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哥被挫骨扬灰后(104)
罗敬文:“我知道的事情又何止你这件事?我会选择在今夜告诉你,只是在提醒你,不要将路走得太极端,也让你做个心理准备。”
听了,陈莫醋大吼:“罗敬文,你要干什么啊?!”
罗敬文听了,面不改色,人也不退缩,果断直言:“我要干什么,自然是把我知道的一切都摆出来啊。要不然,我也很痛苦的。”
陈莫醋指着罗敬文,说:“你疯了!你为了一个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武梦花这么做,你真的是疯了!值得吗?!?”
罗敬文:“值得。
“你莫要忘了,大师兄在扶级宗的那些年,我在扶级宗的这些年,大师兄为了庇护我,庇护我不受师尊折磨,不受你耍手段,他有多努力,私底下劝告让我注意了多少回!
“就冲这一点,大师兄要做什么,想做什么。但凡是他不能做了的,可我能做的。我死,我也要为了大师兄去做!”
陈莫醋咬牙切齿,只道出一句:“你真的是疯了!疯子!疯子!疯子疯子疯子疯子疯子疯子疯子疯子疯子……”
罗敬文大声说:“疯了的人又何止我一个!陈莫醋,你凭什么说我?难道你没疯吗?!”
此话一出,两人陷入沉默之中,过一会,一前一后上了摇仙宗。
摇仙宗,生灵涂炭,杂草丛生,废墟一片。
他们到时,竟被一道结界给拦在了外面,里面只有两个人。
祝还真,沈恨师。
不难看出,这一笔,大概是师兄师妹先算账。既然如此,那么,沈恨师定会对祝还真大动干戈。
想了想,罗敬文就走了,只留下陈莫醋一个人。
陈莫醋问她去哪,为何而去。罗敬文都不回答,头也不回地走了。
祝还真犹如七年前那般站在高台上,沈恨师则是站在底下,抬头仰望着。
久久的,两人都没开口。
祝还真就主动了:“……沈道长,为什么不上来?上来为你父亲讨公道啊。”
一听,沈恨师真要上来。一上来,祝还真就下去了:“你什么意思?!!”
祝还真眼眸中尽是真诚,话也说得不悔:“还债啊。
“我承认了,我确实有揪下你父亲的人头。错不了的。”
说完,八十八台阶上,密密麻麻布满了断命针。
这等断命针,一针入体,能折去一天的寿命。可祝还真果断跪下,一拜,一拜,一拜,一挪一抬膝盖继续跪上去。
走完一个台阶,祝还真就会大声喊一句:“祝还真罪大恶极,杀父杀母杀师尊。今日于此,特意前来向沈作君之女沈恨师沈道长还债。”
走,跪下,磕头,前趴,断命针入体,双手合十,三根香火在其中,祝还真又说:“祝还真罪大恶极,杀父杀母杀师尊。今日于此,特意前来向沈作君之女沈恨师沈道长还债。”
说完,又走,又跪下,又前趴,又断命针入体,又双手合十,三根香火在其中:“祝还真罪大恶极,杀父杀母杀师尊。今日于此,特意前来向沈作君之女沈恨师沈道长还债。”
走啊走,说啊说,断命针上鲜血淋漓,祝还真也变成了一个刺猬。
说实话,好痛啊,真的好痛啊。数不尽的断命针刺进体内,又刺进体内,还刺进体内。
这种滋味要反反复复尝试八十八次,好痛啊。
好在,祝还真在撑不住之前抵达了高台之上,行最后的还债之举:“祝还真罪大恶极,杀父杀母杀师尊。今日于此,前来还债。”
说着,双手合十,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握住。
祝还真抬头,见沈恨师那双恨又怜悯的眼神,嘴角在抽搐,很难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你可知道?
“……不要骗我。
“……不能骗我。”
说完,一滴泪落下,砸在祝还真手上,后又划落去沈恨师手上。
祝还真见状,低下头来,闭上眼,说:“沈道长不是亲眼看到了吗?”
这句话太伤人了。
真的,把谁都伤了各遍,更是连自欺欺人都不行了。
所以沈恨师一下子甩开祝还真的手,站起来,拔出“从师”,指着祝还真,一字一言地说:“祝还真!我说过了,不要骗我,不能骗我!”
听了,祝还真点点头,说了这么一番话来:“七年前,那一夜,我受了很多刺激,干了很多事,可我后来都忘记了。
“我稀里糊涂的就被人人喊打,人人都在说我杀死了自己的父母,然后揪下了师尊的人头,同门师兄弟也都在一夜之间死在我手上。
“七年里,我一直做梦,梦见我极为血腥的那一面。可我只是在想,那只是梦而已,我应该没有那样做过。
“直到前不久,我见了太多事,太熟悉。在保持清醒的情况下,七年前的那一夜断断续续地出现在我脑海中,让我不得不承认——父母,我杀的。师尊,我杀的。”
说着说着,祝还真都哭了。
听着听着,沈恨师也哭了。
一人跪在地上,满身断命针的大哭。一人居高临下地望着,持着剑,红着眼,全身颤抖,泪流两行。
摇仙宗,旧人旧址见旧人2
“你怎么能这样?”沈恨师哭着,悲痛着,不可置信着,但又不得不承认她的大师哥真把她父亲给杀了的事实,“祝还真,你这么能这样?!”
“对不起!!”祝还真大哭大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这个杀人凶手就站在你面前。来吧,一报还一报,揪下我的人头。”
说到这时,祝还真顿顿,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了,悲伤过度,连话都没力气说了:“然后,我哀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