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寻边想着，边把窗户上的铁丝缠好。

小白蹲在阳台门外，尾巴一甩一甩的，看着谭寻封窗。

房子的大小和家里差不多，一室一厅，有个宽敞个阳台，可以给漾漾种花。位置离学校比较近，谭寻通勤要半个多小时，不过这些他暂时不打算和漾漾说。

漾漾今天军训，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窗户封完，谭寻回到客厅，拿起手机看了眼。

没有消息。

也是，还没有到中午。

谭寻往上翻着他和漾漾的聊天记录，漾漾下载了很多表情包，每说完一段话都要发一个，谭寻不会发，但也跟着收藏了不少表情。

聊天记录停留在了上午，谭寻问漾漾起床了没，漾漾回了他一个小猫点头。

手指放在屏幕上，谭寻反复删改了几遍，才将消息发了出去。

在两个月前，他肯定无法想象，他也会有频繁看手机，并斟酌和人聊天语句的一天。

“小白。”谭寻叫着猫草率的名字，猫跑到了他的脚边。

养宠物也是以前不会去想的事情，谭寻搓了搓猫的脑袋毛：“不做饭了，中午去楼下吃吧。”

漾漾不在，他忽然也没什么做饭的心思了。

漾漾的消息在谭寻吃午饭时回了过来。

漾漾：上午我前面的同学低血糖晕倒了，我扶了他一把。

漾漾：我适应得挺好的，看来跑步还是有用！

漾漾：想你了，哥哥。

最后带了一个小猫扒箱子的表情包。

谭寻把午饭的照片发了过去。

漾漾：还没有买好厨具吗？

谭寻：嗯，等你一起。

房东其实留了两个锅，但谭寻没有和漾漾说，他知道漾漾想逛商场。

谭寻自己小时候，有段时间也喜欢和父母去超市，不过那是太久以前了，如果没有认识漾漾，谭寻可能都不会记起来。

如果没有漾漾，现在还会不会在这吃午饭都说不定。

谭寻笑了下，他结过账，没有回出租屋，而是在附近转了两圈，找到一家花店。

他挑了几盆好养的花，又犹豫了下，买了一把鲜切花。

就算漾漾暂时没法回家，还是可以拍照给他看的。

漾漾军训结束那天晚上，漾漾没有回家，因为他们宿舍要聚餐，吃完张子秦还提议去唱歌。

谭寻只能让漾漾玩得开心，等到十点，他才在KTV门口接到漾漾。

“你喝酒了？”谭寻闻到酒味。

其他人已经走了，漾漾伸手抱住了谭寻的颈脖：“果酒，一点点。”

“果酒哪来这么大味道？”谭寻还以为漾漾学会撒谎了，他捏了捏漾漾的脸。

KTV门口的光线很足，谭寻看得出漾漾晒黑了一点。

这样也挺好的，谭寻想着，又捏了一下。

“是子秦他们喝的，沾上味道了而已。”漾漾说。

谭寻带着漾漾去坐地铁：“那你喝醉了吗？”

“……没有吧。”漾漾牵着谭寻的手，走路看起来挺正常的。

毕竟低度数果酒能喝醉的人是少数。

但回到出租屋后，谭寻发现他错了，漾漾在关上门后凑上来吻住了他，手还十分不安分。

“别乱摸。”谭寻偏过头，抓住了漾漾的手腕，太久没有亲密接触，随意的一点触碰都会让空气升温，还不是时候，谭寻得叫停。

漾漾倒是听话，谭寻说不摸就不摸了：“桌上的花怎么换了新的，前几天拍给我的不是这个品种呀。”

谭寻没说是因为养不活：“不喜欢这个吗？”

“喜欢。”漾漾看完花，在屋内转了转，又回到谭寻身边，他抱住谭寻的腰：“这里也可以算家。”

“嗯，”谭寻摸漾漾的头发，“你在的地方就是家。”

“那我平常住宿舍，这里就不是家了吗？”

谭寻没让漾漾继续胡搅蛮缠，他放开漾漾，把他推进了卫生间。

“我头有点晕，”漾漾看着谭寻，说了句谭寻没有意料到的话，“好像没有办法一个人洗澡。”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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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先不洗。”谭寻站在门口说。

漾漾又黏糊糊地抱了上来：“不洗身上不舒服。”

“你跟谁学的，是不是同学带坏你了？”谭寻用家长口吻道。

漾漾抬头看谭寻，眼底亮晶晶的，不看他泛红的脸颊的话，确实不像喝醉：“什么？”

“洗洗洗。”谭寻心道只是洗个澡，不至于发生什么，他带着漾漾进了浴室，“衣服也要我帮你脱吗？”

漾漾举起手，意思很明显。

“小孩。”谭寻说着，上手把漾漾身上的T恤脱下来，再帮他褪下其它衣物。

“你不脱吗？衣服会打湿的。”漾漾说。

谭寻拧开了花洒，水淋了漾漾一头：“反正之后都是要洗的。”

漾漾没有做什么过分的动作，像玩偶一样任谭寻摆弄。

谭寻想起前两天刷到的海獭视频，漾漾恢复记忆后，就没再说什么他是海獭之类的话，可谭寻看着眼前的漾漾，认为他和视频里的动物幼崽别无两样。

“沐浴露自己抹。”谭寻说。

漾漾用后背朝向谭寻：“后面抹不到。”

谭寻看了眼浴室里挂着的那条专门用来搓澡的毛巾，手放到了漾漾光滑的脊背上。

“今晚大家唱歌了。”漾漾在水声中说了句废话。

谭寻心不在焉地应着，他手往下，摸到了漾漾侧腰一条暗红色的长疤痕。漾漾嘴上说着他爸打人不下狠手，实际身上浅色的疤痕半点不少。

“他们说我唱歌很好笑。”漾漾没注意谭寻在做什么，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