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卡皮吧啦在种田综艺爆红了[穿书](56)
容叙也不出声,迈着长腿慢悠悠跟在她屁股后面。
一直等到回到片场,纪屯都没有回头跟他说一句话,容叙也不恼,相当自觉的坐到纪屯的小马扎边上。
之所认出了这是纪屯的小马扎,是因为桌上摆着纪屯的小布包,容叙对他的东西了如指掌。
纪屯背对着他,还是没理他。
剧组的人带家属过来是很正常的事,但容叙的长相过于出挑了,翘着嘴角端正坐在那里像发着光的大型犬,引的剧组的人多看了几眼。
很快有人认出他来,发出小声的惊呼。
八卦的人迅速聚作一团,开始窃窃私语,频频飘过来的眼神欲盖弥彰,就差贴着她们的脸讨论了。
纪屯隐约听到音量没控制好漏出来的几声“替嫁”“养女”“可怜”等词语,好在导演很快叫走了她。
下午她就要开机了,导演是在跟她讲戏。
拍摄一般都不是照着电影的发情节顺序拍的,而是多个剧情同时拍,为了检测演员能否胜任这个角色,第一幕有时候又会演需要爆发力的精彩片段。
纪屯要演的就是反派长大后跟家里最激烈的争吵,这也是她走上歧途的契机。
她认真听完导演讲的要点,又翻着剧本加深理解。
剧本很多地方的描写往往只有简单的几句话,要怎么呈现全靠演员的理解,尤其是林深这样复杂的人设,呈现难度跟她之前演的两篇是不能比的。
纪屯合上剧本,忽然发觉身后的容叙半天没有动静了,她回头,却见容叙腿上也放着剧本,垂眼一页一页看过去。
他轻松的笑意收了个干净,蹙着眉像是在看什么商业难题,严肃认真。
剧情大纲不长,他看到最后一个字,伸手摸着白纸黑字的“坠海身亡”怔愣,最后合上了剧本。
抬头时正跟纪屯撞上眼,他眼里的深沉还没收下去,眨了下眼,眼神又软和下来。
纪屯依然是那副他熟悉的模样,淡然无欲,好像随时要离开,怎么都抓不住,连让她多露出一丝情绪都难。
或许跟她不幸的童年有关系,像林深一样,什么都抓不住,所以也不能被任何东西留住。
容叙深深望着她,纪屯率先出口,“哪里拿的剧本?”
她指尖微不可查的蜷缩着,涌上来轻易让人察觉不到的难堪。
剧组的人对之前的传闻多少有所耳闻,但是从来没人在她面前提起,纪屯也就当没那一回事。
但是她与林深契合的经历,好像再一次将她的过往展现在男人面前,让她不受控制的感到难堪。
她不知道为什么别人都没关系,唯独容叙看到会让她无法忍受,就像她不知道她刚才为什么会生气,或者说是慌乱。
一切都是与她无关的,与她无关的,纪屯这么对自己说。
这是原主的经历,与她无关。
所以,不要再跳的这样汹涌了,她捂着自己的心口告诫自己。
吃奶油蛋糕
“林深!一没看住你你就开始了是吧?!”林母从厨房里擦着手,急匆匆出来,一把拍开了少女伸向桌上饼干的手。
少女白皙的手背霎时红了一片。
“圆圆在单位这么辛苦,你还要偷吃她的饼干!”
饼干烤好了放在桌上晾着,林深沉着眼大声说:“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以为!”林母咬着牙推了下她的头,用更大的声音盖下去。
“你要吃不会再做吗?总抢圆圆的做什么?!”
少女梗着脖子,将剩下的话咽回去肚子里去。
她以为这个饼干是烤给她吃的。
姜圆,姜圆,还是姜圆。
无论在不在她身边,林母的眼里永远只有这个小女儿,林深见过她温声细语的样子,如今这副面孔就显得格外狰狞。
她闷声坐在沙发上,林母连眼神都没分给她,争分夺秒的用精致的包装将饼干装起来,生怕她在多吃一口。
林母只挑了完整的装,最后剩下些碎饼干和渣子,她随手推给林深,没好气说:“你不是要吃吗,吃吧。”
说着转过头去,悉细心将一小包一小包包好的饼干放进大袋子里。
林深刘海很长,长到遮住了视线,却遮不住一块块碎裂的饼干残缺不全的样子。
小熊饼干咧着笑的嘴从中间戛然断开,本来温馨可爱的造型看起来有些丑陋,像是在无声地嘲笑她。
“哐当”一声,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响,林深将盘子掀翻在地,连带着饼干一起碎成了一块块。
林母愣了一会儿,接着是勃然大怒:“你要死啊林深!”
林深胸脯快速起伏着,她眼睛通红,是长期隐忍下的爆发。
她想问,为什么叫姜圆是圆圆,是宝贝,到她这里就是全名全姓,为什么对姜圆耐心呵护,对她不假辞色,她想问很多,她很不甘心,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因为没有意义。
争辩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她选择尽情发泄,“对,我死了算了,你们一家三口反而更加美满自在!”
似乎没想到她会犟嘴,毕竟林深从来都是一副逆来顺受的窝囊样子,林母愣了会儿。
但林深窝囊惯了,林母半点不怕她,“谁教你这么跟妈妈说话的,半点教养都没有,真这么硬气有本事别花我钱,滚出去啊!”
也不知道这样伤人的话是怎么能脱口而出的,一刀就能捅到人最痛的地方。
林深浑身都在抖,剧烈的喘息下竟然笑了出来,她紧紧盯着面前的女人,像是从来没认识过她。
她没有哭,倔强的掐着手心,眼眶红的厉害也没有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