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村女之执迷勿悔(上)(7)
“要把伤口里面的淤血挤出来,否则很可能会化脓。你介意我帮你挤淤血吗?”
一张脸抬起来,轻柔地问。
那是一张真干净的脸啊!眉目疏朗,眼神清澈。
好似森林密处的精灵,遗落人间。
某个瞬间,杨咏晴感觉自己如置真空,听不见心跳,也看不见嘈杂众人,她什么也听不见,大脑一片空白。
只有眼前这个半蹲在她面前的少年,眉角隐含着急和担忧。
如石化一般,杨咏晴半天没有反应。
“不介意,不介意,你快帮她弄吧,这姑娘估计吓傻了,喊她都没反应。”
杨芝忙不迭地替好友答应。
“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下。”
说完少年蹲下身,双手虎口紧紧握住杨咏晴小腿肚,两个大拇指一起聚拢,左右合力挤向伤口的地方,血汩汩地流出来。
然后换个方向,从上往下开始挤,直到不再流出血,少年从裤兜里掏出一方整迭整齐的手帕,先是将伤口上的血擦干净,然后用剩余干净的地方将她腿上的伤口包扎好。
“恩,好了……”
少年起身,语气里有了轻松,“你回去后用干净的清水好好洗一下,最好再涂点药膏包扎好,应该很快就能好,记住千万别感染了。”
“哦,哦,我……好,好……”
杨咏晴语无伦次,一双手握紧松开,松开又握紧。
此时围观的小伙伴们已渐渐散去,一个水蛭而已,大家很快便没了兴趣。
“大炜,快来啊,踢球!”
远远地有小伙伴招呼,少年应了一声,“就来。”
脚上却没动,他向杨咏晴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伸出手……
稍平息一点的心脏又猛然狂跳,且比刚才更甚,杨咏晴眼睁睁看着少年的手一点点靠近自己脸颊,她的身体滚烫炽热。
脑子里“嗡嗡嗡”轰鸣不绝,她无法动弹,无法思考。
那双手轻巧地绕过杨咏晴的脸颊和耳朵,取下什么来,少年对着杨咏晴扬扬手里的东西,语气轻松愉快:“好啦。”。
原来是一根水草。
然后转身朝前方招呼他的小伙伴们跑去,临走时还不忘对杨咏晴挥了挥手。
此时,浓墨重彩的橙红色夕阳厚重地铺满大半个天空,片刻后,万道金光从被乌云遮住的太阳身后射出,剎那间,霞光满天。
少年迎着夕阳离去,颀长单薄的身形在夕阳下拉出一道长长,长长的倒影。
一阵风迎面吹过,杨咏晴不自觉嗅了嗅,不知为何,她感受到了一种本不该属于这个季节的气息,鲜亮蓬勃,生机盎然。
“哎,小晴,小晴……你咋了?是不是被吓傻了?!”
被杨芝抓住胳膊使劲摇,杨咏晴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出声,一准儿得散架了不可。
不怪人家杨芝,谁让她一直以同一个姿势,傻愣愣地站着,犹如那一旁的树桩。
“哦,是,啊,不是,不是!没吓傻,没吓傻,我只是,我只是……”
“什么是啊,不是啊?我看你这家伙肯定被吓傻了,连话都不会说了。不过也不能怪你,那东西……”
一提起水蛭,杨芝的脸立马皱成一团,“咦,多吓人啊!你看刚才谢萍被吓得大叫大跳,我也吓得不轻,你以后割草一定得多多注意,别再让自己受伤了。”
“恩,恩,好,好!我,我要回去了,对,回去……”
仿佛才意识到自己是如此这般狼狈,杨咏晴当下迫切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把自己收拾干净。
她忙不迭地要弯腰背竹筐,哪知用力不够,她腿一弯,竟没能背起来。
“来,我帮你,咱俩一起抬吧。”
杨芝抓起竹筐一侧用力,赫然发现筐子竟丝毫未动,“我的天哪,咋这么重啊?你可真不嫌累得慌啊!”
水草本就比干草重得多,更何况还是刚从池塘里割上来的,放在这硕大的竹筐里,塞得紧紧实实,可真不是一般人都能背得动。
尤其对于杨芝这种没做过什么农活儿的女孩子来说,那更是如此。
“不用了,芝,没多重,我一个人可以背得动。再说这竹筐上都是水和泥巴,弄到你身上就不好了,你去和他们一起玩吧。”
任杨芝怎么劝说,杨咏晴也不为所动,一个人倔强地背起竹筐匆匆走了。
杨芝双手圈起,充当扩音喇叭,冲杨咏晴背影大声叫喊:“小晴,小晴,吃过晚饭记得出来玩,在稻场这里。”
回到家,杨咏晴迫不及待卸掉背上竹筐,不顾身上的湿衣服和脚上的湿鞋子,直接来到床边,拿出枕头下缺了一角巴掌大的小镜子,细细端详镜中的自己。
“哎呀,简直糟糕透了,比想象中还糟糕百倍千倍,真是……真是太难看了。”
放下镜子,杨咏晴羞赧地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满心后悔,“哎,早知道就跟平常一样晚点儿回来就好了,天黑了,大家也就看不到这么狼狈的我了……可是,如果晚回,就碰不到他了……”
天已落下黑幕,父母还在外忙活,大哥嫂子也知去了哪里,小院里只有她一个人。一颗心无着无落,杨咏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也什么都不想干,她只是趴在桌子上,一直趴着。
不时回想起刚才的情景,酸酸甜甜的滋味萦绕心间,
恍然感觉似乎有一只手正将她轻轻点化,至此人生开始进入新阶段。
她将之定义为——情窦初开。
女孩子懵懂的情怀,开始第一次有了爱慕的人。
篝火险
“隆奔,隆楼,满累涛涛港随文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