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嫌犯(95)
余保国明白小辉的意思,愤愤地说:“明天发工钱,发什么牢骚嘛你。”
小辉冲余保国拱拱手,刚要说什么,流浪狗汪汪两声,窜出院子。
周立柱拎着一捆啤酒和几个饭盒走进院子。
余保国跟周立柱打招呼:“立柱哥,今天休息?”
周立柱点头道:“换休,过来跟你喝点儿,顺便聊聊金佛……”
牛二虎蹲在洗车铺前面的马路牙子上,一脸郁闷地望着洗车铺院子。
在洗车铺休息间,周立柱喝酒,余保国坐在他的对面喝茶。
周立柱喝一口酒,安慰余保国道:“你也不用担心小秋。昨晚我跟杨磊他爸爸聊天,他说,前几天杨磊跟小秋通过电话,人,好好的。”
余保国哼道:“好好的,好好的,就是不心事他爹我是不是还好好的。”
“孩子肯定是怕你因为他砍黄斌那事儿你收拾他,这才……”
“不提他了,咱说说金佛这事儿。”
“那天你去过默之古玩店。”周立柱眯起眼睛,看着余保国。
“对呀,去过,不是跟你说过嘛。”
“你想把金佛卖给他对吧?”
“上回我不是跟你说得明明白白的嘛,不是我贪心,这不是我遇上难事儿了嘛。张九月的那二十万压着我,我想先卖了它,然后把钱给老胡……”
“你呀,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呀……”周立柱叹口气道,“你一个外行,要是让沈默之这个内行给骗了,怎么跟人老胡交代?”
“这不是急眼了嘛,我也不知道那玩意儿那么金贵。”
“沈默之是不是对这个金佛很感兴趣?”周立柱貌似无意地问。
“也没看出啥来,一般般吧……”余保国含混其词,“咱也不懂,反正他也没说非要不可。”
“人家的心思,能让你看出来嘛。”
“咋了,怎么你们派出所连这种事情都要管吗?”
“这尊金佛曾经在黄斌的手里过。”
余保国皱起了眉头:“啊?”
周立柱轻描淡写地说:“那天我在居委会查监控,看见黄斌背着那个装金佛的布袋……”
余保国吃了一惊:“你是不是怀疑沈默之跟黄斌……”
“我怀疑他跟黄斌溺水案有牵连,但是没有证据。这些天我查了查沈默之古玩店的交易记录,在最近的一份交易记录里发现了一个关键线索。”
“警察办案,你来跟我说干嘛。”
“落实一下嘛。那份记录显示,黄斌在死前曾经接触过沈默之。”
“立柱哥,你打住!”余保国作了个停止的手势。
“怎么了?”
“你别跟我说这些。你是警察,你要办案子,我一个平头百姓,不好往里掺和,我也不想知道那么多。”
周立柱笑一笑,摇着头说:“你呀,这是想多了。”
余保国不以为然:“是你喝多了吧……你以前从来不跟我说你们警察办案的事儿。”
周立柱解释道:“这不是办案。”
余保国给周立柱添酒:“喝酒,喝酒。”
周立柱笑道:“你这冷不丁就把酒戒了,我这还怪不得劲。你说你不喝酒了,我还凑这热闹干嘛呀。算了,我也不喝了,本来也不是啥酒鬼。”
第五十三章 谁在捣鬼
周立柱在等公交车,牛二虎穿过马路,走向周立柱。
周立柱看着牛二虎,警惕地退后一步,看着牛二虎。
牛二虎在周立柱的跟前站住:“周警官,忙着呢?”
“你是从哪儿来的?”
“还能从哪儿?看守所呗。”
“释放证拿来我看。”
“查了查,我没事儿,哪来什么释放证?加上我有立功表现,直接把我给放了。我说周警官,你可以啊,还直接送我去刑警队了,多大点事儿?”
“没事儿就好。”
“都说有困难找警察。你看我这……我的车‘哗啦’了,开不成网约车了,您给介绍个活儿咋样?”
周立柱“哦”一声,指指余保国的洗车铺:“你去问问老余,他那边缺个帮工。”
牛二虎一怔:“他不是雇了个小工吗?”
“小辉要走。”
“其实我这正要找老余。”
“你找他干吗?”周立柱警觉起来。
“因为个破古董,他打了我……”
周立柱猛地一跺脚:“牛二虎,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去找他胡闹,我有一万个办法让你再去刑警队!”
牛二虎摆摆手,走进洗车铺院子,扯开嗓子:“余大哥,赶紧出来接客啦!”
余保国闻声走出休息间,扫一眼牛二虎,冲刚刚跑进院子的那只流浪狗吹声口哨,指指牛二虎:“小黑,咬他!”
流浪狗冲向牛二虎。
牛二虎倒退几步,撒腿跑出院子。
余保国忿忿地一哼:“治不了你个地赖子了还。”
在默之古玩店,周立柱接过沈默之递过来的一杯茶水,指指货架上的一只花瓶说:“t我家也有这么个花瓶。”
沈默之扫一眼花瓶,点头道:“清朝乾隆年的。”
周立柱喝一口水,附和道:“都说是。”
沈默之一笑:“行货吧。”
周立柱摇头:“咱不懂。”
沈默之摇头晃脑地说:“行货,一般是指大路货。有时候也指艺术家或者手艺好的工匠,为了应付市场而批量生产的那些不怎么精美的艺术品。”
周立柱问:“您这个是行货?”
沈默之摇摇手说:“压堂货。”
“真货呗?”周立柱问。
“嗯,镇店之宝。”
“我瞅着,你这瓶子跟我家那个也差不了多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