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以后(11)

他在盛望心里，都比不过许哲远那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了。

“砰——”迎面一撞。

贺舒反应过来的时候觉得额心一黑，脚步一阵咧阻，身形哉下去，对面雪白的文件散了一地，有人扶着他的肩膀。

“贺……贺总？”

胃里一阵剜心刺骨的痛，痛得贺舒一下没能起来，面前的似乎是上个月刚应聘进公司的……实习生？很年轻的样子。

他说：“没事。”

对面的人手指碰到了贺舒的肩：“怎么了，贺总，您怎么一身是汗？”

贺舒扶着墙壁撑站起来，他再说了两个字：“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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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望坐在办公室里等贺舒的咖啡。

坐着坐着，就看见一个年轻人，很英俊的青年扶着贺舒的手送贺舒回来的，贺舒在外面的茶水间泡咖啡，不知道为什么他脱掉了西装，只穿着衬衣。

贺舒身量比例是真的很好，腰窄腿长，半挽的袖口腕骨白皙戴着绿水鬼，撑在桌面，在幺咖啡豆。

盛望盯着盯着突然发现那个年轻人也盯着贺舒在看，偶尔正和助理说着什么。

贺舒居然……倒了三杯咖啡。

他递了一杯给那个年轻人，说了几句什么，那个年轻人笑出两个酒窝来。

“咔嚓——”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贺舒脸上刚刚在外面还有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微微俯身，把咖啡放在了茶几上。

盛望：“呦，脱了衣服了？”

贺舒其实是因为汗在身上不舒服，他“恩”了一声，把咖啡递给许哲远。

盛望喝了一口，突然把咖啡杯对着茶几上一丢砸。

“小远不喜欢这个甜度，你重新去泡。”

贺舒没说什么，重新出去了。

盛望一直在砸咖啡杯，砸得颦砰作响：“你是没有味觉怎么的？你对给小远泡咖啡是有意见吗？”

已经第五次了，盛望这个火显得非常无厘头，贺舒已经习惯了盛望的无厘头。

盛望坐在房间里，看到贺舒再加水的时候，身形不知道怎么的一晃，咖啡壶从他手上翻下来砸在地面，烫得贺舒一整个手背都在冒烟。

红了。

贺舒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他去捡那个壶。

盛望就是觉得莫名其妙的很烦躁，他看了一下时间，搂着许哲远直接起身。

已经中午了，所有员工都去食堂了。

盛望走过贺舒身边，连看也没有看，他轻声说：“不用泡了，我想清楚了，是人的问题，不是咖啡的问题。”

他笑着看着贺舒：“你泡的东西，我现在又怎么喝得出甜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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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中午打包了了粥回来，可惜贺舒喝不了两口又吐了。

凌晨三点，贺舒做完了所有工作，他点开了软件，画设计图。

工作是会让人麻木的。

贺舒想。

他甚至都没有时间想，盛望带着许哲远在干什么，其实很好。

盛望带许哲远吃饭看电影逛街一条龙，之后开车带许哲远回了他和贺舒的公寓。

他是存心刺激贺舒的。

可是当他带着许哲远洗完了澡，把家里全都走了一遍，贺舒不在。

这么晚了，他能在哪里？

第十四章

盛望躺在床上，突然就闻到了全是贺舒的味道，他忍不住侧过脸靠着枕头，许哲远在笑着说话，盛望根本没有听他在说什么。

盛望脑子里，全都是贺舒。

他对许哲远在床上一直兴趣就只有这么多。

他想起贺舒紧闭滑泪的眼睛，从前他们相爱的时候，每次上一次床他都要搂着贺舒求好久，完事之后他会用毯子搂着贺舒两个人在浴缸里洗澡。

贺舒总是很放松，有时候折腾得厉害了，会在他怀里睡过去。

盛望坐了起来。

他还穿着睡衣，也没有吵醒许哲远，开着车去了公司。

他觉得可能是他的下半身太习惯贺舒了，所以自己才这么冲动，绝对和感情没有关系。

公司大楼只有电脑的亮光。

盛望穿过外面的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了贺舒办公室低暗的灯光。

贺舒觉得身上很重，额心发沉，他有点看不清电脑屏幕上的字了，所以他趴着休息了一下。

“咔嚓——”门似乎开了。

贺舒费力的睁开眼睛，盛望穿着睡衣，还有拖鞋，头发凌乱，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凌晨三点半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

贺舒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他笑了笑，喊了一声：“小望。”

盛望一眼就看见侧趴在办公桌上的贺舒，他睁开的眼睛还有些不聚焦，但是表情很柔和，很像曾经在他怀里半梦半醒的样子，疏懒温和，嗓音也很沙哑，轻轻的。

盛望鼻息突然涌过一股酸涩，每当他对过去觉得遗憾，他对现在就越发痛恨。

他对贺舒就越发痛恨。

盛望走近了，他俯瞰贺舒：“别叫的这么亲近，我来找你解决需求。完事了，我还得回去睡觉。”

贺舒还觉得有些迷糊，没法清晰，但是盛望这句话却让他心口突兀的一抽搐，这样抽筋般的疼痛终于让他一下子跌入了现实。

贺舒撑起来一些：“设计图纸……还没有画完……”

盛望突然押着他肩膀，贺舒身上没力气，一下砸在桌面。

他感觉得到肩头一凉，贺舒想说话，却说不出声音，盛望在背后：“那就一会你继续吧。”

贺舒觉得心口好闷，闷痛闷痛的，他想他可能是太伤心了，最近总是这样，贺舒手指扣过心口，抓皱了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