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卡皮吧啦在种田综艺爆红了[穿书](64)
小孩犹犹豫豫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又缩回去,“可是我不能离开妈妈。”
“你不用离开她。”
“我不会把你整个人带走,带走你的人魂就足够了,相当于托管,斗地主玩过不?”
小姑娘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摇头,“没玩过。”
“没关系,时机成熟我会来找你的,你不用担心这些。”
“好吧。”
白胖的小手指勾住大手,盖了个章。
从那之后男人消失了。
小孩忘性大,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场梦。
自从纪家的小女儿纪襄办了满月宴之后,纪家逐渐重心全部放在那个拥有血缘关系的小孩身上。
所有人都围着襁褓里的小孩逗趣,小纪屯再一次被赶去花园里,要她自己玩。
她隐约想起来几个月前见到的男人。
像是冒险一样,小孩顺着记忆里的路线一路走过去,遇见了一处水湖。
小纪屯手玩脏了,她蹲下去想洗洗手。
但是坡面有些高,够不到,她晚下腰,身子往前倾,忽然一下没站稳,噗通落入冰冷的湖面。
小孩不会游泳,在水里乱蹬着,冰凉的水呛进口鼻,很快冷得嘴唇发紫起来。
在她马上要沉下去的时候,幸好有两个保姆路过,连忙给她捞了起来,两人抱着小孩赶紧赶往医院。
水面恢复平静,只有几声鸟叫,岸上一个湿乎乎的脚印证明过发生了什么。
树后走出一个男人,将在水里扑腾的小家伙捞了起来。
他望着两个保姆走远的的方向,对着怀里轻飘飘的半透明小孩温声说:“走吧。”
小水豚
寂静的山林之中,一袭蓝色古怪长袍的男人在林间穿行。
他头发束得跟鸡窝似的,胡子也一绺一绺打着结,拨开草木艰难前行着,一边喘息一边撑着腿停下来休息。
李一擦了把汗,掐了个指印确定了方向,继续向深处走。
这里有一条贯穿南北的水流,水声哗然,李一顺着水流走,边走边掐诀,口中嘀咕着什么。
日头北移,挂在正中,毒得人要睁不开眼睛,如眼是如墨般晃眼的深绿,李一眨眨眼,觉得自己的体格子快要中暑了。
他捧了湖里的水洗了把脸,尝试着喝了点进嘴。
有点腥。
不干不净喝了没病,李一咕噜又喝了两口下去,抬眼时差点一并吐出来。
湖清浅见底,看起来十分干净,只是湖中央立着个小家伙,只脑袋露在外面,眯着眼睛漫不经心看着他。
小黑豆眼慢慢眨了眨。
李一嘴里的水顺着嘴角留下,气得笑了一下。
“在这里呢?”
他两步踏进水里,水浸没他的膝盖,李一走到小家伙面前蹲下,身上湿了个彻底,抬手戳戳眼前的小家伙,“真变成小水豚啦?还让我喝上洗澡水了。”
被戳的小家伙岿然不动,眼睛都不眨。
“小屯,还记得我不,嗯?”李一凑到她面前,“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师父了。”
“修行这种事,不是简单的...听课!”李一将小家伙的脑袋别过来,明显看到她的目光有些无语。
他轻咳两声,站起来,“算了,也不图这一时之功。”
男人将小家伙抱在腋下,搬离了水面,慢悠悠朝山上走着。
此后一人一豚相依为命。
山上的小木屋破旧,却也尚且能住人,月升日落,一日复一日,男人对着一只小水豚叽里呱啦讲着什么,小水豚俱是一副呆愣表情,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草长莺飞,冬去春来,年复一年。
小家伙长不大似的,永远都是小小一团,一张毛脸总是一脸深沉望向远方,李一一屁股坐在她旁边,将她搂住。
“心情不好啊小屯。”
小水豚听不懂,也没有别的表情。
李一摇了摇她,小声自言自语道:“难过的魂都要飘出来了。”
“那边在做什么呢,这么难过,又挨欺负了?”
他习惯了自言自语,因为眼前的小团子从来没有理过他,也听不懂他说话,李一一拍巴掌,“哎呀,这样不行,优柔寡断的,这段孽缘要是不断了,迟早被他们拖死。”
李一四下看着,看到了自己放在书架上的书。
都不是什么正经书,是他爱看的有些话本,什么狗血追妻,团宠火葬场文学应有尽有,李一摸着自己的胡子眯眼睛想了想,“给你写个同人本吧,给你看看不跟他们断了会是什么下场。”
说干就干,长胡子小老头撸起袖子,铺纸在桌上写了起来,一串清秀整齐的字在纸上落下,门口的小家伙靠着门掩,动也不动。
没几日功夫,一篇狗血文学诞生,李一每日捧着书在小水豚面前捧读,半点不管她听不听得懂,小水豚也半点不给面子,看也不看一眼。
李一坚信水滴石穿,积土成山,每日都朝她念着。
很多很多年以后,小水豚变成了一个少女,李一摆起了师父架子,告诉她她叫小屯,他是她的师父,小姑娘很乖,每日兢兢业业完成他口中所谓的“修行任务”,从不喊苦。
而李一也已年过花甲,一头青丝熬成白发。
他们每日粗茶淡饭,山中寂静清苦,不分日暮,小屯从没问过她是谁,为什么要修行,这样的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只每日老实挑水,种菜,做饭,养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也再没有坐在门口莫名难过的时候了。
除了偶尔顶顶嘴,闯出点不大不小的祸来,她特别懂事听话,也从不叫李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