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信徒(33)
“看,狗牌。”
狗牌,狗牌,李铮的大脑缓慢地回忆出一些原本被他忽略的细节。夏侯眠脖子上一直带着的黑色choker的含义恍然得到了解释。
黎砚知这是什么意思,李铮的眼睛缄默着,她是在例行羞辱他吗?还是,这也是留在黎砚知身边的一种方式?路原是正牌男友所以不需要戴吗?
那他呢,如果他应下,他会是什么身份。
眼见自己的理智险些再次被吞没,事情越来越偏移他的预想,李铮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被黎砚知弄乱的衣服。这一切的事情都发生的太突然,他已经来不及再去思考对错。
嘴巴还在流血,不断提醒着他刚刚那个混乱的吻。
他只能尽可能地替黎砚知开脱。她只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她只是还不懂事,只要他把这一切糊弄过去,她们还能回到从前。黎砚知见他没什么反应,终于散了兴致,抬腿从他身上起来,顺势坐在了一边,递给他一张纸,“擦擦,长这么个血盆大口有损市容”。
李铮还没来得及接过,黎砚知就没了耐心,掐住他的下巴胡乱地在他嘴唇上摩擦着。
“刚才的事情,”李铮的嗓音哑得几乎不作声,手心里是黎砚知擦完后随后砸在他身上的纸团,“砚知,我会忘记这些。”
“如果你愿意,一切交由我处理,我家里的人会接纳你的。”他看着纸团上的血迹,黎砚知的脸得天独厚,和他那个妹妹太像,他抬头,语气变得笃定,“我们以后会成为真正的兄妹。”
黎砚知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嫌弃,她不知道时至今日李铮怎么还是这么天真,按照乐一股价的跌破程度,恐怕等她们回去了,大家早都成穷光蛋了,她需要一群对她毫无威胁的人的重新接纳吗?
她踢开地上的镜头残骸,依旧是一丝不苟的求真态度,“做兄妹我还可以睡你吗?”
李铮头脑发蒙,他习惯了对黎砚知言听计从,但此刻却不知道如何回答起来。
“或者说,家里人不在的时候,我要你蹲下给我舔,你愿不愿意。”
她就这样直白地将需求说出口。
李铮瞬间感觉嗓间发涩,心脏跳动地过于.迅速,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开口艰难,“不可以。”
他没说不愿意,只说不可以。是不可以,所以不行,因为她们是兄妹,李铮的睫毛轻轻盖下去,他的心里轻轻冒出另一个声音,像是一个不怀好意的引诱:可是她们是假兄妹。
黎砚知眼睛轻轻上扬,“那我不要和你做兄妹。”她看向李铮的眼神毫不留情,像在看一个物品,“我是一定要睡你的。”
她像是宽容地让了一步,“最好的打算呢,是你一边做我哥哥,一边被我睡。”
一个完美的计划。黎砚知看向李铮,她其实不需要李铮的答复。她只是喜欢欣赏他们在她设置的选择里纠结痛苦的模样,而他们给出的答案并不重要。
因为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赏赐他选择权。
*
“撒开,你个蠢货!”夏侯眠被路原按在座位上。他看了一眼路原那红润的脸色,这死人整天吃好睡好,一看就没费尽心思伺候砚知,所以精力确实比他胜一筹。
路原兢兢业业地不撒手,还得抽空看着院子里的情况。
他已经看守夏侯眠将近半小时了,这李铮怎么还不出来。饶是他再有耐心,可关心着黎砚知的情况,他心下也有点儿着急了。
夏侯眠察觉到他的视线,有些看好戏一样地躺回去,混不吝模样。
“你还真相信那个蓝毛是黎砚知的哥哥?”他叼着烟的嘴斜着,一副笃定姿态,“别说五官了,他脸上能有一官和黎砚知稍微长得像点的吗?”
八成是哪个诡计多端的变态跑来骚扰黎砚知的。想到这他就心堵,就这路原这蠢货还在这替那贱人站岗呢。
路原扭过头来狠狠瞪了夏侯眠一眼,“砚知金口玉言说出来的怎么可能有假的!”
他绝对不允许有人挑战黎砚知的权威。
黎砚知亲口说的?
夏侯眠嘴上的烟卷缓慢地落下来,耷拉在嘴角,这事儿黎砚知从来没给他提过,原来,原来他已经被黎砚知冷落这么久了吗?从前他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黎砚知的人。
他知道她的家住哪里,知道她的写字习惯,知道她的口味,知道她的衣服尺码,知道她喜欢的玩法,知道她最喜欢用哪个牌子的烟烫他的掌心。
可他竟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哥哥,细细想想,这次见到她,她的穿衣风格也和从前不同了,个子也长高了。
他现在像一个突然被上天收回了天赋的普通人。
他不再了解黎砚知。
夏侯眠突然变得暴躁,有些蛮横地去开车门,路原又反身过来收拾他。
“你不也很想看到黎砚知吗?他自己跑去和砚知团圆,凭什么我们要被锁在车里?现在是新社会!众生平等!他是哥哥怎么了,是哥哥就能搞特权了?”
“还有,”夏侯眠断眉显得有些深沉,“是不是亲哥也不一定呢,他这样急吼吼地找过来,谁知道是为什么事情来的?万一是对黎砚知不利呢!”
路原听着夏侯眠一连串的分析,心里也逐渐开始倒戈。他原本就想黎砚知想得紧,整天魂牵梦绕的,现在她就在眼前,却让他待在车里避让着,他实在是心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