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暗恋的死对头(31)+番外
死了好,世上便少了一个祸害。
崔荷想笑,可是又不敢在樊素面前笑,只好掩饰住唇边的笑意,遗憾道:“怎会如此呢?也许是命该如此吧。”
樊素接下来的话却让崔荷的笑意退散。
“可他的死却牵扯到了谢翎,今日刑部开始主审此案,由汴梁的府尹亲审,吴大人和昌邑侯关系交好,只怕谢翎凶多吉少。”
崔荷不敢置信,关衢宁的死怎会与谢翎有关?
“关衢宁何时死的?”
“十六那日被人发现死于护城河,泡了一夜,尸体都白了。”樊素没有亲眼所见,都是听祖父说的。
“也就是上元节那夜死的?”
“是。”
“那与谢翎有什么关系?”那会关衢宁活蹦乱跳的,还敢轻薄她,怎么当夜就死了呢?
樊素解释道:“因为现场发现了有关谢翎的东西,这件事昌邑侯还曾闹到殿前去,大长公主让刑部彻查,交由汴梁府尹审判,今日便升堂了。”
崔荷知道此事定与谢翎无关,可是仍止不住担忧,她不能再待在府里了,她要亲眼看看吴大人会如何审理此案。
第18章
正月十九,雨水。
今日天公不作美,天边乌云蔽日,细雨迷蒙,街头巷尾似是落了一层薄雾轻纱。
临安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万人空巷实属罕见。
临街商铺只留了三三两两的伙计在店里看门,有过路行人进店打探缘由,才知道汴梁城里出了大事。
昌邑侯御前状告忠勇侯草菅人命,害死了他的孙子。
兹事体大,大长公主于三日前将此事递交给了刑部调查,今日三司会审,汴梁城的百姓都跑去看热闹呢。
行人匆匆告辞,冒着朦胧细雨,往衙门赶去。
尽管下着雨,衙门外站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挤得水泄不通,幸有衙役维持秩序才没被踏破了门槛。
公堂之上坐着主审此案的刑部尚书孔大人,他头戴乌纱帽、身穿紫色圆领官袍,身后是青天红日图,头顶明镜高悬匾。
而他身后站着由大长公主指派的内侍主管张公公,结案后他会将此事禀报给大长公主。
原定审理此案的汴梁府尹吴大人则坐在一侧随堂听审,他看向站在堂前左侧的昌邑侯,给他使了个眼色。
昌邑侯的脸色自升堂后便没有好过,刑部尚书孔大人为人刚正不阿,处事严明,此番堂审怕是对他不利,但他人证物证俱全,只要孔大人判案公正,也能还他孙儿一个公道。
想到这里,昌邑侯的脸色又恢复了些许。
谢翎站在堂前右侧,一身暗青色箭袖束身长袍,玉冠束发,面色冷清肃然,大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之态。
一声惊堂木,便开始了三司会审。
原告昌邑侯拱手作拜后,站在堂前高声列举谢翎所犯之事:“兹有忠勇侯仗势欺人,无故殴打我孙儿,致其重伤,再将其抛至护城河淹死,此等凶恶之徒,还望孔大人秉公办理,将凶手绳之以法。”
“忠勇侯可认罪?”
谢翎面不改色:“我不认罪,此事与我无关,为何要认罪。”
昌邑侯愤然怒视:“谢翎小儿你还敢嘴硬!人证物证俱全,我看你如何抵赖。”
谢翎垂手而立,缄默不言。
他知道昌邑侯说的物证为何物,正是那日崔荷还给他的暗镖,他也不知那两枚暗镖为何会落到昌邑侯手里,不过这本就不是他的东西,算什么物证。
“传召仵作。”
仵作被传召而至,跪在殿前行礼:“见过大人。”
“本官问你,关衢宁死因为何?”
仵作道:“回大人的话,关公子的死因是溺毙而亡,指缝间有河中淤泥,说明曾在死前做过挣扎,他身上有伤,但都只是些皮肉伤,不足以致命。”
昌邑侯:“正是如此,谢翎他殴打我孙儿后将他推入河中,我孙儿不识水性便淹死在了河里,没想到天网恢恢,谢翎作恶后却意外遗留了自己的物件在现场。”
衙役适时地上了托盘,托盘中放着两枚菱形暗器,暗器上用红漆写了一个“翎”字。
孔大人拿起暗器仔细端详,问:“忠勇侯作何解释?”
谢翎道:“这不是我的东西,试问谁会那么傻在暗器上写自己的名字,这明显是栽赃。”
昌邑侯气得胡子都要歪了:“胡说!这就是你的东西。”
谢翎轻笑一声,反问:“你怎么证明是我的?写了我的名字就是我的?天底下名字中有翎的人可不在少数。”
“我还有人证!”昌邑侯懒得与他纠缠此理,他一挥手,便有两个奴仆走上前来。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他们跪在堂前自报家门:“草民章肖,草民岑远,见过大人,我们是公子身边的侍从。”
“你们有何证据?”
章肖和岑远对视了一眼,章肖拱手拜道:“上元节那夜,我们与公子一道出门,公子亲眼看见忠勇侯对一名女子欲行不轨,还将其拖入巷中,我们公子上前施救,便被他打了一顿,之后公子心情不佳,说要去喝酒,将我们遣走了,定是忠勇侯被打断了好事心生怨恨,所以暗中埋伏我们公子将其杀害。”
堂下众人一片哗然,没想到忠勇侯竟然干出此等龌龊事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不都快要与郡主成婚了吗?怎么还干这种糊涂事?”
“肯定是被关衢宁发现了,害怕他捅到郡主那儿去坏了亲事,所以才起了杀机。”
“有道理有道理!”
崔荷与樊素戴着面纱站在人群里,听到他们这般编排谢翎,心中暗恨,正欲到堂前为谢翎作证,樊素眼疾手快拉住了崔荷的手,低声劝道:“你可不许出面,清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