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嫌犯(120)

唐明清哼道：“算了，对牛弹琴……”

手机显示有人向余保国发起语音通话。

余保国挂断手机，接起语音通话：“谁？”

侯三在手机那头说：“老余，我跟你说，黄金彪太他妈不是玩意儿了……算了，不啰嗦了！听着，你儿子在黄金彪他老婆那里。”

第二天上午，余保国来到了黄金彪家，环视四周，金碧辉煌的客厅让他满脸新奇。

张九月递给余保国一杯水，面无表情地说：“你给我打电话，我有点儿吃惊，我以为你把钱凑齐了。”

余保国一脸尴尬地说：“哦，哦，钱啊……其实也凑得差不多了。”

张九月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起来：“保国，我知道你为什么找我。本来我就想找你，我想跟你在电话里说说的，可是一句两句又感觉说不明白。”

余保国不想听张九月说别的，试探道：“你就说，余小秋……”

张九月摆摆手，看着余保国的脸，眼圈红了。

“九月，你，你这……”

“咱俩单独在一起，那还是二十几年前的事儿了……”张九月说着，讪讪地笑了，“你看，忽然就单独跟你在一起，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咱说我儿子余小秋。”余保国的心在悬着。

“不对。余保国，你联系我，不是因为余小秋吧。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余保国的表情有些惊讶：“你……九月，你想说啥？”

张九月幽幽地看着余保国，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余保国退到一架钢琴边，手不小心碰到琴键。

钢琴陡然发出的一串音响吓得余保国一哆嗦。

一只猫从钢琴上跳下来，窜到墙角，两眼警瑾地看着余保国。

张九月抱起猫，走到余保国的跟前，目光柔和的你看着他说：“保国，你是不是很紧张？”

余保国往后倒退：“九月，我，我……”

两行眼泪涌出张九月的眼眶。

余保国不敢去看张九月的脸，贴墙站着，嗫嚅道：“九月，你别这样……九月，我，我，我……你跟我说，余小秋在哪里？你说，你说完了，我就走。”

张九月摇头，看着余保国，不说话。

余保国的心忽然开始乱了，呼吸也变得不畅起来：“九月，你……你跟我说嘛。”

张九月一步一步走向余保国。

余保国贴墙挪动几步，急转身，打开门，姿势狼狈地窜出门去。

余保国边开皮卡车的车门边对着手机说：“明清，刚才我去见了张九月。张九月……唉，咋回事儿嘛！她，她不接茬儿。”

坐在海边的一块礁石上的唐明清愤愤地说：“我看你就是一个弱智，去掉这个价！”

“一下子就有了小秋的消息，你说我还能不去问问她吗？”

“你咋就这么彪啊你……”唐明清悻悻地说，“你想想，那个侯三的话能信吗？能信的话，那还真就是见着鬼了。”

“你是说，这小子是在骗我吗？”

“你以为呢！姐夫，你想想，侯三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这肯定是想把水搅浑了，然后趁机骗你的钱……他呀，也就能糊弄糊弄你这样的傻子。”

余保国皱皱眉头，挂断电话，刚要往皮卡车里钻，眼睛忽然直了——前方，余小秋被几个年轻人拦在路口。

余保国浑身一颤，撒腿跑向余小秋。

一辆农用三轮车擦过余保国的身体，余保国躲闪几步，倒在地上。

三轮车司机下车，愣怔片刻要往余保国那边跑，被一个老人喊住。

三轮车司机问老人：“咋了？”

老人指指余保国说：“你就不怕他讹你？”

三轮车司机“哦”一声，拍拍脑门：“对呀，俺这是头回进城卖菜……俺听说城里经常有人碰瓷儿，俺这是遇上了碰瓷的了吧。”

余保国站起来，跑向余小秋。

三轮车司机不解地问老人：“他干嘛？”

老人说：“估计他是去找帮手了……”

三轮车司机追上来，一把拽住余保国的一只胳膊：“走，咱俩去见警察！”

余保国想要摆脱三轮车司机，腰被三轮车司机箍住，一时动弹不得。

前方，余小秋被几个年轻人塞进一辆白色面包车——面包车绝尘而去。

周立柱在派出所的一个房间里打电话：“是，我对佟如铁的怀疑可能有误，但是他……”

张志强在电话那头说：“您别逮着当年那事儿不松口行不行？你说你放不下那个逃走的劫匪，难道我，还有当年的同事，还有佟如铁，就放得下他吗？”

周立柱想要解释：“可是我这……”

张志强愤然打断了周立柱：“你闭嘴吧！周队，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怀疑老佟觊觎金佛，故意杀人是没有道理的。”

“我这不是给你打声招呼呢嘛，既然我们的目标一致……”

“这不是我该管的事儿。”

“咱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

张志强那边挂了电话。

周立柱怏怏地嘟囔道：“什么态度嘛，这要是放在十年前，你敢嘛你。”

三轮车司机拽着余保国的胳膊进来。

周立柱看着余保国，一愣：“保国，你这是……”

余保国猛地推开还在揪着余保国胳膊的三轮车司机：“小秋被人绑架……”

周立柱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我看你呀，你还真就是魔怔了。刚才有人报案，所里派人去了，没事儿，不是绑架，那个被人塞进面包车里的人是李顺。”

余保国不相信：“李顺？我明明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