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柳不禁风(27)
祝司停这一整日浑浑噩噩,不敢再闭上眼。
柳枝吟生怕在自己面前猝死。
实在不忍看下去了,推了推祝司停道:“王爷,你不休息吗”“不必。”
柳枝吟站起来,对着祝司停,把健全的手臂搭在祝司停肩膀上,祝司停迷惑着,蓄力一推,倒在了床榻上。
“有必要哦,王爷这么轻而易举就被我推倒了,还不要休息吗。”
“我又不会跑。”
祝司停正要开口,柳枝吟将手覆在他眼睛上。
“睡觉喽。”
举起的手放下,听着柳枝吟的声音,此刻无比安心,听话的在掌心下
闭了眼。
听到祝司停呼吸逐渐均匀,柳枝吟移开了手,认真的端详祝司停,憔悴到不能见人。
安安静静的待了许久,见祝司停昏睡的很熟,悄摸着推开房门。
祝司停不允许她出门,柳枝吟怎么会听话。
这几日没见到凝止和秋慈,心里放心不下。
伤口还没愈合,柳枝吟稳住身子,小心贴着墙,支撑住。
到了秋慈的院子里,已经熄灯了。
柳枝吟本来也只打算看一眼就走。
房门推开的时候,肌肉记忆让头本能的转向秋慈的床铺上。
柳枝吟一头雾水,又望向凝止的位置。
都不在床上待着,能去哪
房间内走了几圈,空无一人。
柳枝吟站在院子里,四周都静悄悄的。
月亮被遮住,看不太清。
坐在石凳上,柳枝吟想等等,万一马上就回来了。
这个万一没有实现。
直到月亮脱掉乌云,院子被照的亮堂,柳枝吟才发现,秋慈就在院子里,在那棵桃树一角,身子单薄。
蹲在秋慈面前,不明白怎么在这睡了,没舍得叫醒,手又抱不回去。纠结之余,秋慈睁开眼,两人对视了会儿,确认是真的,秋慈手指动了动,想好好抱抱,又担心弄疼柳枝吟。
柳枝吟揉了揉秋慈的脑袋,抱住轻轻拍了拍,“我们秋慈很厉害。”
埋在肩颈的小脑袋拱了拱,那里一片湿润。
“我们回房里睡。”
柳枝吟点燃蜡烛,火光温暖脸庞。
“凝止姐姐呢”
秋慈回想片刻,“有一个大哥哥说,她回家了。”
回家联想那时凝止说想家,也不是特别奇怪,但是为何不曾听凝止提前说过。
“那一个人待着害不害怕。”
“跟我去清卉苑吧。”
秋慈每每望着柳枝吟时,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美好向往。
她摇头:“张妈说了,我去跟她住。”
这个选择更好,祝司停的样子也不像是会喜欢小孩子。
“好,那今天姐姐陪你。”
秋慈露出一口白牙,高兴的翘翘脚。
小孩子就是容易满足。
同一个夜晚,摄政王府内鸡飞狗跳。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现在。
事情回到宫宴上,一切都安好,变动就在那个该死的别寒衣出现,凝止这几天后槽牙都咬碎了。
她正按照原定计划,打算出宫,走之际,听见了有人喊太医,快走到小路了,听到宫女说衡王遇刺,不过伤的只是一个侍女。
只是侍女
她不敢信,拔腿也不管路上有谁会认出来她,可她跑的再快,到了后花园,只剩下一摊血迹。
凝止不信柳枝吟会死,匆忙的想出宫回衡王府。
然后,最大的变故出现了,别寒衣。
凝止印象深刻,她跑着,被别寒衣拽住衣领,别寒衣不怀好意:呦,这不是鬼鬼祟祟嘛。”
凝止懒得计较,拳打脚踢:“放开我!不然要你好看。”
别寒衣不以为是,扛起凝止,一巴掌打在屁股上。
“好好好,我好看我好看。”
凝止被打蒙了,她从未见过这般无耻之人,长这么大,没人敢这么对她。
凝止发誓要让他付出代价。
幸好,萧相意及时赶到了,虽然是为了柳枝吟。
凝止拽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命喊:“萧相意,救我!”
找不到人,落寞担心的萧相意被喊回神。
只见凝止在别寒衣肩上扭动。
萧相意困惑,这两个人怎么会在一块。
替凝止解了围。
别寒衣问:“太子与这宫女认识。”
萧相意看了眼刚被放下来,浑身怨气,恶狠狠瞪着别寒衣的凝止答了是。
抚生应该知道这是她未婚夫婿吧。
本来也就无事了,带着凝止出宫就行。
结果,萧复疏又出来掺和一脚,这一脚直接给凝止踢回了家。
刚摆脱别寒衣,还没走两步,萧复疏就迎面走来。
凝止毫无防备,面面相觑。
萧复疏惊呼:“抚生”
被逮了个正着,凝止自认倒霉,被唤回的摄政王带回去,也认了,可出宫的路上又碰见别寒衣,凝止怀疑老天爷打雷,专劈她这棵无助的小苗。
别寒衣知道了她是郡主,她也从父王那知道了,他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婿。
虐上加虐,回府被直接禁了足,萧相意因为包庇,也被萧复疏禁了足。凝止回府就开始哀嚎,让摄政王放她出去,一无用处,摄政王领悟纵容只会惹来更大的麻烦,铁了心不放凝止出去,软磨硬泡一天,嚎的嗓子沙哑,凝止决定睡一觉再起来闹,反正无论如何,都要去见柳枝吟。
第二日凝止开始绝食,整日没有了动静,摄政王担心起来,跑过来瞧瞧凝止。
刚一开门,凝止从门侧跑了出去,轻功上了屋顶,无比庆幸她小时候脑子抽了非要学武,现在看来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