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和上司协议结婚了(82)
姜晚宁的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他伸手把它从枕头底下摸出来,看也没力气看就接通了。
“喂。”
“喂,姜哥。”裴天昊的声音传了出来,一如既往充满活力。
几乎同一时间,付闻祁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脸和脖颈看上去都有些红。
姜晚宁和他对上视线,这种似曾相识的场景让他心里咯噔一跳,有种说不上来的害怕。
他已经明确知道了,他丈夫会对裴天昊这个小兔崽子反应过敏了。
但是挂人电话显得好像更有问题,姜晚宁只得在心里求裴天昊长话短说。
他很害怕,他害怕按照套路,付闻祁会再来一次。
可是他不行了,他真的不行了!
他承认,他就是缺乏锻炼,他上年纪了,他脆皮得很!
“今天实在不好意思,姜哥,我想来想去,还是电话道歉最有诚意。”裴天昊说。
“嗯,没事。”姜晚宁短促地回答了。
没想到这小子不买账,慌张起来了:“姜哥,您生气了吗?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临时放人鸽子很没品,要不我...”
“没事,我没有生气。”我是很害怕!害怕你懂吗!
你这小子太不懂读空气了!
付闻祁已经走过来了,站在床边默不作声地灌了小半瓶水,姜晚宁不敢看他的表情,也就不确定他现在是什么状态。
但姜晚宁通过眼角余光,看见他把手上的婚戒给摘了下来。
这还是结婚以来,姜晚宁第一次看他摘婚戒。
平时无论什么时候,付先生都是规规矩矩戴着的。
电话还没挂断,付闻祁便欺身过来。
姜晚宁对他解释说:“我同事。”
“我知道。”付闻祁面无表情,只是拉过了他的右手。
然后以这个半笼罩在他身体上方的姿势,将那枚婚戒,一点点套进了姜晚宁的中指,直到卡在手指根部,卡得刚刚好。
姜晚宁另只手还拿着手机,感受着戒指上留有的付闻祁的余温,深深吃了一惊。
“戴着吧。”付闻祁说,然后又继续喝了点水,表示:“姜先生想和谁聊电话都可以,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
姜晚宁眨了眨眼,很懵。
那你为什么要臭着张脸呢。
他再次感觉到,付闻祁真的很像某种领地意识很强的大动物。
姜晚宁对电话里多讲了几句,挂断了,然后告诉他:“我同事打过来道歉的噢。”
付闻祁没作声,已经重新进入了他的老领导作息表:靠坐在床头看书。
他翻了一页,说:“他称呼你姜哥?”
“嗯。”姜晚宁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姜经理听上去太死板了,有种一直没下班的感觉。”
付闻祁微微点了个头,表示认同。
然后自然而然地问:“那么,姜先生和付先生,是不是听上去也比较疏远呢?”
啊,原来是这个。
姜晚宁恍然大悟。
“这么说来确实是。”姜晚宁思考了一会儿,“我们也换称呼吧?”
“好。”付闻祁答应了。
但问题是换成什么好?如果叫“老公”之类的,他们两个人肯定都是叫不出口的。
姜晚宁上网搜了一下,婚内称呼五花八门,有以某种动物代称的,有直接叫“喂”的。
还有叫手机尾号后四位的,据说完美诠释了结婚就像坐牢。
“要不,就叫名字?”姜晚宁最终问。
至少名字比x先生更直接,没有那种端着端着的感觉在了。
付闻祁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好。”
接着目光就回到书页之间了。
显然,姜晚宁的提议并不是他心中最理想的,但这个家伙经常不声不响,像一道需要拿很多把钥匙反复去试的沉重木门。
结婚快一个月,他发现自己完全搞不懂对方。
但关系确实是在靠近的,各种意义上。
“早点睡吧,付闻祁。”姜晚宁说,说完自己当场就笑了。
这种小学生对话一样的感觉是什么回事?
“好的,姜晚宁。”他丈夫倒是很严肃很配合,把书合上了,放在床头柜上。
房间里的灯熄灭了,小夜灯照旧点着。
睡意很快就找上了姜晚宁,在睡着之前,他昏昏沉沉对身边的男人说:“差点儿忘了,明天,我还要和我老板比赛呢。”
付闻祁沉默了几秒,没说话。
姜晚宁心里警钟乱响了几下:不会吧,他这个丈夫不可能连老板的醋也吃吧。
看来万万不可透露,老板曾经是他的相亲对象。
他于是随口哄骗他说:“我的老板啊,是个中年大叔,谢顶可厉害了,啤酒肚特别大一个...明天打球,我可得让让他,别让他输太惨...”
说着说着,姜晚宁就闭眼睡着了,眼睫很温顺地垂着。
他自然没听见付闻祁从鼻腔里发出的那声笑。
“晚安,宁宁。”付闻祁低声说,“明天球场见,我等你打败我。”
第039章 第 39 章
39
这个冬季的最后一场雪在睡梦中翩然降临。
姜晚宁醒来的时候, 看见落地窗外的点点飘雪,以及覆盖着一层积雪的庭院和树木,莫名感到心情很舒畅。
这是过去非常少有的。
以往对他而言, 雪天意味着要冒着严寒早起, 通往地铁站的路很滑,融化的积雪和泥土以及脏脚印混在一起,进入拥挤的车厢后, 空气会变得闷热黏着。
乘客们裹在羽绒服、围巾和帽子里,几乎要藏得看不见人脸。
姜晚宁经常想象,他是在和一抽屉厚衣服一起挤地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