此言差矣,来了这里便不该言嫡庶之分。”
往日在齐府,齐思远没能力自保时。他们母子三人,受尽了王氏和王家人的欺辱。
他十六岁进士及第之后,王维堂托人处处打压他,让他入仕之路一直受挫。
今日他来的目的,齐思远如何又不明白,无论他说什么。
做什么都不会让他消气。
他就是要激怒他,让王维堂露出此行的真正的目的。
齐思远手持茶盏,淡淡一笑,“嫡又如何,庶又如何,”
“此次及第的可是国公大人的庶孙,而不是你的嫡孙。”
一句话,气得王维堂无言以对。
“你……”
他齐家的两个外孙本就不争气,而他的嫡孙也是如此。
王家到了他这里已经开始衰败了,自己几个儿子无一人高中,王家旁支也没争气的儿郎。
大儿子靠祖辈荫护,在礼部任六品员外郎。
孙辈中,也只有三房庶子出了个进士。
平常他不在意这个庶孙,及第后就成了他眼中的香馍馍。
“今日国公大人来,若是问王廷之授职一事。”
“下官定会如实告之,若是要言别的,那就请回吧。”
王维堂被这齐思远一激,反而冷静了不少。
他想到自己来的目的,不能自乱阵脚。
“齐大人提醒得对,老夫,今日的确是为令孙授职一事来的。”
“他殿试三甲第八名,也算绩茂科甲,却把他分出了京城。”
“而三甲第十名的孟星禾却留在了京城,甚至进了翰林院成了庶吉士。”
“这是何道理,李阁老不在,便任由你们以权谋私吗?”
话落,把身边的茶案种种一拍,“今日,若不给个合理的说法,老夫便去皇上面前告御状。”
齐思远面色如常,心道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果然他背后有人授意。
“国公大人来之前,应当先问问你令孙 。”
“他是主动请缨到益州的,他有青云之志,不恋京城繁荣。”
“大兖有这样胸怀大义的才俊,实乃社稷之福,百姓之幸。”
“下官自当支持才是,怎好拒绝。”
王维堂脸色一白,千算万算,却唯独漏了最重要的一点。
王廷之的生母出身益州,因性子软弱被主母磋磨致死。
他向自己祖父求助过,王维堂嫌他庶子之身,不予重视,也不愿管此事。
不想王廷之后面几年发力,竟中了进士。
他也是在用这种方法报复王家。
这样出京,日后再回京城便是靠他自己的功绩,从此后,也能脱离王家的家族束缚了。
据齐思远的了解,王廷之拿到授职文书后,连王府都没回,当日就出了京城出发去了益州。
齐思远看着王维堂大受打击,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轻笑。
“国公大人,还要问吗?”
王维堂半晌无语,一脸挫败,沉默片刻,才让身边的仆人扶自己离开。
王廷之可以说是王家唯一清醒的人,他知道齐思远慢慢得势,绝不会放过王家的人。
私下找到齐思远,问如何能成为他的挚友,面对他们共同的敌人。
他摆明自己的立场,齐思远自不会拒绝。
他只对王廷之说了一句,出京城,六年后,我会调你回京。
当年齐思远差点被王氏毒死,实则就是王维堂及王家三房出的主意,他们知道陈家有银子。
这些都是事后,齐思远派文旭查出来的。
钟文敬,本等着看好戏,闹到皇上那里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