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梦夺卿卿(185)
我问:“灼渊是父亲好友吗?”
寒酥伯伯点了点头。
“那这位长辈人呢?”
寒酥伯伯没再给我回应。
父亲脑子也有清醒的时候,他趁着还能交代后事,就将陆家的产业和一应田产生意都交到了我的手中。
这些他似都不太看重,反而是将私库的钥匙给我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待我死后,将这些东西,与我埋在一起。”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我不敢去看,我怕看了之后,父亲会更快的死去。
到了八月,父亲嘴里只会念了一个人的名字,说了一个人的事儿。
“卿卿。”
“卿卿。”
父亲时常会像个孩子躲到竹林里,然后在我找到他,朝他伸出手的时候,说:“卿卿,下雪了,好冷啊。”
还会满院子无目的地弯着腰走着,嘴里不住的说:“卿卿,看到珍珍了吗?我找不到她。”
也会经常挪了梯子,放在那堵和白府相连的墙壁处。
可父亲一次都没有爬过。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梯子下,背着手,仰头望着。
我能从父亲此刻的背影里,想到他年轻时的风姿。
想来无人能及。
可他此刻却成了这副模样。
我很伤心,伤心着我父亲的伤心。
我不想父亲死,我逼着寒酥伯伯告诉我,告诉我卿卿到底是谁,灼渊又是谁。
我咆哮,父亲都快死了,我要找到这两个人来看父亲最后一面。
寒酥伯伯仍旧不肯说,最后是灵泽伯伯,对我叙述了那段往事。
我听得尤为恼怒心酸,父亲被无情女子所负,被好友所背叛,终身未娶未能有了子嗣,孤寡一生,凭什么?
我真的很想问问,凭什么?
寒酥伯伯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叹息:“郡主也不容易。”
我不明白是如何不容易,我问两位伯伯郡主在哪?
“常年云游,行踪不定。”
“呵。”我冷笑。
我父亲寂寥一生,他二人倒双宿双飞好一对神仙眷侣,我没办法不恨。
每日,父亲唤一次卿卿,我的恨意就浓上一分。
今年的天,冷得格外早。
十月里,就下了一场雪。
那日,父亲坐在廊下,拢着大氅,我蹲在他身侧,想让他回去。
父亲却眼眶发红,伸出他那双已经如枯槁的手,颤抖着想抚了我的脸。
那手伸到半空又停下。
我硬生生忍了眼泪,先父亲一步捉住了他的手。
父亲这才敢,轻轻触碰了我的脸。
“卿卿,你终于原谅我了吗?”
我哽咽,紧抿着嘴不言语。
“我好想你啊,明明昨日你还在我怀里,为何我却觉着像是过了许久许久了。”
“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你死在了我的怀里,我抱着你的尸体回家,桌子上你竟然提前给我留了一封和离书。梦里我不敢打开,可我还是看了。”
父亲笑:“是一张白纸。”
我不敢张口,怕一张口,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梦里的后来我就去当了和尚,佛祖显灵时候,我也能见到你。每一次,你都死在我怀里,还有一次,你在我面前,直接自戕了。”
“那梦太可怕,我不敢想。”
父亲还在笑:“还好,卿卿,你还活着,你还在我身边。”
雪,越下越大,俨然有风雪压城之势。
我就那么看着父亲,絮叨了许多他和卿卿的事儿,低语之中尽是温柔。
父亲的双眼更加空洞浑浊:“如果是那样的夙世姻缘,不要也罢。”
“你忘了我吧,忘得干干净净。”
“没有我,你才比较好过。”
“那便如此过。”
说完这句,父亲的手再无力,我按着父亲的手,不想让他放手。
“爹,爹。”
“你不能死。”
“我还没有建功立业。”
“我还没有成为将军!”
“你醒醒啊!”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醒醒!我求你!”
父亲带笑的嘴角,让我几欲崩溃。
当父亲的头垂下的那一刻,我再抑制不住,抱着他的尸体,恸哭出声。
漫天飞雪,这么的冷。
我的父亲,就死在了这样的一个雪天。
第105章 番外:多年后
沈止连着好些年都没赢过白一方, 前几回都是他娘楚阳跟在屁股后面垫了银子。
今年慕容卿的意思就是,别逞这个强了,赢不了就算了。
沈止已是穿戴整齐,他欲要出门, 信誓旦旦:“今年肯定能赢。”
慕容卿是和他大哥打麻雀打得都快戒了, 死活不肯去,无奈今年就成了沈止单刀赴约。
他前脚走, 慕容卿后脚就去了沁菊阁要和她婆婆玩对赌。
楚阳今年依旧压沈止能赢, 慕容卿则还是压不能赢。
婆媳之间的赌注从一开始的一百两越玩越大,到如今已是成了一个要求。
一个要求可大可小, 反正比银子划得来。
沈止不就是为了慕容卿一个要求到如今都非得赢了白一方吗?
婆媳二人在家是翘首以盼等着沈止家来,好将今年定个胜负。
结果从早间儿等到黄昏, 沈止才姗姗来迟。
而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对龙凤胎。
楚阳和慕容卿就不懂了啊。
慕容卿问沈止:“你把我侄子侄女儿带回来作甚?”
沈止难得露了副懊悔的神情:“今年又输了, 不过大哥今年没要银子, 而是教我帮他看顾儿女。”
“看多久?”楚阳招呼了龙凤胎到身前, 她心疼摸了摸妹妹的脸, 实在不明白哪有当爹娘舍得把自己长这么漂亮的孩子托付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