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丞相的千层套路(253)+番外
前些时日东宫太子亲自登门去请云相入宫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东宫太子都要巴着云相,他哪里敢上门讨晦气。
再战而胜。
人依旧送去慈幼所,秦湘畅快极了,高兴地带着消息与温孤妩分享。
温孤妩诧异,“他们怎么会心甘情愿地交出来。”
“前两日,陛下与云相闹了不愉快,东宫太子去相府请云相入宫。”秦湘解释。
云相的地位,俨然超过昔日的太后娘娘,世家都聪明,不敢轻易得罪相府,再三斟酌,还是会息事宁人。
温孤妩震惊,“云相竟有如此大的权势……”
“云相在准备北伐了。不仅如此,她还将阿娘尸骨找到,运来京城。”秦湘深吸一口气,面色浮现笑容,“长姐,你不说凶手是谁,便是与她为难。”
话虽如此,温孤妩依旧不愿说。
秦湘无意勉强,高兴地出了天牢。
深冬之日,天寒地冻,外面走一圈,都会冻得手脚发寒。
秦湘来回奔波,陆陆续续接出了二十名族人,不好都留在慈幼所,秦湘买了宅子给她们居住。
定好宅子后,温孤族长的尸骨送回了京城,入县主府邸,摆灵堂,受人吊唁。
温孤妩被放了出来,见到生母棺木后,哭得泣不成声。
朝臣也来吊唁,发现灵位上赫然写着‘生母温孤意’,一时间,众说纷纭,有人猜测安平县主也是温孤一族的女子。
只这点,难以查证,不能说姓温孤,便是温谷中人。
棺木摆放七日,上至大长公主,下至无名小吏,都来府上吊唁,葬礼规制不亚于国公夫人。
秦湘守了七日,奇怪的是没有一滴眼泪,她很平静,在听到旁人说节哀的时候,她的神色如旧,没有悲伤。
反是温孤妩来时痛哭流涕。
出殡的前一夜,云浅也来,祭拜后,在秦湘身侧跪下。
秦湘习惯性靠着她的肩膀,“云浅,我想哭,但是哭不出来。我是不是很冷血?”
“人的情绪很难由自己控制,不想哭就不哭。你做的不错了。”云浅抬手抚摸她的脸颊,轻轻揉着,“阿湘,人之初性本善,同样,没人生来冷血。”
“我曾恨过她,随着长大,我就不恨了,甚至很想她。”秦湘小声开口,她蹭着云浅的肩膀,“你信我,我想她,可是我真的哭不出来。”
“秦湘,不瞒你,我也不恨程氏,只是希望她别出现在我的面前。”云浅低低地言语。
两人依偎着,声音轻轻的,说着心里话。
靠着云浅,闻到熟悉的香气,秦湘困得闭上眼睛,她说:“云浅,我睡会儿,天亮喊我。”
“好,天亮喊你。”云浅笑了笑,握着她的手腕,轻轻摩挲手背,让她睡得舒服些。
秦湘几日不眠,困倦却又睡不着,眼皮很重,脑子里却很清醒。
挨着云浅,脑子放空,她终于睡着了。
只她一闭眼,又梦到了那个金盏。
盏中是毒酒,想起秦尚仪,她努力喊了一声:“别喝。”
目光渐渐地放远,缓缓上移,她终于看清了那双手的主人。
是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女子看着她,目光凛冽,与云浅一般,威仪气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秦湘明白了,这是梅锦衣口中的秦皇后。
她走到她的跟前,“别喝、别喝,会死。”
皇后果然顿住了,望着她,没有面临死亡的恐惧,唯有一抹淡淡的笑。
她说:“总得死一个,你死,还是心爱的人死呢。”
秦湘怔住,“云浅有那么值得你喜欢吗?”
“值得。”皇后轻笑一句,“你可知人在黑暗中,最喜欢什么?”
“明月。”秦湘脱口而出。
皇后点头,笑意盈盈,“于我而言,她是明月。”
秦湘不解,“她是明月又如何,她却想置你于死地。”
“秦湘,你没有走过血海,没有杀过人,不知晓沾染鲜血后在后悔边缘徘徊,当你看到那抹月光后,你想的唯有留住她。拼尽全力,留住那抹月光。”
“可那抹月光有毒,想杀你。”
“那又如何,终究是会死的呀。刀光血海,谁能全身而退。”秦皇后笑容温温,凌然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看到她,秦湘想起了秦湘,她二人何其相似。
只路不在一起,南辕北辙,越走越远。
秦皇后端起酒盏,目光平和,她告诉秦湘:“我杀了太多的人,千余人的族人性命有千人、万人的鲜血来弥补。我没错,她没错,错的便是命了。我活了两世,挣扎了两世,这个结局很好了。有些人本就是尘埃,费尽心思爬上来,不过是昙花一现。”
“你便是纳那朵昙花。”秦湘闷闷出声,心中压抑得厉害,“皇后,再来一回,你会怎么做?”
“依旧会这么做,因为月只有一轮。”秦皇后含笑,扬首饮下金盏中的酒。
酒盏放下,她起身,许是因为久坐的缘故,身子晃了晃,接着,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秦湘被血迷住了眼睛,她睁不开眼睛,眼前一片血色,她挣扎着走了两步,突然间,撞到一面墙壁。
血色淡去,她被眼前的景吓得惊住了。
巍峨的宫墙,看不见尽头,唯有头顶的四方天地。
耳畔是女孩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她蓦地抬首,发觉周围都是女孩,穿着一样的衣裳。
花团锦簇,环肥燕瘦。
这是哪里?
她迷茫又颓靡,都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陛下喜欢身材纤细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