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村女之执迷勿悔(上)(159)
“不行!”
俩人异口同声。
“信拿走,我不要,也不看,更不会回复!”
谢萍依然高昂着头,冷声道。
这时杨咏晴突然来到谢萍面前,拉出她的手,把信“啪”一声放她手里,不等她说话,转身拉起杨芝就走,边走边说:“信,我是亲自交到你手里了,随你如何处置。”
待谢萍要张口时,俩人已跨出院门回去了。
赶集忙
二人走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谢萍仍在堂屋站着,纹丝不动。
屋里很安静,母亲去帮二婶接生,估计要折腾一夜,父亲去姑姑家探亲,今晚也回不来了。
偌大的房屋里空空荡荡,只她一人傻呆呆地站立,当真凄惶。
入夜后,温度越来越低,手脚都被冻得麻木,屋里屋外格外清冷。
这会儿谢萍多希望有人能过来陪陪她,可冰天雪地里有谁会愿意过来?
李国杰?
不,他离得那么远,但即使很近,谢萍也不愿叫他过来。
她隐隐地知道自己在李国杰心里没那么大的份量,同时她也不想给李国杰留下矫情事多的印象。
代佳炜?
是啊,只要谢萍说一声,不管多艰难险阻,他一定会过来陪伴自己。
可……
谢萍却不能叫,不能叫啊!
早晨两家的争吵还言犹在耳,事情好不容易刚刚消停,她又岂能再惹事端?
“算了,一个人就一个人吧。”
谢萍颓然地想,她打算回房睡下,没想到站立太久,猛地一动,腿脚竟是又木又疼,她痛得龇牙咧嘴,赶忙扶住旁边的椅背慢慢蹲下,小心活动四肢。
一阵头晕目眩后,身体才慢慢恢复正常。
刚要转身时,偶然看到掉在地上的信封,谢萍迟疑良久,才将它捡起。
回房间后,躺在舒适的被窝里,谢萍拿出这封信细细端详。
牛皮纸的信封上只“萍儿”两个字,一笔一划写得很用力,似乎是灌注了全部心力,谢萍不禁动容,无论何时,代佳炜对她都是这样深情。
她双手颤抖着拆开信封,然而信纸刚抽出一半时,谢萍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浑身一震,迅速将信纸重新塞回信封,然后顺手把它锁在床头柜子里,关灯、睡下。
动作一气呵成。
暗夜中谢萍紧闭双眼,滚烫的泪水自眼角滑下,一颗心剧烈地“砰砰”乱跳,她咬紧被角无声痛哭。
她不能看也不敢看:母亲的痛苦难堪、父亲的循循劝解、李国杰的克制清冷……
这些人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紧紧围在里面,不得挣扎。
她这才恍然明白,原来打从第一次相亲开始,她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无所牵绊的谢萍。
事情一路发展,早已脱离了她最初的掌控。
她努力很久才说服自己忍痛放下代代佳炜,绝不能再因一时心软,就冒险打开这封信。
害怕好不容易才构筑起的决心,会因为里面的只言片语而瓦解,所以最好地方式就是选择视而不见。
谢萍一再告诫自己,既然决心告别过去,告别代佳炜,那就不要再庸人自扰,彻底地忘记吧。
躺在床上,谢萍一脸神情落寞,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杨咏晴,心里顿时一阵气闷,眼见曾经穷困潦倒的人现在却混得风生水起,说不嫉妒那是假话。
为了平复难言的失落与嫉妒,同时也为了不让杨咏晴好过,她暗暗握紧拳头,讥讽地自言自语:“哼,我就不回信,看你杨咏晴能拿我怎么办?我岂能白白地让你顺心如意?”
可冷静下来后,谢萍心底有一个声音在悄悄问自己:“难道真的是因为想跟杨咏晴置气,才不愿意回信,让代佳炜彻底死心吗?”
“不,至少不全是!”
仿佛自问自答,谢萍这才发觉原来内心深处,她不仅仅只是为了跟杨咏晴赌口气才刻意不回信,而是害怕一旦真的白纸黑字明确拒绝,那她和代佳炜就真的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恰如那个讨厌的杨咏晴所言,私心里,谢萍希望代佳炜能永远记得她,在心里永远有她的一席之地。
尽管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屋中漆黑一片,只窗户透出隐隐光亮,谢萍嘴角浮现一丝微笑,似乎是自嘲,又似乎是自怜。
“呵,也许终究不过是自欺欺人,我同他之间再也没有可能,以后再见面,只能是相逢陌路。”
想到此,谢萍心中一阵悲凉酸涩,记忆中那个眉目如画、温柔呵护自己的少年越走越远,影像也逐渐模糊不清。
闭上眼,一滴泪重重砸下。
今夜,注定无眠。
——
腊月十五一过,村里处处洋溢着过年的气氛,杀鸡宰羊、磨米打面、浆洗衣服被褥、洒扫庭院……家家都忙得不亦乐乎,早早准备,只为过个团圆喜庆年。
前几日下了大雪,如今雪已完全化掉再看不见一丝痕迹,一连几日的暴晒,路面也不再泥泞难走。
恰逢赶集日,这不一大早,村里成群结对的人都上街赶集,置办年货。
在外打工的人也陆续回来,孩子们已放假,在村里疯跑玩闹,天地间熙熙攘攘变得十分热闹。
代锦自然也不例外,她一大早起床做好早饭,叫醒儿子和弟弟,催促他们快些吃饭,一会儿去赶集。
他们得帮衬着代锦拿东西,否则靠她一个人,没法拿太多东西。
四人正吃早饭,忽然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来人站在门口,由于是逆着光,代锦眯起眼睛一时还没看清楚是谁,只听见小儿子军军兴奋地大叫起来,“啊,爸!爸!爸,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