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佬强制后我跑了(73)
不远处的小巷子里,浓重的血腥味钻进叶岑的鼻腔,“爸爸!”
叶岑发疯似的跑过去,可总有人把他拦住,远远的叶岑只能看见爸爸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很大,脸上的血痕还没凝固,左脸流到右脸。
周围好多人在围着看,嘴里还说着讨论着。
“这谁倒在那里?”
“就前面这个小孩的爸爸呀,哎,也真是可怜,这么小就没了爸爸。”
“咋回事啊?”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这小孩放学有个男人跟着他,想要……”说话的人比了个手势。
“啊,这不是个男孩吗?得逞了吗?后来呢?”
“有些人就好这口,没呢,被这小孩爹看见了,冲上去给人打了一顿,谁知道那人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刀来,咔咔一顿乱砍。”
“不过啊,另外一个人也死了。”
“豁。”
场景再次转换,他坐在小板凳上沉默的摘着豆角,妈妈抱着东西往门口走去,叶岑抬头看了一眼,放下豆角。
“妈妈,这是爸爸的衣服!”小叶岑用力扯住妈妈的衣角。
妈妈面色苍白,“妈妈知道。”
“不要扔。”叶岑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先出来,恳求着说。
妈妈轻轻掰开他的手,“我们要搬去别的地方住了,这些东西不能留下来。”
叶岑沉默两秒钟,手臂垂下来,目送妈妈出门离开。
他们换了个新的住所,妈妈拉扯着他们很不容易,每天早出晚归,叶岑每天在家照顾弟弟,晚上做好饭等着妈妈回家。
一年一年过去,妈妈再嫁,叶岑变得沉默寡言。
16岁生日的那天,爸爸突然回来,带着他去游乐园玩了整整一天,叶岑怕一睁眼爸爸就消失了,熬了一夜。
爸爸摸着他的头告诉他,别担心,爸爸会一直陪着你。
让他不必告诉任何人,叶岑很听话,一个字也没对外说过。
后来爸爸出现的频率不一,有时候一天出现两三次,有时候一个月没看不到一回。
叶岑委屈的问爸爸去哪里了?爸爸告诉叶岑,他出远门挣钱去了,等挣够了钱,到时候他要领着叶岑到处游玩,这个想法在叶岑的心底落地生根。
有爸爸陪着他的日子好过了许多,虽然爸爸经常不在他身边,但叶岑可以给他打电话,有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分享给爸爸。
爸爸每次都听得很认真,就算他说上很久也没关系。
面前的画面像纸片一样渐渐消散,叶岑面露慌色,爸爸又要走了吗?
“岑岑,爸爸要走了,你要快快乐乐的长大,过好以后的每一天,爸爸永远都爱着你。”
这次的道别和以前太不一样。
“不要走!我只有你了爸爸,你别走。”叶岑这才发现自己置身于孤岛之中,四周都是汹涌澎湃的海水,水深不可测量,稍有不测踏入那便是步入了深渊。
叶岑站在孤岛边缘,海水扑腾着似乎想要想把他卷下去,他清瘦的身体好几次都快倒下去。
海水再一次卷起浪花,像是鲨鱼张开嘴巴冲过来,逐渐逼近叶岑的位置,在浪快要扑过来时,叶岑往后退了一步。
浪花偃旗息鼓,退回了海水中。
第63章 抢救
“滴,滴,滴……”叶岑模模糊糊中听见声音,胸部感到沉重,仿佛一座大山沉沉压在上面,让他每一次的呼吸都变得艰难。
好累……
“患者心跳暂停,除颤器拿来!”
“好。”
胸腔处按压了一次又一次,护士紧紧盯着检测仪,还是一条直线。
门外周昀骆坐在椅子上,身上还穿着原先的白衬衣,腰部裹上了厚厚的纱布,不知何时又渗出血来。
他毫无知觉般坐得像个雕塑。
面色黯淡,一向干净利落的头发散落搭在眉间,少了些凌厉感,多了些颓然。
“骆哥,别担心。”沈方舟接完电话回来看到的就是周昀骆一副样子。
周昀骆没办法不担心,叶岑进手术室的模样他忘不掉,面色凄然的躺在病床上,这时他才发现叶岑正在以一种极速的姿态枯萎、凋零。
给他的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让他觉得可怕。
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在脑海中,迸发、盘旋,只要叶岑能活下来什么都好说。
手术时间以度秒如年的进度过去,周昀骆一直紧紧盯着手术室上的那盏红色的灯,每一次眨眼都是心惊肉跳。
门被打开,周昀骆立马起身,医生戴着口罩完全看不出神色。
“医生,怎么样?”话一出口,周昀骆自己都没察觉出的颤抖。
短短几秒钟,像被无限延长,既想听到回答又不想听到回答。
医生先是深深呼了口气,“病人现在已经恢复了生命体征。”
恢复……那就好,那就好。
“但是,”周昀骆的心又提了上来。
医生继续说:“病人求生欲太低了,现在进入观察期,要是下次还是那就说不定了。”
“咚”的一声,心口落下块大石头,周昀骆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是怎样的,只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这个世界上可怕的从来都不是爱而不得,可怕的是阴阳相隔。
后面的护士推着人出来,叶岑面上带着氧气面罩,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连接着周昀骆的心跳,叶岑停周昀骆也跟着停了。
“接下来这几天他会一直待在重症监护室,每天探视时间有半个小时,时间在下午6.30-7.00钟,每次只可进入一人。”重症监护室门外护士交代医嘱。
周昀骆认真听从,“多久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