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哥被挫骨扬灰后(68)
只是陈不让会问一句:“李正义都成了扶级宗上任宗主了?”
祝还真:“是啊。”
陈不让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祝还真:“是的。”
陈不让:“来得太久了,外面铁定发生了很多事,但我们在这里久了的人,都不太能知晓了。”
听了,祝还真就不回答了,因为到了乐器类、书法类、画类比赛。
这三类,若没有像李正义那样一上来就开大,而是起点一样的比赛选手,那比的就是在六级荣耀门城生活的这段时间内,各自精修的乐器、书法、画了。
由于太过简单,没一会,以上三类的第一全部出现。
现在,终于到了剑类。
一到剑类,氛围立即变了。
大家开始安静、严肃、冰冷,仿佛不再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躯躯麻木的行尸走肉,只管拿着自己的剑走进最大的圈子。
祝还真见了,心中不安,却也无法,只得进去。
之后,修在上台确认身份,确认参加通关比赛的人都到齐了。
下一秒,圈子内的地突然陷下去好几十米。
祝还真刚稳住脚,见陈不让站不稳要倒,赶忙伸手去搀扶,头顶上传来修的声音:“剑修通关比赛,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圈子内的人嘶吼一声,刀刃相接,杀得果断又凶猛。又或一剑捅进去,又拔出来,又去杀另一个人。
以此反复。
祝还真见状,整个人都不好了,赶忙让到边缘,想要爬上去,却发现这墙壁上涂满了滑油。
太滑了,单靠体力上不去。若是借用其他,倒不是没有可能。
想着,他正要做。
可是,有一个人,一个伤痕累累的人提着剑,终于站在了祝还真前面。
两人相望,都沉默不语。
这期间,圈子底下的血似涨水般往上淹,人们的尸骨漂浮上来,只要成了活着的人行走杀人的阻碍,就又会被人拿着剑砍来砍去,砍成好几块。
这一幕幕,祝还真见了,真的,他正透过陈不让看到了身后倒下去的人们,以及还在厮杀的人们。
他们杀啊杀,杀得疯狂,杀得眼红,杀得不顾一切,杀得刺激了祝还真,让他脑海中突然闪现七年前那一夜,他闭关归来,但凡是见了人,手一抬,就没谁不见血的……
突地,上方响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把他脑海中的画面吵散了:“继续啊!打啊!杀啊!”
他抬头一看,是陈莫醋。
陈莫醋说的话最大声,也最激动:“舅舅,打啊!杀啊!杀死祝敢诚!杀死祝敢诚!只要杀死了祝敢诚,那舅舅就是六级荣耀门城剑修第一,就可以去到五级荣耀门城了!那样的话,舅舅就离成为人上人更进一步了啊!!!舅舅——啊!!”
他此话一出,陈不让燃了,胆子更大了,直接举剑砍来:“祝敢诚,我要成为人上人!我要可以为所欲为!”
可话都未说完,上方众人就先大吃一惊。
哀戚剑,为谁杀而杀为谁
“扑通”一声响,血荡漾成波,陈不让立即跪在祝还真面前。与此同时,剑上血滴落。
一滴、两滴、三滴。
祝还真的手在颤抖,在痛。
因为那道伤太深了,史无前例的深,连本人也不知是自己下手太重,还是剑杀意太浓才导致的。
不,不是祝还真拔出来的。是它自己出的,它想要伤人,想要杀人。
这是它的惯性,因为前任主人哀戚就是这么用它的。
奈何祝还真不是哀戚,好在祝还真不是哀戚,才在关键时刻宁愿划了自己,伤了自己,也不愿让它因为惯性去伤陈不让,去夺陈不让的性命。
另外,幸好陈不让及时收手,只跪下求祝还真,而非是对他刀刃相接:“祝道长,我在年轻时候对不起过一个人。
“我让她颜面尽失,让她在永别镇再也抬不起头,让她永远接受别人的道德谴责,让本就命苦的她再也没有自尊,还让她的孩子从小就像奴隶一样抬不起头。更致命的是我每次提起那个孩子,我不能亲切地叫他,甚至都不能呼唤他的名字,至始至终我要说的、我也必须说的,永远都是在强调他的身份!”
陈不让说到这时,他顿下来,头更低了,语气中颇为复杂:“我叫他——姐姐的私生子。”
此话一出,一滴泪从上方落下,好巧不巧的,竟然砸到了祝还真的血手。
这下子,一抬头,四目相对,沉默震耳欲聋。
祝还真:“……”
陈莫醋:“……”
久久的,底下终于传来祝还真的声音。
他说得那么轻,却又那么重。轻到他不感兴趣,重到他心绪不宁:“你不应该说的。你已经说了那么多次,现在还在说,还要说。”
陈不让听了,立即说:“我必须说啊,我不说,我怎么赎罪,我怎么救下他,我怎么让他好过啊?!!”
祝还真:“……”
祝还真:“是救是害,当事人清楚就好了,没必要跟旁人说。”
因为旁人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明白,明白了也不能感同身受,最后还要被当成八卦一人说二人知三人笑。
何必呢。
太没意思了。
所以祝还真补充说:“因为我这个旁人不感兴趣,也不想因为从不知情,或是无意间得知了某件事后不作妖、不四处招惹、不得罪人还平白无故受罪。”
这句似乎是在点血染不知坟一事。其他人听不懂,陈莫醋听懂了。
陈不让才会说:“可你跟别人不一样啊,你必须知道这件事!也只有你知道了这件事,我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