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煎茶(170)+番外
慕椿垂眸道:“多谢您。”
沙吾提道:“当年若没有您,我全家只怕要被兴昔女汗的锅煮成熟肉了,这一点托付,怎能担您的谢呢。”
羊皮纸摊开,上面画着一副地图,苏郁凑过去看了看,那画法不似寻常,便问:“这是什么?”
慕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上面陈旧的痕迹,若有所思地对苏郁道:“当然是……我的嫁妆。”她说的很轻,如同一片羽毛在搔弄苏郁心头的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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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座金矿?!”
慕椿皱了皱眉头,非常瞧不起她一国之君露出这样的神情来,淡淡道:“是啊。”她抱着膝盖坐在毡毯上,脸上带着笑意,是打心底里高兴。
苏郁瞠目结舌,握着慕椿双臂,上上下下打量,惊愕的神情让慕椿忍俊不禁,抬手按在她微微张着的两瓣软唇上,笑道:“回回神儿,怎么魂丢了?”
苏郁愣了愣,只见慕椿指着那羊皮纸上的图示,道:“我小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就在三国交界南部的山里,除了我没人知道。我怕自己忘记,就画了这么一幅图,只有我知道是什么意思。”说罢,慕椿回头看了看苏郁,轻声笑道,“只不过要是想拿过来,你得打下丹辽才行。”
苏郁回过神来,半晌却只问了一句:“你让沙吾提保管的……就是这个?”
“是。”慕椿道,“当年他路过丹辽的时候,驼队里一只骆驼发疯,不小心冲撞了兴昔的马队,兴昔那时候心情不好,就把他抓过来,准备用大锅煮了。我当时看见他还有一个女儿,比我大不了多少,大约是于心不忍吧,就求兴昔放了他们……那个时候,兴昔也比较宠爱我这个刚刚到手的小宠物,觉得能让我求她,这些人的性命也值了,就把他们放了。直到后来我就发现了这处金脉,可凭我一个人的能力,根本没法带走。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兴昔带我去了玉樽,我又在那里见到了沙吾提,便画了这么一幅图交给他,告诉他我日后会回来取……”
她顿了顿,似乎是说累了,苏郁递来一杯茶水,慕椿润了润喉,又道,“可我没想到他为了等我,一直在这附近徘徊了十五年。”
“那我问你。”苏郁忽然捧着她的脸颊,逼迫慕椿不得不抬头看着她,“当时在狼蚩,沙吾提给我讲兴昔和你的故事,也是你授意的?”
慕椿眼露慌色,转了转乌黑的眼珠,细不可察的一怔还是落入了苏郁眼中:“阿郁……”
苏郁冷着脸笑了笑。
慕椿忽然觉得大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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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子——隐藏富婆
今天不请假啦,以后再请,谢谢大家。
第128章 浑忽,我回来了
苏郁恨得牙痒:“好啊,你个坏东西,真是小狐狸皮紧了要松松是吧?”
慕椿肩头瑟缩,可怜兮兮道:“当日我没想这么多……你怎么能秋后算账?”
这还不服气起来了。
苏郁捉了她压在木榻上,上上下下又亲又掐又咬又摸了一通,弄得慕椿乱七八糟,凌乱地倒在皮褥里追悔莫及。
“还什么被人碰过的,什么养大,什么容忍。”苏郁哼了一声,“自己不敢说,就找人过来说。”
她回想起沙吾提在狼蚩军营讲述玉樽往事时,慕椿安静窝在自己怀里的场景,还以为是什么情意缠绵的好时候,结果……原来是这小狐狸精一直在偷偷观察自己的反应,看自己会不会嫌弃她。
“你就觉得我会在意那些破事,然后嫌弃你?”
慕椿哀叫道:“没有……”
“没有?”
慕椿点了点头,轻轻攥着苏郁的袖子拉扯:“真的没有。”
“最好没有。”苏郁将她拎起来,整理慕椿的衣衫,恨恨道:“你要敢那么想,我就教训你到哭都哭不出来。”
残暴,慕椿想,真是暴君。
过了一会儿,二人又端端正正地坐回毡毯上,慕椿一边编着发辫,一边坦然道:“当时……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因为那些事……毕竟那个时候……你还对我心存芥蒂。我让沙吾提半真半假地讲出来,其实也……没有,没有旁的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反应。”
苏郁的反应自然超出了那时慕椿的预料,这件事也只得不了了之。
而后来,慕椿再也没有试探过苏郁,因为不必试探,当苏郁在丹辽汗庭亲眼见过被兴昔囚禁在笼中的自己时,那神情便给了慕椿最好的答复。
苏郁根本不在乎慕椿曾经被人占有和囚禁,她只是心疼,然后万分自责没有保护好她,让她遭受伤害和屈辱。
那些俗世计较的细枝末节,对于苏郁来说,都是比浮萍还要轻的、微不起眼的东西。
时过境迁,慕椿早把此事忘去了九霄云外,谁料今日沙吾提现,倒直接把这档子前尘往事勾了出来……
慕椿见她依旧沉默,心中不禁焦急起来,神情中也露出了些许慌张的颜色:“阿郁,你听我说,我从来没有……”
苏郁终于克制不住地笑弯了眉眼,继而为自己成功吓到她得意洋洋地笑出了声。
慕椿愣了一下,忽然顿悟,不禁羞愤万分:“你这人不是好人……”
她要走,苏郁才不放她走,直接抱着按在怀里,亲了亲她滚烫的脸颊:“好宝贝,你撩拨我,还让人讲故事来试探我,现在才后悔要跑,这算什么?你得叫我找补回来才行。”
慕椿双颊一绯:“阿郁……”
日沉西山,苏郁设宴招待了沙吾提一家,沙吾提将他早已嫁人的女儿一家引见给了慕椿,十数年光阴弹指一挥,那个当年躲在父母怀里哭得惨兮兮的小姑娘已经嫁做人妇,还有了一个和她当时差不多大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