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知县的粗鲁小妾(182)
听着她在院中的说话声,脸上才露出既满足又失落的笑容,迷茫的心境仿佛也找到了归处。
文旭离开时,正好在院中遇到张易来给齐思远送膳食。
他小声说道:“文大哥,近日大公子胃口一点也不好。”
“我嘱托房四叔膳食做清淡了不少,可大公子还是用得不多。”
文旭知道他们主子的病症在何处,又不能明说,只是委婉提点道:“你先送进去吧,若是爷不愿用,晚上给他准备些易补的参汤。”
张易应下后,提着食盒进了书房。
九叔因此次保护齐思远被打成重伤,马车不能驾了,只能留在家中休养。
自从齐思远去酉阳开始,九叔瞻前马后保护着他。
起初齐思远对他还有防备之心,日子一长,他也看出了九叔的忠心。
为了感恩,齐思远便把九叔的儿子张易,从齐府调到身边来料理他的日常。
余朗久不醒来,齐思远身边也不能缺人。
文旭起初还担心他做不了这份差事。
因为往日他在齐府账房帮着管账,谁料,这后生不但聪慧人也精灵,还会武艺。
这倒让文旭和齐思远有些意外。
这晚,齐思远从蔡明德的小院回来后,又去趟余朗的房间。
给他喂水时,余朗紧紧抓住了齐思远的手,嘴中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齐思远一喜,凑近耳边听他说道:“莫走,莫走。”
齐思远当即放下水盏,对屋外的小厮唤道:“快去叫太医,余朗说话了。”
小厮不敢耽搁,向客房跑去。
齐思远正欲起身,余朗依然不愿放开他的手,好似怕他走掉声音也更大了些。
“郡主,莫走。”
齐思远神色凝固,心中一沉,脑中快速闪过,郡主为何每日都要来喜福园的原因了。
次日一早,余朗终于醒了过来。
太医诊治一番也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叮嘱余朗好好调养,逐渐便能恢复。
齐思远亲自感谢,“有劳太医费心,本官再次谢过。”
太医受宠若惊,等开好药方后,齐思远令小厮送他出园子。
余朗意识清楚,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一番,又黯然收回。
齐思远向来心细如发,也察觉了他的异常。
不动声色安抚几句,就离府去上早朝了。
*
阮娇娇把蔡明德从喜福园接出来后,便安置在离书院不远的一个赁来的小院子里。
院子虽简陋不能和齐思远的喜福园比,蔡明德却住得自在随意。
膳食也是阮娇娇从书院带回来的,倒也省了师徒俩一笔花销。
书院一贯的规矩是只能肚饱不能怀揣,吴佐史知道此事,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灶房的人就更不会管,只当是阮夫子饭量渐长。
此时,师徒两人正在用晚膳。
看蔡明德光喝酒不吃菜,阮娇娇忍不住唠叨起来。
“师傅,这酒糟鱼你喜欢吃,多吃些,少喝些酒。”
“你这桃花酿,师傅想多饮些,也舍不得。”
“已经够少了,换作别的酒,只怕这半壶都下去了。”
阮娇娇还担心他身上的伤,按住酒壶不罢休。
“那也不行,在酉阳有师娘管你,可到了京城我得管着你。”
“每日最多饮两盏。”
她话音方落,院门吱呀一声被文旭推开。
他一脸焦急,“姑娘,能否借一步到院外说话。”
阮娇娇不愿,心道她如今同齐思远的人也没啥可说。
蔡明德却开口劝道:“徒儿呀,莫要为难人家,去吧。”
和文旭打几日交道下来,抛开他的主子不说,蔡明德倒十分敬重文旭。
年纪轻轻做事果断利落,却又不失沉稳大气,少年老成。
走出院子,文旭这才道出真实原因,“属下是来接姑娘回喜福园的?”
“余朗醒来后,和郡主……爷发现了他们。”
“爷,要赶余朗回榆阳。”
阮娇娇还没从余朗醒来的震惊中回过神,又听文旭提到余朗和郡主的事情,惊得全身僵住。
以为齐思远知道了一切,支吾道:“是齐思远要你来寻我的?”
“不是,是属下擅自做主。只怕,此事只有姑娘能说得动爷了。”
没人说出背后的‘主谋’是何人?就连齐思远也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
为此文旭才会找到她。
此事是因她而起,余朗此时走了,郡主该咋办。
阮娇娇来不及多想上了马车。
今日齐思远手头上的公务不多,他打算早些下衙,借着和蔡明德商议正事为由想去看阮娇娇。
他先回的喜福园,准备给阮娇娇带些昨日宫中赏赐的时令鲜果。
吩咐文婆子再装些小食,他一并带过去。
趁此间隙,他不放心地往余朗的后院而去,想看看他今日恢复得如何?
天色渐晚,也不见院中的小厮。
余朗的房中又没点灯,他疑惑地推门而入。
惊得当即背过了身去。
原来昏暗的厢房内,余朗和灵慧郡主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看到突然闯入的齐思远,两人吓得愣在原地。
齐思远脸色铁青说道:“郡主请回吧,齐某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往后,也莫要来寻他了,你二人之事,便到此结束。”
余朗不敢辩驳,也知道此后他与郡主再无见面的机会。
心中难舍,却又无可奈何。
他早知道结果会如此。
哪知,灵慧郡主紧握着余朗的手不放,哀求道:“齐大人,求你成全,我和他已经有了夫妻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