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柳不禁风(36)
“明日不会老老实实的对吧。”
还在想府上的人,凝止赞赏的点点头,“是,你可以不帮我,但不能妨碍我。”
宠坏的小郡主,别寒衣也算是略知一二她的未婚妻“光荣事迹”,也不打算拦着了,省的招她烦,暗中保护还是可以的。
凝止滔滔不绝的拉着别寒衣说在衡王的那段日子,再一起控诉父王和皇上。
两个胆子比天大的人凑在一块儿了。
第 19 章
入夜,风有些微凉,清卉苑中柳枝吟倚在窗边旁,眼神涣散飘向远处,明日,她就要嫁人了吗
屋内的烛火早已熄灭,摆着的红绸嫁衣吞没在茫茫黑夜。
激动,还是害怕柳枝吟没有流露任何一缕情绪,平静的不像话,甚至她自己都觉得不该这么不起涟漪。
可就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终是叹气起身。
不自觉的,视线投到了斜对面的厢房,也是漆黑一片。
所以他已经歇下了
也是,只是演戏而已,何必那么在意,倒也不至于像她一般没出息到睡不着。
他都不在乎,自己想那么多作甚,自欺欺人。
想着,还有几丝怒意上身,柳枝吟气鼓鼓地上了床榻,恶狠狠的盖上被褥,眉头拧成川字闭上眼,这哪是要入睡的架势,倒像是要去抄家伙去砸场子。
酝酿半晌后,柳枝吟猛地睁开眼,回手一掏,从枕下摸索,缓缓拿出了——小婷婷。
举起来端详了会儿,尽管屋内昏暗,柳枝吟有模有样的,随即抬起手,眯了眯眼睛,嘴角那么一勾,扇了过去。
手打在木头上,声响并不大,但柳枝吟莫名的就是爽了,就像是正在打祝司停一样,接连又是几下,柳枝吟满足的停下手,随手那么一塞,小婷婷回到他原本的地方。
呼出一口浊气后,柳枝吟满意地合上眼皮,嘴角带着浅笑沉入梦乡。而主屋内,祝司停不是柳枝吟想象中的安然入睡,他甚至不在屋内。柳枝吟房上,祝司停坐于夜下。
样子不似白日,这一刻他不是衡王了,他是祝司停,不需要步步为营。现在的祝司停似乎只是普通的少年郎。
少年郎啊少年郎啊,是否会为了迎娶姑娘而红了脸庞。
风忽的有些大了,祝司停却没有要移动的意思。
半晌过后,风停了,也迷茫了,这究竟是对还是错。他不能做错选择。也罢,如今确实不能反抗圣旨,所以,应当不算,只是利益关系。那晚柳枝吟房上无人知晓祝司停待了多久。
只是隔日一早,衡王府第一次那般热闹,高高的红灯笼,人满为患的门口,闻煜暗中观察着这些笑盈盈进出的人们,心里也知晓,他们只是来看一场好戏。
祝司停穿着红衣明晃晃的立着,脸上冷漠。
除了还有几位对祝司停芳心暗许的女眷暗暗在桌下掐着手帕。
萧瑾自然在,平日里这种宴会,皆是与别寒衣一同,也不知为何门童却告诉萧瑾,别寒衣身子不适,萧瑾不明白,能扛起刀枪的别寒衣还有这般柔弱的时候。
即使从未和祝司停有过多交流,但是萧瑾知道,祝司停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看透的。
祝司停面上并无喜色,也并非厌恶。
手上端着的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杯水,客套的糊弄着大臣说不上时间快,祝司停不想浪费力气和一群虚伪的人演戏。
便抛下喜宴,走在月光下,前面有一处小桥,过了桥便是清卉苑,祝司停径直走去,双腿似乎替他做了回应。
一步之遥,祝司停顿住了,还是太早了些,随后转身向书房而去,他身上粘上了酒气,她应当不喜欢。
歌舞升平的另一处,依旧是王府的后门,凝止颇有感慨,这就是缘分吧,不自觉的叹息一声。
身侧别寒衣问:“你对衡王府的路很熟悉吗”
凝止双手叉腰道:“那可不,本郡主在里面可是混的风生水起。”别寒衣没有打断凝止吹嘘,靠着墙在凝止看不见的地方偷笑。”“好了快走,跟本郡主后面。”
轻车熟路地绕开众人来到清卉苑内。
柳枝吟早已昏昏欲睡,起的比鸡还早,然后在这里待到黑夜,困意难抵,头如蜻蜓点水不受控制。
蔓蔓守在门外,王爷吩咐她了,守在这里。
无事可做的呆站着,只能没趣地玩着衣袖。
别寒衣斜睨了一眼,转而小声的对凝止说道:“我去引开,你进去。”凝止点点头。
别寒衣裹好面纱,卷起的树叶在顷刻间被扰乱,蔓蔓瞬间眼神犀利起来,摸上了腰间的匕首,屏息以待。
别寒衣与蔓蔓过了几个来回,显然更胜一筹。不过并不打算伤害人,主要目标是拖延时间。
刺破了窗纸后,运功上了房顶,蔓蔓紧追,此人不可小觑,功力之深,连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不能让他扰乱王府。
见两人远去,凝止也悄摸出来,脚步轻快的,紧张又期待的推开门。
“枝吟。”
正打盹的柳枝吟被这一声唤醒,好熟悉。
顾不得蔓蔓说的什么规矩,掀开了盖头。
那双明媚的眼睛泛着光,意想不到的单纯。
“枝吟,快,我带你走。”
凝止拽着柳枝吟的婚服找急忙慌,不知道别寒衣能撑多久,同是习武之人,从那几招看来,那个侍女也不简单,凝止只当是祝司停安排控制柳枝吟的人。
柳枝吟还未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顷刻间又反应过来。
“凝止,你不是回家了吗”
凝止局促的站直,摸了摸鼻子,眼神中的心虚难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