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信徒(47)
和他说话时不同,李铮行动起来倒是干脆利落,他在离她大概四米远的地方跪下,这次他没有再垂着脑袋,反而是以一种很顺从的视角看向她。这张桀骜不训的脸平日总是不分场合地让她心烦,可现下却让她品味出别样的乐趣来。
此刻,李铮微微抬眼看了她一眼,随后,他将掌心扣在地面上。
然后,他朝她爬过来。
还是那样冷冰冰的一张脸,却像只真正的狗一样。
倒真是别有风情,比她之前玩的那些有意思多了。她的嘴角浮现一抹真切的笑意,视线顺着李铮爬过来的速度,一点点落在他的头顶上。
他在她的膝盖之前停下。
李铮的脑袋又垂下去,漏出后颈上明显的骨骼。她正要纠正他的逃避行为,手指刚扫到李铮的脸边,她便有些后知后觉地顿住了动作。
她感觉到裤子上的拉链被叼了进去,然后顺着李铮脑袋的幅度向下走动。
他在用嘴脱。意识到这件事,黎砚知终于不再平静无波,她的视线骤然混乱起来,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李铮扣在他自己膝盖上的手盘布着青筋,头专注的埋着,只漏出单薄的肩背。
太贱了,太贱了!
黎砚知的心脏禁不住眼前的刺激,终于活泛起来。
飞过去的巴掌毫不留情,带着快意。李铮踩着这个讯号停下,黎砚知的声音高高在上的落下来,锤在他面前,她一字一句,“你漱口了吗?就敢这样。”
“来找你之前,漱了。”
带了一整盒的便携漱口水,每10分钟漱一次,时刻保证口腔的整洁。
“明明都漱了口刚才还那样欲情故纵,”黎砚知的目色严厉,“李铮,你也太贱了。”
垂在她下面的脑袋沉闷的,听不出情绪,只是顺着她的话重复着。
“我贱,我贱。”
“砚知,我贱。”
机械的,麻木的,没有骨血的,只属于黎砚知的傀儡。
他重新凑上来,冰凉的嘴唇和被打的微烫的脸颊紊乱了她的感知。
而他,在一片濡湿里,沉沦于他的罪恶。
*
李铮自己在黎砚知的隔壁开了一间房。拿到房卡的时候,黎砚知的手指在上面敲着,看向他的目色里混杂着警告。
“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想被人人喊打,这些天就藏好一点。”
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他只是点头,“我会藏好。”
过后的几天里,她们就这样悄悄联络着。李铮大多数的时间都不会出门,以防别人看出端倪。
黎砚知的房间与他一墙之隔,这里的隔音确实不怎么好,他总是不可避免地将黎砚知的动态全盘接收。
路原在陪黎砚知看电视,或者,浴室传来水声,水声含糊了很多细节,但依旧微末传来些许男人的声线。
路原总会在黎砚知那里待到很晚才走,只有在这之后,他才能被允许出现。
黎砚知不是每天都想见他的,她只是偶尔,像是忽然想起他一样的,用微信传唤他,但也不许他沿用用过的花样。
“做小三得拿出做小三的诚意。”
她是这样说的。
剧组的拍摄进度依旧赶到起飞,黎砚知在这方面倒是没有诓骗李铮,来剧组已经快一个月,她几乎每个组都转了一遍。
而就在前不久,她也终于和江令说上了话。而这个契机,是江令无意间看到了她画的分镜。
为了追求及时复现,她的笔触格外简单。
而她也并不是在复刻江令的分镜,她坐的这里,看不到监视器。
所以,她画的,是她猜测出的江令分镜。
这不是一个很礼貌的行为。所以,黎砚知几乎是立刻将分镜本合上。
“对不起。”黎砚知在认错方面一向毫不含糊,她扬起一张带着青涩的脸,眉眼间是她擅长的真挚,“我只是想等电影上映 之后,比较一下我和您的差别。”
她开口时不卑不亢,很容易让人忽略她话里的狂妄。
拿正值壮年的大导和自己做比较,说好听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说难听是自不量力。
江令神色却如常,她时常严肃着的脸依旧严肃,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看不出情绪。
半晌,江令才侧过视线继续拿起对讲机,雷厉风行地往门外走“快,下一场。”
片场有条不紊地移动着,黎砚知也拎起东西要走。
身前江令的背影淡淡,黎砚知的听力很好。
逆着全组而来的是江令不大不小的声音,“从明天开始,有空的时候,和我一起看监视器。”
就从那天开始,她在片场有了固定的位置。
连日来的大晴天让剧组终于开始频繁出外景,她们连续几天都在草原上拍戏。
草原的天气多变,她们在拍摄的地方搭了几个帐篷。
路原站在一边帮着收音,举了半天的收音话筒他早忘了累,只是执拗地看着黎砚知的方向。
黎砚知和导演一齐坐在放监视器的帐篷里,江令时不时和她说着些什么,黎砚知点着头,是难得一见的低调乖巧。
即便他平日再黏着黎砚知不撒手,他也总该知道场合,这几天黎砚知专心于跟着江令学习,他就只能闲散在剧组里,四处帮帮忙。
想到这,他单手摸出手机,最新的一条消息依旧是经纪人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