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拽着陆烆的头发，迫使陆烆抬头，张嘴就朝陆烆俯下身来。

陆烆当然不会任其摆布。

他周身的低气压甚至盖过许河身上的酒气，眼底全是冰冷。

他已经完全了解了现在的情况，原身做的事情影响了林耀，林耀的朋友为他打抱不平。

这群小屁孩，为这些弱智事情给他下。药，居然还说出“发情”这种恶心的词汇。

没一个正常人。

眼看许河就要碰到陆烆的脖子，陆烆捏紧拳头，一拳抡向许河的下巴。

他使出最大的力气，手骨疼痛的同时，他感受到许河骨头碎裂的声音。

许河被这力度打的扬起脑袋，一颗牙掉出来，还没等他反应，胸口又是一脚。

许河整个人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上。

陆烆朝许河走过去，一脚踩上许河的肚子，破旧的球鞋愣是踩出皮鞋的气势。

再往下一点，就是许河的命根子。

“我就算发情，也不会随便找条狗来解决。”陆烆冷眼俯视着许河，脚下施力，在许河肚子上撵了半圈，“还是只浑身散发着臭气的蠢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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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鸦雀无声，那些难闻的气味都消散了些。

陆烆的身体还是有些异常，后颈处莫名发烫，好像还有一些无色气体飘散出来。

许河被打掉了牙，满嘴的鲜血，他捂着嘴沉吟片刻，在听到陆烆的话后，瞳孔猛地收缩。

“我操。你妈。”许河骂了一句，沾满血的手抓住陆烆的脚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浓烈的白酒气再次爆发，朝着陆烆袭来，陆烆紧紧抿唇，眉头拧起。

他的额上溢出冷汗，肩膀格外沉重，好像压着一座巨山。

这是某种非自然力量……

“我操，许河，你别……”

其余的男生也都一脸痛苦，双腿颤抖着，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有跪下去。

只有林耀没什么反应。

但他好像猜到了什么，也上前一步，劝道：“许河，别太过分，这样用信息素是违法的。”

信息素又是什么东西……

陆烆虽然不知道，但也可以确定，这个世界和他曾经待的世界不一样。

许河在用什么东西压制他，他的身体变成这样，也不是因为药物。

陆烆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支配。

推测出这些后，他很生气，很愤怒，后颈处愈发滚烫。

他强硬地撑着身体，怒视身下的许河，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团垃圾。

后颈处的气体弥漫得更多，浓郁的青柠气味大量涌出，瞬间盖过刺鼻的白酒气。

许河的表情变得狰狞，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握着陆烆脚踝的手颤抖许久，终于还是松开了。

林耀周围的人尽数倒在地上。

陆烆冷眼扫过，又再次低头，脚往下挪了一些：“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滚，二是我把你这里踩断，你自己选。”

陆烆说完收回脚，退后一步看着许河。

许河仰头望着天，缓了许久才撑起半个身体，沉默地看着陆烆。

刚刚爆发的气味收敛了许多，但陆烆知道，自己那些异样并没有消除。

他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渴望，后颈处的青柠味也在不断散发。

那些混杂的气味全部消失了，他竟然还有一点失落。

林耀身边的人都站了起来，许河却迟迟不动，事态陷入僵局。

但很快，有人打破了僵局。

“诶，你们……”又一个男生从拐角处跑出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却是一愣，“你们在干嘛？”

林耀最先做出反应：“允星？你怎么来了……”

被唤作允星的男生看向林耀，道：“我去你班上没找到你，听别人说你在这儿，就过来了。”

“江允星，你来的真是时候，再晚一点，林耀怕是要被陆烆揍了。”林耀身边的男生见到江允星，又来了气焰，朝陆烆一指，“他把垃圾丢进林耀抽屉里，被我们发现了，本来想教训他一下，结果你看看，他都做了什么？”

江允星朝陆烆看过来，陆烆也不甘示弱地看回去。

奇怪的是，这男生听起来是和那群人一伙的，看着却不像。

他的表情有些愣怔，脸上没有对陆烆的嫌弃，对视之间，陆烆反而看到他眼中，有一种发现新大陆的兴奋。

“周琦，你也少说两句。”林耀道。

他这次的语气有些重，身旁的周琦听完，只能不爽地将脸挪到一边。

林耀走到许河身旁，蹲下身，将一张纸巾递给他。

“许河，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但这次你做的太过了。”林耀的话虽说是责备，语气却很温柔，“这件事就到这里吧，你去忙你的，我也要去吃午饭了。”

林耀发了话，许河的态度瞬间变了，他收起一身戾气，接过纸巾压在嘴上。

许河眼里全是林耀一人，道：“那你快去吃……要我陪你吗？”

“不用，我买了回班吃，下周要摸底考，我得抓紧时间复习。”林耀笑道，“你得回店里了吧？帮我跟奶奶问声好。”

许河：“嗯。”

他压着出血口起身，拍了拍肚子上的灰，好像刚刚的事没有发生，而他也没有一点狼狈。

临走前，他又瞥了陆烆一眼。

陆烆环抱着手臂，冷冷地和他对视。

身体的异样还在，周身的青柠味也没有完全消散，陆烆知道这气味出自自己。

他不是冲动的人，知道现在不能意气用事，林耀现在这样处理，结果他可以接受。

许河最后这一下挑衅，他可以暂时记在心里，等把这世界摸透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