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120)

“堆雪人，自己被绊倒了，还冲雪人发脾气……”

“上山爬树摘果子，小男孩想给你摘，你觉得人家想跟你比试……”

“你还真是油盐不进啊……”

……

沈煜说这些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都是，刚认识秋雯的时候，她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保持着礼貌克制边界感的样子。

原来，秋雯自小就是这副模样。

比起男孩的追逐和关照，她好像拧着股劲儿，将别人的好感关照都试做了比试。

他反倒算是走运的那一位，在秋雯脆弱的时候，趁人之危，趁虚而入。

“油盐不进，那是我口味清淡……”

秋雯这些小时候的黑历史被翻出来，压根就想不到别的说辞解释，只好张口胡说。

“哦……看来我属于清淡挂的，是吗？”

沈煜不依不挠，秋雯只好点头糊弄。

沈煜高中的时候，母亲改嫁，他被迫和J市的朋友们断了联系，去往新的城市，和母亲的新家庭生活在一起。

高中生活，因为还算优异的成绩，和出众的长相让沈煜受到了许多优待，但却几乎没有交到什么真挚的朋友。

也是上了大学后，他才渐渐交到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唐骁就是其中之一……

那天酒后，听秋爸絮絮叨叨说秋雯高中生活，绑着高马尾皱着眉头对着错题发愁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

他不禁想，如果高中的时候，他就遇上秋雯的话……

那该有多好呢？

或许，他能帮秋雯补习，帮她买水拎包，把她照顾得很好……

这样他们能一起上大学，这样陪在秋雯身边的人，或许就会一直只有自己……

即便被沈煜扒了那么多黑历史，秋雯最后还是领着他去了自己的高中逛了逛。

因为她也的确对G市没那么熟悉。

沈煜像是新生入学考察一般，对一中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探索欲，直到离开学校的时候，他才提问：

“为什么我那些小情敌给你补习，你成绩还上不去？”

“你当时要再努努力，说不定就能跟我上同一所大学……”

“就没陆司南什么事儿了……”

秋雯偏头看他，忍不住笑：

“你这人……怎么还拉踩啊？”

“我好歹也上的重本，成绩也没那么糟吧！”

秋雯顿了顿，目光自上而下地打量了一番沈煜，忍不住开口：

“退一万步说，你这样的潮男，在大学很受欢迎吧……”

“你大概也看不上我……”

“即便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你看上我什么……”

秋雯认真的疑惑，沈煜盯着她看了半晌，随即笑得开心：

“秋雯，情人眼里出西施。”

“？”秋雯不解地皱眉，“你这回答怪敷衍的……”

沈煜摇了摇头，握着秋雯的手又紧了紧，开了个玩笑：

“我说的是，我是西施。你不是说，我是潮男吗？”

“但其实在你眼里，我大概也不是潮男，是一周换七个女朋友的渣男吧？”

秋雯委婉的谎言被戳穿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冲着沈煜傻笑，试图敷衍过去，但却被沈煜给拦住了：

“秋雯，不是我看上你，而是我被你吸引。”

“无论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与你相遇，我都注定被你吸引。”

“同样的，你也注定被我引诱，成为我的共犯。”

沈煜盯着秋雯的眼睛深沉，眼睛里的光耀眼又夺目，秋雯看得出神。

从认识沈煜以来，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总是这样明亮热烈，坦诚又直接，毫不遮掩自己的欲望和心思……

每次秋雯自我怀疑，打退堂鼓的时候，沈煜都会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告诉她：

你很好。很好很好。

大概真的爱人如养花，她真的快被沈煜洗脑了，好似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秋雯和沈煜的手食指紧扣，踮了踮脚尖，仰头去够沈煜的唇：

“那沉溺其中的我，理应是这场心动的主谋。”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