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没有家的小朋友吗?(14)
也许,就在不远的将来。
时颂今弯腰在路边拾起了一片叶子,叶片宽大,叶柄粗壮。
他将叶片揪下来扔掉,转头,将叶柄递给了万仞:“拔牛筋,玩过吗?”
万仞摇头。
“老一辈传下来的游戏。外婆说她们小时候那会儿没什么玩的,就就地取材打发时间。”时颂今解释。
“玩法也很简单的,就是十字交叉看谁的叶柄更结实。要试试吗?”
万仞点头。
时颂今就又在路边随手捡起来一片落叶,去叶留柄。
洪泸泸拉着姜湉湉说我们也玩儿。
于是他们两两将叶柄交叉在一起。
时颂今口中念念有词:“万放牛,时放牛,放出去,牛斗牛。斗得赢的吃青草,斗不赢的啃石头。”
话毕,同时发力。
时颂今望着手中断成两截的手柄,对万仞说:“你赢了。”
万仞随手将柔软粗壮的叶柄揣进裤兜里,笑着问:“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石头?”
时颂今也笑了。
周景林突然身子一歪,倒吸了一口冷气。
离他最近的韩嘉珺连忙扶住他:“怎么了?”
周景林试着转了转脚踝道:“没事的,踩到井盖不小心闪了一下。”
“严重吗?还能动吗?”时颂今问。
“没问题的,什么也不耽误。”
“要是觉得哪里不对一定要跟我们说啊!”洪泸泸叮嘱。
“好。”
走着走着,就走出了方向。
时颂今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
“前面有一处楼盘,本来是拆村时候的回迁安置房,后来好像因为开发商拖欠施工民工工资所以烂尾了,很少有人去那里。我们要不要进去坐坐?”时颂今问。
祁良看着前面路灯都没有的大荒地,脊背发凉:“都烂尾了,哪还有地方坐?”
时颂今挑眉:“你不是怕了吧?”
祁良狡辩:“我是担心两个女孩子怕。”
洪泸泸、姜湉湉无所谓道:“我们不怕啊。”
韩嘉珺搭上祁良的肩:“别掩饰了兄弟,不丢人!”
祁良白了一眼韩嘉珺,就你话多!
“没事,不怕啊,我们保护你。”韩嘉珺将祁良搂的更紧了些:“你要实在害怕我可以背你。”
祁良嫌弃:“莫挨老子!”
被他们这么一插科打诨,祁良反倒不怎么害怕了。于是一行人朝着夜色深处走去。
通往那几座孤零零的楼盘的路上,没有沥青,是很原始的土路,一脚下去能溅起一片飞尘。越接近光线越暗淡。两侧树影斑驳,寒风吹过簌簌作响,很接近恐怖片里的氛围。
时颂今倒是没什么恐惧,但是身上泛起一阵寒意,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万仞离他近了点,用仅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怕吗?”
时颂今摇头。
楼盘弃置的时候还没有装门窗,所以越接近,烈烈狂风吹得越厉害。风声听着像极了婴儿的哭声,也像野猫的叫春声。
祁良维努力持着表情淡定,步伐却很诚实地离韩嘉珺越来越近。
走进门的一瞬间,突然吹来一股妖风,把姜湉湉披散的及腰长发吹得满脸都是。
与此同时,时颂今打开了手电筒照明。
祁良循着光源猛地望去,没忍住吼出了一句优雅的国粹,手脚并用地扒在了韩嘉珺身上。
韩嘉珺声音里的笑意根本抑制不住:“没事,不丢人。”
姜湉湉偷笑着把头发绑了起来。
其他人也都掏出手机,点亮了手电筒。
洪泸泸打量了一圈四周,水泥灰的墙面,除了楼梯整层楼都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隔断也没有。说句话都带回音的。
“别说,这地方挺适合玩什么笔仙、碟仙、筷子仙的。”洪泸泸点点头。
“别来啊!”祁良举起双手:“我认怂还不行吗?”
“好好好。”
姜湉湉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盒子道:“这个地方看起来挺灵验啊!姜大师看这儿风水不错,今天就在这支摊儿了,友情赠送一卦。念在与诸位有缘,卦钱我分文不取。”
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一副塔罗牌。
祁良愣住:“你为什么随身带这玩意儿?”
姜湉湉:“我都夜观星象了,没事占卜一下怎么了?”
万仞觉得这很可以,人设立住了。
姜湉湉扫视一圈:“谁来?”
一路上都沉默不言的周景林向前走了一步,问姜湉湉:“我可以吗?”
姜湉湉欣然答应:“当然。并且,我猜你是想算情感。”
周景林诧异地张了张嘴,无疑是印证了姜湉湉的预言。
其余几人一副吃到瓜了的表情,但是因为和周景林交情不深,所以没有人选择多嘴去问。
姜湉湉声音温温柔柔地指引:“闭上双眼,深呼吸。
默念你的问题——他,会是我的正缘吗?
建立宇宙连接。
我这里有四张牌,接下来你要凭直觉判断出哪一张跟你最具有连接感。”
姜湉湉在周景林面前抽出了四张牌一一摊开。
周景林挑选了倒数第二张。
姜湉湉看向了第三张的牌组,皱了皱眉:“圣杯七,逆位……”
姜湉湉注视着周景林的眼睛,神情专注地说:“圣杯七这张牌,有些海市蜃楼的意思。代表着当事人可能存在一些不切实际的期望和虚幻的妄想。你可能会有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但是不代表可以去实现。暗示你可能需要去重新审视一下自已的感情了……”
姜湉湉挠了挠头:“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过,他跟你的交集应该会比较浅。前面的牌表示他对你应该起到那种照亮你,令你向往的感觉,你会自然而然地对他产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