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31)
近在咫尺,彼此身上的沐浴乳味直往鼻子里钻。
他是个注重形象的人,身上有淡淡的醋栗味,气味甘冽,不热烈也不疏离。
褚殷放目不斜视盯着,感受到她的靠近,他喉结上下滚动,大力按着她向下压。
唐徽有些意外,“褚殷放。”
这人寻常冷淡时候不觉得,瞧着她涨红的脸时,就连气息都变得危机四伏。
他的指尖继续往上探,问:“唐老师,我爸的遗像摆在客厅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怎么这么饥、渴?”
浑然不觉他已经逾越,和她说这个关系绝对禁忌的言论。
唐徽听他提起褚尚修,只感觉音调像沾满倒刺的长钩,把她从这头不讲道理拖拽到那头。
她声音都变了:“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唐老师难道不是故意大方给外人看?换作是别人,早就给我弄出来个弟弟妹妹。你当真没怀过?”
褚殷放在唐徽平坦的小腹停下,轻轻打着转。
终于,这秋千承载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发出吱嘎吱嘎声。
唐徽下意识往后躲了躲,用尽全力地从他控制中逃脱。
她与他,不过是露水情缘,他竟然就敢问她有没有怀过孩子,更毫不避讳对她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唐徽都能听到自己肾上激素飙升,“你放尊重点,我是你的长辈,如果你实在太过分,别怪我不客气。”
褚殷放反而笑了,“我小姑可不是纸老虎,都能弄得你焦头烂额的。你老在我跟前晃悠,要是她以为你居心不良,打包送给我怎么办?”
他嘴里的居心不良,一语双关。
唐徽被他惊骇世俗的话,气到失语。
她意识到,褚殷放绝非善类。
这个节骨眼跟她说这些有的没的,她后悔两步,后悔自己今晚上戒备心失守,不该被他牵着鼻子走。
唐徽防备的目光,被褚殷放看在眼里,他淡笑:“那么,药瓶找到了,还不走是在期待什么?”
她在他的视线里挑衅开口:“就算我想,也不会找你。”
褚殷放握着她腰的手微微收紧,颇有几分教训的意味。
唐徽知道他的脾气,也是这一秒,膝盖被他的双腿困住,手腕也让他禁锢在麻绳上。
她半边身体被逼到秋千边缘,硌得慌。
主动权再次回归到褚殷放手里。
两人面对面,唐徽拿不准他此时的想法,鼻梁滚落的汗水,滴在她的锁骨,顺势滑进沟壑。
褚殷放虎口捏着她的下颚,问她:“我突然很想知道,你和他做过几次。”
这是指褚尚修。
但褚殷放不愿意说明,唐徽也不想多说。
身前的男人一头咬在她光滑肩头,遽然发狠。
唐徽不是傻子,男人介意什么,她还是清楚的。
褚殷放这么骄傲的人,绝不会允许好过的女人,把他当作买一赠一的那个赠品。
耳边是他压低的嗓音:“几次?”
话毕,褚殷放握住她的腰,稀松平常地举起,又坠落。
一种变相的严刑拷打。
唐徽不想在他这讨苦吃,“死者为大,你比得过吗?”
晚风吹拂,将她的动作慢放,一帧一帧,播放在褚殷放的眼前。
他不怒反笑,眼底冷光更甚:“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杀人诛心。
唐徽也挺来气,“你没资格说我,还不是乱搞男女关系?”
褚殷放听着她的控诉,脖颈处青筋隐现,松开她的腰把人撵下去。
他抬步走到次卧门口,一秒都没等就关了门,反锁上。
唐徽还没忘记,自己的辛苦都是褚殷放给的。
明面的,背地的。
每一回既是打压,又是诱导。
求他,谁想求他。
第38章 真面目
第二天一早,唐徽来到银河大厦,情绪不是很高地问:“孟秘书,帮我查一下,最近有什么我能出席的公开场合?”
孟闻听刚从财务部回来,看了眼唐徽,她没怎么睡好的样子,将消息告诉她。
“大姐刚才在办公室炫耀,说她拿到芭蕉慈善夜的邀请函,还说可以直接见到芭蕉资方,给宜然拉融资。”
唐徽哪里不知道褚加律的能力,她是在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芭蕉慈善夜,尧城富贵圈里的顶尖名利场,入场券炙手可热。
因为会邀请明星助捐,有镜头就有关注,影响力巨大,没有邀请函门都进不去。
下午的时候,唐徽驱车去韩家。
前段时间,寒光与宜然达成合作,渐有起色,直至今日公司在业内名声响亮。
职场女性最懂职场女性,韩丛珊是个事业心强的女人,对她一直还算欣赏。
唐徽想着,唯一能攀上交情,且有能力拿到芭蕉邀请函的,非韩丛珊莫属。
进了大门,她看到一辆车占了两个停车位,挺横的。
荆门人向来循规蹈矩,而这车停的毫无规矩可言。
唐徽脑子闪过一个人,还没来及整理,她急着找韩丛珊谈慈善夜的事。
下车一进屋,韩总毕恭毕敬的声音传来:“褚董,寒光最被看好的项目都拿来了,您这次的参股帮了大忙,往后寒光挣钱有你一杯羹。”
沙发上,褚殷放食指中指撑着太阳穴,黑色衬衣西裤,交迭着腿,门面极为松懈冷冽。
只是黑衬衣扣子像要爆开,他翻看着企划书,一句话决定项目生死。
唐徽嘴唇发干,她想起前一晚,两人几近崩坏的场景,他拿捏她轻而易举。
首先色诱这招,她是扛不住的。
韩丛珊先看见了唐徽,笑着说:“唐总来了,快请坐。韩年,你去厨房看看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