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知县的粗鲁小妾(188)
孩子好似打开了两人的话题,这一说乔芸娘就停不下来。
言语中竟是对日后生活的憧憬和满足。
阮娇娇仔细听着,时不时地问她两句。
直到,旁边的两个侍卫开始催促。
马车上的人李嘉凌也出声提醒道:“芸娘,该走了。”
随后,元雾也从另一辆马车走了下来,立在马车旁。
来迎母女俩。
他一脸病容身子也不如往日挺拔,向阮娇娇微微颔首。
乔芸娘紧紧抓住阮娇娇的手,哽咽道:“娇儿,芸姐姐走了,你可要好好保重。”
“我们姐妹只怕今生都无缘再见了,欠你的,芸姐姐来生再还了。”
“不过,有人把你保护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目光远眺,看了眼齐思远的马车。
阮娇娇心口一痛,回握住乔芸娘的手,眼眶泛红,“芸姐姐,你也要多保重。”
“多给我写信。”
乔芸娘苦涩一笑,“只怕写不了。”
阮娇娇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看着马车缓缓驶出她眼前,她大声问道:“芸姐姐,我能来看你吗?”
回答她的只有飞驰的马蹄声,和扬起的灰尘。
看着马车最终消失,阮娇娇蹲在路口大声哭了出来。
乔芸娘如同她的家人一般,在她无依无靠的那些年为她撑腰,默默保护着她,待她亲如自己的妹妹。
这也是阮娇娇这么容易就原谅乔芸娘的原因。
她好不容易决定不计前嫌,和她好好相处,她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眼前。
这一别就是永远,让她如何不伤心。
一路跟来的齐思远,人虽坐在马车上,心早到了她身边。
听到她的哭声,心中也难受,眼中闪烁着心疼的泪光。
和她一同承受着这份离别的悲伤。
他又不敢下马车,怕惊到阮娇娇。
好几日不曾见她,撩开纱帘,探出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阮娇娇,目光有些贪婪。
坐了这么多年马车,从未撩开过纱帘,也是往日他最不喜欢的动作。
又一次因阮娇娇破例。
此刻,齐思远恨不得不顾一切,走到她身边,把人拥到怀中,给她一些安慰。
可想到阮娇娇那日坚决的态度,又只能做罢神色痛苦又挣扎。
文旭站在一边,看着自己主子眼眶都红了。
进退两难,不知是该劝自己主子,还是该劝阮娇娇。
好在寺中陆陆续续下的香客,打断了阮娇娇,她才停止了哭声。
转身对文旭说道:“今日,多谢你来告知,你先回去吧。”
随后,就往半山腰的灵山寺而去。
文旭正欲询问自己主子的意见时,齐思远已大步下了马车。
踏上了石阶,不紧不慢跟在了阮娇娇身后。
齐思远一路跟着阮娇娇到了灵山寺的偏殿才知,她在此处给她娘亲点了长明灯。
看她立在长明灯前,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她身边人的事,有悲伤的,有快乐的。
齐思远隐在角落里,心情也跟着她的情绪变化而起伏不定,一时嘴角微扬,一时又眉头紧锁。
直到天色渐晚,阮娇娇不得已离开。
她一副心事重重,身边经过的人也多,她根本没注意默默跟在她身后的齐思远。
*
次日,李鸣玉被放出天牢,李府上下也得以解禁。
他的党羽得意的不行,声称皇城司和大理寺的人也奈何不了李阁老。
李鸣玉表面看似平静,内心也暗自庆幸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只是失去了两位得力的猛将,他把这份仇记在了齐思远头上。
想要除掉齐思远的决心就更重了。
回到府上,先是听侍从来报阮纪之的动向,并没异常。
而后又听说自己书房被翻找过,宁鲁那边有人去打探过。
整个人心中警铃大作,眼底一丝杀意闪过。
先支走侍从,亲自到密室查看。
见密室并无任何翻动的痕迹后,神色才稍稍好转。
出了密室,他神色也十分复杂。沉思半晌,唤来身边的侍从吩咐道:“今夜动手除掉庄上的辛氏,还有阮纪之。”
隐在角落的侍卫,躬身领命而去。
却不知两处早已安排了人手,就是等待李鸣玉的人出手。
除了印证他杀人灭口的动机。
也是为了让两个关键证人看清他的真正面目,指证李鸣玉。
这两人都知道他的秘密,阮纪之是亲耳听到的,而庄上八十高龄的辛氏便是亲身经历的。
她是李鸣玉的奶娘。
领头的侍卫和一众暗卫,当夜就被人扔进李府后院。
李鸣玉心中也有了不好的预感,隐隐觉察出,自己被放出天牢并不如表面那般简单。
连夜派人送自己的妻儿离开京城,还没出城,就被御林军的拦了回来。
这时他心中更加确定,只怕自己这次凶多吉少。
次日,大理寺又传召了李鸣玉。
面对奶娘辛氏和自己女婿的指控。
李鸣玉如老僧入定不开口回一句话。
余鸿毅疾言厉色质问道:“自你圣渊九年从宁鲁回来后,李家人陆陆续续死亡。”
“看似一切巧合,实则是你有意为之。”
李家长子李鸣玉从小身子羸弱,七岁时就被府上老太太送回祖屋宁鲁养病。
这期间还专门指派了府上大夫照料,可过了几年后,身边人都如数换了个遍。
只剩下奶娘辛氏一人,只因她患了眼疾,看不清实物。
李鸣玉十七岁中进士回到京城后,老太太和李家老爷相继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