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卡皮吧啦在种田综艺爆红了[穿书](41)
“沉吗?”容叙忽然问。
“不沉,我力气很大。”
容叙轻笑,“天生的吗?”
纪屯愣了一会儿,摇头。
容叙就没再问了。
师父说,修行即苦行,跟舒服是沾不了边的。
以前她总要天没亮就起来,用两个快比她大的水桶挑水,挑上九九八十一回。
水缸的水满了就浇菜,浇菜也够用了就倒到养鱼的池塘里,池塘的水溢出来,就把水桶再挑一遍,倒回山上的河里去,挑够了次数,才能开始一天的行程。
师父说这是锻炼她的心性,让她终有一天能做到心静如水。
纪屯觉得自己心一直挺静,倒是练了身大力气,现在回想起山间的生活,每一天就像做梦似的,像是前世的事了。
纪屯甩甩头,将这些思绪踢出去。
师父说,既来之,则安之,每个人都有自己既定的命数,不要回头看。
她去洗了把脸,容叙也跟着洗漱干净,看她擦干了手收拾好了,淡声道:“走吗?”
“走去哪?”
容叙歪头,似有疑惑,“不带我出去晒太阳吗?”
纪屯侧身去看窗外,这些天她是越起越晚,譬如今日,太阳已经高高挂上了,她越发没有当初的紧迫感,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一日比一日起的要晚。
“那走吧。”纪屯回神。
正好去看看种的小葱,也不知道后来种上的生菜长得怎么样了。
庭院两旁种着白色的小花,如今正是开花的季节,纪屯推着容叙走过,几乎要沾了一身的香气,后院小池塘的假山旁榕树亭亭如盖,郁郁葱葱。
再往前走些,就到了后院,园丁们忙碌着,看见容叙惊喜地打招呼。
纪屯推着他到常去的地方,只是最近起晚了的缘故,阳光斜照着过来,有些刺眼,容叙侧了侧身。
“对了,那个是我种的。”纪屯指着一处被翻得整齐的菜地小声说,“不合适的话可以都拔了”。
容叙看着她明显有些肉痛的表情,勾起嘴角,“很合适,喜欢做什么尽管去做。”
“这里可以搭个葡萄架。”容叙提议道,“挡挡光。”
纪屯舔舔嘴唇,有些欲言又止。
她种的都是些很快长成,能够收获的植物蔬菜,因为她认定容叙不久会跟她闹掰,她在这里待不久,也一直等着容叙先开口。
可他这么多天下来,好像没有一点这样的心思。
于是她试图提醒:“可是葡萄要好多年才会结果。”
“怎么?”
“我吃不到......”纪屯干巴巴说。
容叙撑着扶手坐直,“为什么吃不到。”
纪屯就盯着他,盯到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抿着唇小声说:“你不赶我走吗?”
这不符合常理。
就算书里的容叙是个笑面虎,被人强行推着结了婚,也该生气的吧?可他看起来心情还很不错的样子,她还能穿了个假书不成?
少女眼里是真实的疑惑,且坦然。
容叙只压下眼皮,抬眼看她的神色满是严肃认真,他一字一顿道:“我不会赶你走。”
“为什么?”
“我们是夫妻,我赶你走做什么?”
他说的好似喝水一样理所当然,纪屯张着嘴,有些回不过神来。
容叙转过头,忽然换了个话题,“你会唱歌吗?”
“会...吧?”
“可以唱给我听听吗?”
男人撑着头,歪过身来,脸上是柔和的笑意,眼底却漆黑深邃,看一眼好似要被吸进去。
纪屯避开他的眼神,思绪有些被他带着走,“唱什么?”
“随便哼两句就行。”
脚后头有个石墩,纪屯站累了,随手拍掉上面的灰一屁股坐了上去。
嘴一张,就是一首折磨人的小曲儿,是容叙惯常听到的一首,像是很多年前的儿歌,只是调子歪的实在不成样子,也不会唱词,只扯着嗓子含糊哼几声。
这首曲子很短一段,全是循环的调子,纪屯哼完了一遍就停了声音,眯着眼睛迎着太阳,享受地伸直腿。
“好听。”
少女的眼睛一下子睁大,瞳孔亮晶晶地看过来:“真的好听吗?”
容叙面不改色胡诌:“很好听。”
还没人夸过她唱歌好听,师父更是痛骂过她五音不全,让她不要折磨他的耳朵。
纪屯高兴地翘着嘴角,努力收敛住神色。
“这是什么歌?”
纪屯一愣,想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好像只是一段普通的,有些熟悉的旋律,在她脑子里很多年,从哪里听到的都不记得了。
于是她摇头,“不知道。”
日头渐渐大了,纪屯起身去摘了几把小葱韭菜,抱在手里往回走,“我们走吧。”
她手里抱着菜,也不嫌脏,捏着叶子判断着还不算老,可以吃,脚步走得有些快。
“等一下我,纪小屯。”
她回头,看到容叙转着轮椅的轮子,慢慢跟上来。
“你叫我什么?”
容叙用一双笑眼看着她,“纪小屯。”
纪屯觉得这个称呼比小屯还要亲密些,从容叙嘴里喊出来有种说不上的怪异,好像他们很相熟似的。
容叙却笑意盈盈看向她,好像本该如此,纪屯只好甩甩脑袋,将这些抛到脑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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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能用得上的复健器材容家一应搬了一台过来,专门腾了一整楼放着,连固定的扶手都已经安装上了。
医师还没有来,纪屯坐在角落,看容叙自己撑着扶手走了一圈又一圈,额头冒起薄汗,喘息声逐渐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