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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梦夺卿卿(159)

作者: 不佛 阅读记录

这一场没来得及吵的架,就一直拖到了年尾还没吵上。

沈止早出晚归,慕容卿同他连话都没说上几句,每晚他还都沾了枕头就着。早间儿出去之前倒是有精神了,回回都趁着她睡着将她摇醒。

睡梦之中,被吃干抹净。

慕容卿对沈止此等行径,心里那股子气,越憋越大,越憋越大。

大冬天的,嘴角都起了燎泡。

到了除夕,慕容卿一直在等沈止回来用年夜饭,左等右等等不见人。

沈琮换了一身新衣在桌子旁啃着鸡腿,他被人管着,能见着慕容卿的次数很少,也是上次被教训老实了,没一进来就在慕容卿跟前造次。

他瞧慕容卿胖了不少,冲着她做鬼脸儿,嘴巴里换了词儿道:“我大哥不要你咯!丑鸭子!”

说得楚阳都没忍住有了笑意。

只因慕容卿撅着嘴,的确形意上有些鸭子意味。

酉时,一家子都坐着等沈止回来;酉时末,沈自道动了筷子。

戌时三刻,慕容卿离席回了听松院。

亥时,沈止收剑归鞘。

秦三娘已伏法,如今只剩下宋令仪还在逍遥法外。

只要她还有脑子,没了秦三娘,光想靠蛊毒去害了豫王妃难如登天。

何况沈止已是提前知会白双双,以她的性子,自当警醒。

沈止放下心头一桩难事儿,让手下人去给秦三娘收尸。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他没着急回去,而是换了身儿干净衣裳,又去古食斋买了慕容卿爱吃的糕点。

这铺子的那一半股,陆郴交到了他手上,往后是不愁了慕容卿偶有的口腹之欲了。

此时此刻的慕容卿,则是在床上正襟危坐,她很恼,非常恼。

她甚至都有些忘了,想不明白自己为何恼了。

月见在外头等着烟花盛开,顺道嗑着瓜子儿,她冲着寝卧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和夕雾来了句:“你瞧,郡主想主子爷想急眼了。”

第093章 说不明

上京烟花绽放的一瞬间, 沈止也踏着步子进了听松院。

月见看着她们主子爷,面儿上一副轻松之态,显然是公务了了,身上还风尘仆仆, 脸上都没了疲惫。

沈止进屋之时, 嘴角含笑,见着慕容卿穿着身儿鹅黄家常衣裳, 粉色披帛长长拖在地上, 她的面容因了最近吃得多,也比大半月之前圆润了些。

只她眼睛里头, 并无多少欣喜。

慕容卿搁下手边儿的剪子,她本打算裁了料子给杜若做个荷包, 算是当作离别之礼,刚动手时候, 沈止就家来了。

她没上前迎, 连句问候也无。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沈止上前, 将手里古食斋的糕点往她面前一放, 言语自然:“年夜饭吃得如何?可还吃得下这糕点?”

慕容卿不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她也想憋两句的, 可眼前人这云淡风轻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让她心里一阵窝火:“你还晓得家来?”

沈止微微歪头,眉头皱了一下,是略有疑惑之色。

慕容卿不耐烦的笑了一声:“一家子都在等你吃饭,你倒好, 平日里晚归没个消息就罢了, 怎的除夕也不教人回来知会一声?”

她嘴里还在埋冤:“等你等的一桌子饭菜都凉了,还吃得好不好, 吃得心都冷了。”

慕容卿又抓起剪子,将那糕点盒子推到一边,动作都有些发泄意思:“你在外头辛苦,都晓得,可你到底在做什么事儿,从来没从你嘴巴里听过,都是听旁人说。听旁人说总归也没有听你说好呀,真的是,你爹娘都担心着,连小的沈琮今儿都问了好几遍你何时回来。”

“就你如此,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也不说忙什么,也不去和爹娘请安,忙是忙了,主要是没心你可懂?”

霹雳啪吧这么多话,沈止有些不明白为何他的心会顶着。不是不舒服,但也算不上暖,就跟吃了块儿糖一般,明明是甜的,可因着从没吃过甜味儿的东西,一时就有些难以适应。

慕容卿抬眼看他,嘴巴抿着,似是不耐:“你倒是说话呀,闷着算什么个事儿。”

沈止眼神动了动:“我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这话就将慕容卿那点子躁彻底点了,她声音都提高了许多:“你好歹是做少卿的,既你武功如此高,想必也不是蠢笨之人,同你说了这许多,你来一句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是听不懂?还就是不想说!你要是不想说,那你一辈子别说。”

她说完,抱着针线篓子就去了外间坐着去了。

沈止也不懂他不过是忙了半月,怎就慕容卿是生了这许多牢骚,都扯到了教他一辈子别言语的程度。全程他拿回来的糕点,慕容卿是连个正眼儿都没给。

他是心里因此落寞了,没说出来,就打算先去沐浴,让慕容卿冷静冷静。他自己也缓缓去想想心里那股子不适是为何。

沈止举措,在慕容卿眼里就成了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瞧着他出了屋子,慕容卿声音就委屈了:“喜鹊你收拾收拾,我们明儿就回家。”

喜鹊哎呀一声,哄着:“祖宗,这话可不兴说,你对陆大人时候,耐心可要足多了,怎的到了主子爷这,脾气大了这许多?主子爷不知往没往这处想,真想到这茬儿,该伤心了吧。”

慕容卿听了这话更委屈了,在她瞧来,陆郴同沈止是完全两样儿的人。

前者喜静,脾气不好,口是心非,也不会惯着她,搞得后来只要陆郴一沉默,她就晓得自己在他跟前是做错了,那是好惹的人吗?她心里不舒服时候,敢说吗?那是不敢,就跟个小猫儿似的不敢造次。好在虽陆郴去做什么也不会同她说,但有意无意的她总能从寒酥嘴里听到,连着她的事儿,陆郴想得比她还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