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陛下打江山(17)
接收到的信息太多,江霓难以忍受地冲出房间,跌跌撞撞地朝大门跑去。
池鸷和白泽跳下屋顶,悄悄跟上,正好看见慌乱的江霓被两个小厮拦住。
“夫人,少爷说最近夫人身体不好,最好不要出去。”
江霓怒斥道:“他是打算把我关在这里吗?!”
“夫人,快回去休养身体吧。江掌柜也不想看你这样,夫人万事放心,有什么事只管和少爷说就好,不必劳累自己。”
江霓捏紧了裙摆,逐渐冷静下来。小厮特意提出她爹,不就是高潍对她的警示吗?
她往回走时,每走一步,天儿变一下,她的表情从有些许的期望,到迫切,再到失望,直至波澜不惊。忽明忽暗间,在奇特的转换下,时间似乎又过了几天。
池鸷和白泽与她始终保持着不被察觉的距离。
夜里,她推开了一扇门。
厌倦了屋顶的观看角度。池鸷决定把窗纸戳两个洞,正面观看。白泽对他的行为表示不齿,但现在没有池鸷的帮助,他无法上屋顶,只好有样学样,自己在适合的位置戳了两个洞。
四个洞,两双眼睛,一上一下,全神贯注地盯着里面,生怕错过了什么。
江霓进的是高苇的房间。
高苇已经躺在床上,见她走进自己的房间,赶紧坐起来,诧异道:“江霓,这么晚了,有何事?我哥他……”
江霓笑意浅浅,“不必提他。你不是喜欢我吗?”
“我……”高苇垂下头,“我如今这样,怎配谈喜欢二字?你对我的恨意应该不比高潍少吧。”
江霓坐在床沿,“帮我,我想要个孩子。”她伸手抚上高苇的脸颊。
高苇轻轻颤抖,很想回应,出于理智,还是躲开道:“江霓,你真是愚蠢。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不必这样。”
江霓眼睛里闪过悲凉,而后毫不犹豫地闭上眼睛,打算吻上去,却被高苇一把抱住。
江霓怔怔地,忘了挣扎。
“我知道,你想报复高潍。”高苇将她抱得很紧,“但你不用脏了自己的手,更不用糟蹋自己。只要你想,之后的事,让我来。”
第9章
良久之后,江霓僵硬的身躯放松下来,回抱住他。
池鸷有所触动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时候眼见皆非真实。高潍表面正人君子。高苇表面纨绔放荡。如果真的只看表面,谁都会被他们骗过去。”
“走。”白泽手搭在池鸷的肩头,指尖轻点他的肩膀。
池鸷道:“去哪儿?我的陛下。”
白泽指着远方道:“去找江霓的爹江掌柜。”
“行,抓稳我。”池鸷鞋底在地面打转,似是在蓄力。
白泽手搭在池鸷的手臂上,站姿如竹,傲立挺拔,并无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
池鸷看了一眼,没有征兆地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另一边的肩膀上。
“你!”白泽惊道。
池鸷搂着他的腰,将他打横抱起,小心地颠了两下,“陛下,你太沉了,差点就抱不动了。”
“你!”白泽怒道。
“幸好只是差点。”池鸷勾起一边嘴角,“不过……陛下的腰,可真细啊……”
“闭嘴!”
突然的失重让没有防备的白泽整个人缩进了池鸷的怀里。池鸷勾起嘴角,踩着任何能落点的地方,一会儿跳起,一会儿落下。
怀中人的反应让他觉得有趣,于是故意走了最颠簸的路。
到了临江楼前,池鸷再小心地将他放下来。白泽下来的第一个动作,泄愤似的,一脚踢在池鸷的膝窝处。
没什么痛感的池鸷装出疼痛难忍的样子,嗷嗷呼痛配合他。
白泽敲响尚有余光的临江楼的门。里面没有人回应。又敲了几下,声音足够大,还是没人回应。
池鸷走上前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直接猛踹一脚打开。进去后查看一圈,里面什么人都没有。柜台上摆着两盏油灯,没有合上的账本却又暗示着前不久有人正在此处逗留。
门对面的窗户大打开来,冷风吹得窗子一开一合。怎么看都是应该有人的样子。
池鸷敏锐地看见有几双同样地脚印从柜台直达窗户。
“你在此等我!”池鸷边说边朝窗户走去。
脏活累活有池鸷去做。白泽只管拿了账本,找就近的椅子坐下,悠闲等待。
池鸷跳出窗户,追随着脚步地朝向,往河边跑去。
脚步最后出现在岸边,汹涌澎拜的河面浑浊到连倒影都看不清,这时的河,很难和一百年后清澈见底的送子河联系起来。
池鸷自说自话道:“完了,来晚了一步。”
在他徘徊之际,有一只男性地长筒靴浮出水面,然后沉下,反反复复,最后被一波河水席卷冲走,喻示着这里发生了什么。
看样子江父在不久前,遭遇了不测。来迟一步,杀手或许刚走没多久。
杀手抛尸后,一般会去哪里?糟了!白泽还在酒楼内!
池鸷“草”了一声,气都不带喘的往回跑。杀手处理完尸体,肯定会回去处理现场!白泽有危险!
待他回到窗子边,只看见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在翻阅放在桌上的账本。他拿着账本,似乎在想什么,看见柜台的油灯后,意识到了账本放置位置发生了变化。
他警惕地四处看。池鸷也在看白泽躲在了哪里。
白泽躲得很好。杀手把周围可能藏身的地方找了个遍都没找到他的半点踪迹。
但杀手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很有耐心地寻找,甚至打算去二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