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22)
要亲过来的时候,唐徽捂住褚殷放的嘴,身子往后退,平底鞋变形。
她越是退他越是进,较劲似的。
唐徽的视角来看,褚殷放的放肆不加遮掩,似乎随时都会扑上来,将她撕碎。
她只能警惕,甚至有意拉远距离,他却变本加厉。
“叶婠,管不了我。从一开始,你就打错了算盘。”他不轻不重捏捏她的耳垂,“不要动来动去,会掉下去的,我说电梯。”
他压在她肋骨上的手又移了一寸。
唐徽不受控地落入俗套,条件反射般迎合。
呼吸声已经乱了,在封闭空间里蔓延。
一阵滋滋的电流声响起。
广播里传出孟闻听的声音:“唐总,请别着急,我马上派人维修。”
救援抵达,唐徽先出去,褚殷放则不远不近跟着。
领口被扯大一圈,看不出来任何褶皱。
谁都不知道电梯那300秒里发生了什么。
到地下车库时,褚殷放就收到了叶婠的消息,是约他晚上一起吃饭。
唐徽看到了,“答应啊。”
褚殷放侧首睨了她一眼。
“你小时候不是说要娶她当老婆吗?我想看看,这娃娃亲到底能不能成。饭店都预约好了,不去多可惜。”
褚殷放问得没头没尾:“你觉得我缺这口饭?”
“你缺德。”
褚殷放冷哼一声,对她的回答,无所可否。
叶婠是个矜持的姑娘,凡事都循序渐进,并不放低身段去乌烟瘴气的饭局跟褚殷放套近乎。褚殷放出入嘈杂场所时,她一次都没有见到过叶婠。
那次落水不像意外,更像是人为。
唐徽虽然有这种猜想,但心里觉得可能性低。
她始终是个外人,外得不能再外,说出去又能如何?
假设褚殷放知情,他会认为她耍心眼,且非常心机。心机的人,说的话能信吗?
假设褚殷放不知情,相处中潜移默化,就会向着叶婠那边,毕竟她是所有人眼里的弱势。
谁也不会相信一个背叛过自己的女人。
唐徽不知道褚殷放怎么想她,中午些时孟闻听请客,她也就到外面吃了顿午饭。
提起跟踪狂的事,汪乐天问唐徽害不害怕。
唐徽顿了下,说:“害怕只会让他更兴奋,我会说真小。”
汪乐天一口水喷出来。
唐徽还没起身,就看见汪乐天止住咳嗽,回过头,隔着几步远的距离,褚殷放在那看着她。
褚殷放说:“有什么好害怕的。”
他大概忘了,唐徽下课晚一个人夜路的时候,遭遇暴露狂,吓得不轻。
那时候褚殷放跟她拉钩,不会让她再受到伤害。
直到宋里里出来喊他,褚殷放才皱了下眉,走到人多的那桌。
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将手上那件外套搭在椅子上。
同时,孟闻听结账回来,问唐徽吃饱了吗。
唐徽说吃饱了,还客套地夸他的新领带很好看。
褚殷放看向她身上的克莱因蓝衬衫,“以后别穿蓝色了,碍眼。”
唐徽抿唇。
是衣服碍眼,还是她碍眼?
第27章 她除外
这一下午,褚殷放没有沾边,只是下班打卡的时候,同样碰见褚殷放也打卡。
唐徽若无其事问:“现在出发去约会?”
褚殷放嗯了声,神色寡淡,不太想搭理她的样子。
唐徽在他身后站着,乍然在玻璃对上他凉凉的目光。
将手机收进裤兜,褚殷放侧眸看她,“唐老师好像对我的私生活很感兴趣。”
唐徽一怔。
那声唐老师,从他嘴里辗转叫出来,似乎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可关系和语气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毫无尊重。
更像是某种戏称。
她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我也得赶快回家去,你随意。”
唐徽的膝盖弯曲久了会痛,她倚着墙,身形微躬。
褚殷放垂眸看着面前的女人,说话虚伪又疏远,又不是之前可怜巴巴求他帮忙的时候了。
唐徽转头要走,汪乐天抱着文件匆忙走来,“唐总,我能单独和你说会儿话吗?”
看着对方哭红的眼睛,唐徽点头,打开了总裁办的门。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并未留意旁的。
唐徽正要进门,转身间兀地触到边上的褚殷放,他视线自她干练的长裤前面一扫而过。
那目光很快,唐辉还是捕捉到了。
她不知道他的意图,正要张口赶人,一贴膏药兜头扔过来。
褚殷放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影带着几分洒脱和冷淡。
膏药是她常用的那款,强筋健骨镇痛。
唐辉愣愣地捏着膏药的边角,上面还留有他手上的余温。正要陷入回忆,办公室里传来汪乐天的呼唤,她扭头进门。
汪乐天目前在苗副总手下,抱怨职场霸凌。
今天让你干这,明天让你干那,什么你也干不成,分明是宋里里私闯总裁办,受罪的却是她。
唐徽拍了拍汪乐天的肩,语重心长:“再忍忍,我争取把你调回来。”
汪乐天之前被调岗,唐徽就想捞她回来,苦于没机会。
虽然她有点小动作,但放在别处不放心。
“唐总你太好了……”汪乐天哽咽了下。
唐徽骤然有点心虚,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奸诈了,竟然利用这么单纯的孩子。
汪乐天以为她是好心,其实她在装大尾巴狼。
唐徽和苗副总结怨已久,这是整个宜然都知道的事,褚殷放知道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他怎么知道汪乐天不能用。
和汪乐天分开后,唐徽正准备回家,就接到褚殷放的电话,他语气不太稳定:“临江医院,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