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作俑者(9)
恰逢这时,有好事者说教起来:“唐徽,还在守丧期,你可不能当伥鬼啊,当年尚修还给你交了学费呢。”
众人神色各异,都在看她笑话。
唐徽指节无意识弯曲,这话倒不是作假。
如果没有褚尚修的资助,想从那个家逃出来都难。
唐徽也不是白眼狼,从毕业就在宜然基层,后来帮褚尚修管理遗产,都有她的私心在。
褚尚修需要贤内助,她需要一层包装,结婚是种资源置换、对冲风险。
话又说回来,这副烂牌真是没法打。
褚殷放稳坐在那,薄唇似笑非笑,同唐徽对视,有种情人缱绻的错觉。
她不知道褚殷放是什么意思,但前面发生的种种,让唐徽觉得他想弄掉她。
他恨她,不奇怪。
错的是她与虎谋皮。
唐徽眼睁睁看着牌一张张堆迭,没有要得起的。
褚加律挤兑说:“唐徽,怎么不出牌了?该不会都拿不出手吧?”
褚殷放口吻含笑:“拿不拿得出手,那得往外拿才知道。”
唐徽知道自己骑虎难下,借口去卫生间。
洗手出来,剎那,她被人拽到楼梯犄角底下。
看见是褚殷放后,跟看到了拦路虎没什么区别。
氧气似乎在逐渐稀薄。
唐徽有些局促,她往后一步他便跟进一步,直到贴到墙根,笼罩在方寸之间。
“躲什么呢。”褚殷放身体前倾,声音从上方坠下来:“刚才不是硬的很吗?”
第11章 乖一点
唐徽眼皮狂跳。
“你到底想干什么?”
刚才她也是鬼迷心窍,现在清醒了,说话都没底气。
褚殷放用指腹摩挲她的嘴唇,“我想干什么,唐老师应该清楚。”
似乎是亵玩。
唐徽还想否认,就被他以吻封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后面就是漫长的深吻。
唐徽被吻得脑子缺氧,那颗金属圆球就在唇舌打转,有时碰到牙齿带出一迭连声响。
冰凉的手贴住他炙热的胸膛,想把他推开。
可她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
褚殷放捉住唐徽的双手,像烙铁,“专心点。”
这个吻唐徽一点也不享受,反而煎熬。
三角区域不大,而且就在卫生间对面,万一来个人很容易就会发现。
他们扭曲的关系。
‘嗒嗒嗒’——
楼梯外突然传来高跟鞋声,喘息声泄露,而后响起褚乘韵的询问声:“殷放,你出去怎么这么久?”
这声音就像一道催命符,离唐徽越来越近。
双唇分离,拽出‘啵’的一声,在安静如鸡的角落,异常明显。
唐徽喉咙滚了滚,整个人如同骰子一样。
褚殷放盯着唐徽因为慌乱而憋红的脸,恶趣味地往她耳朵吹气,唐徽下意识溢出一声轻吟。
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她看到褚乘韵的影子若隐若现。
唐徽不敢再出声。
男人强有力的手扣住她腰身,添一把火:“你猜,要是被小姑看见我们这样,这样会不会刺激点?”
然而,其中酷虐危险的语气怎么样都能让人想到,如果被抓住现行,等待着她的会是什么。
唐徽眼眸盛满水汽,艰涩开口:“求你,帮我。”
褚殷放感受到怀里的身体在颤抖。
他指缝捏住她耳垂,“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几乎是一瞬间,从她的耳垂开始,一路蔓延到脸颊,滴血般的红。
他绝对是故意的。
唐徽这会儿被吃得死死的,目光纠缠在一起,她声音软绵绵的:“我也不想,但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我能给你的,你未必想要。”
低头低得挺快。
眼前的女人浑身湿透,完全包裹着身体曲线,偏生那双猫似的眼睛不服输,艳丽也狼狈。
褚殷放错神几秒,眉眼堆积的阴鸷似乎冲淡了点,反手揽住她的肩膀,把人堵到墙角最里边。
不等唐徽反应,他已经撇开身。
身形精壮,挡住她绰绰有余。
褚乘韵也已经走过来了,左看看右看看。
唐徽的脸贴着褚殷放的胸膛,大气不敢喘,手都不知道要放哪里。
不过,从褚乘韵的角度,只能看到褚殷放一个人,就以为刚才是幻听。
拧卫生间门把时,她顺嘴问了句:“唐徽呢?怎么不见她人?”
大掌落在唐徽颤抖肩膀,如熔炉如烙铁,十分熨帖。
褚殷放能感觉到女人呼出的热气,透过布料,喷洒胸膛,他扭头看向身后的褚乘韵。
“应该是跑了,她就是这么喜欢逃避。”
男人的话点到为止。
唐徽不自觉地收紧手指。
她辨别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逃避是真的很没出息,但有用。褚殷放的出现,让她逃无可逃。
不管当年还是现在,唐徽自认都没有对不起褚殷放的地方,反而是他对不起她。
褚乘韵笑了下:“看样子你很厌恶她。我真是不懂大哥,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
褚殷放的视线在唐徽身上顿了顿,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有山丘般的胸膛轻微起伏。
墨黑长发盘到脑后,发丝黏腻在脸颊,唐徽十指用力扣在褚殷放腹部,快要将布料揉皱。
她那点力气还不够疼的,小动作反倒像欲擒故纵,让人更想闹她。
褚殷放顶舌笑了声,顺手将她的碎发拢在耳后,“乖一点。”
褚乘韵察觉到什么,探头看过去,“有谁在啊?”
褚殷放漫不经意地跟褚乘韵说着话,“猫,就是不太听话,得好好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