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得罪过云公子，被她抓住把柄也是我技不如人，怪不了任何人。”何秋欣道。

楚江想起救父亲的那个人，太上皇跟他说那个人是云公子，他拧紧眉，道：“你得罪过他？”

“是。”何秋欣有些难堪，她想自己在楚大哥心里一直是天真无邪的样子，即使她已经变了，道：“因为他是凌峰的儿子。”

楚江一愣，接着断定道：“就算他是凌峰的儿子，他跟凌峰也不是一路人，你不应该针对他。”

这下子轮到何秋欣愣住了，她没想到楚大哥会这么说，“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觉得他是一清二白的？”

楚江道：“因为是他救了我父亲。”

何秋欣哑口无言。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何秋欣目光贪婪地看着他，楚江不动波澜，道：“请问娘娘叫臣来有何事？”

楚江又变回了臣子，仿佛刚才的话都是错觉。

何秋欣眼眶微红，问道：“楚大哥，你在边疆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楚江道：“臣不敢担娘娘的一句大哥，谢娘娘关心，臣一切都好。”

树上的梅花正好落在了楚江的肩膀，何秋欣伸出手，楚江立刻退了一步，何秋欣红了眼，道：“你的肩膀上有一朵梅花，我只是想帮你。”

楚江轻轻地把梅花拨掉，道：“臣自己来便行。”

“楚大哥，你真的要跟我这么生疏吗？”何秋欣道。

“娘娘是皇上的人，楚江是皇上的臣子，不敢逾越。”楚江道。

何秋欣抖着声音道：“你知道的，我和皇上是假的，我和皇上之间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对我？”

楚江表情严峻，还是道：“您是娘娘，臣不敢逾越。”

“我说了，我跟他没有关系！”

“您是皇上的妃子，这是真的，也是不可改变的。”楚江道，“如果娘娘没有事，臣就先行告退了。”

“楚江，你就这么狠心吗？”

楚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何秋欣慢慢蹲了下去，身上的伤口好像又出血了，不然怎么会这么疼。

她以为自己选择了对的路，到头来却都是错的，不管是进宫，还是跟凌云起作对。

好冷啊。

梅花等到雪了吗？

何秋欣抬头望去，一片荒芜。

……

因为伤口还没好，去花楼的计划只能往后推延，结果还没等到伤好，就先等来了上官曜的外公外婆。

这两个老人之前一直在外面行走江湖，这不看快到新年，就想来找女儿一起过个年。

上官曜听到外公外婆来了却并未有丝毫的喜悦，凌云起歪着头看他，道：“太上皇不是叫你过去，你还不走？”

“不急。”上官曜道，“你先把这碗汤喝了。”

汤汤汤，又是汤！

凌云起这几天喝汤都快喝吐了，道：“你给我闭嘴，麻溜地滚出去。”

上官曜道：“我滚出去又会滚回来，汤会凉的。”

凌云起扬起脸上的肌肉露出一个假笑，道：“你要是不滚出去，凉的就是你。”

上官曜识相地放下碗，道：“朕滚了，请问需要朕滚回来吗？”

凌云起：“滚！”

上官曜：“好的。”

上官曜滚了出去，过了会儿又滚回来了。

凌云起：“……你在做什么？”

上官曜无辜道：“不是云起让朕滚回来的吗？”

凌云起：“……我还说是让你滚出去，你怎么不照做？”

“好。”

上官曜一屁/股坐地上，弯着腰就要滚出去。

伺候的宫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凌云起简直没眼看，妈的这玩意儿被什么鬼东西附身了吧，脸皮子都不要了。

“你给我停下！马上消失在我面前！……走着的！！”

上官曜站起来云淡风轻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道：“好，朕等一下就回来。”

凌云起：“你最好别回来了。”

上官曜：“云起说朕最好？好！朕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人走后，凌云起面无表情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妈的智障！”

-

上官曜去到的时候屋里正其乐融融的说着话，东太后坐在徐父徐母旁边，另一边坐着太上皇，而西太后并没有坐在父母旁边，而是坐在太上皇旁边。

徐母和东太后说话的时候笑盈盈的，看到上官曜进来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道：“皇上，听说你为了个男人最近什么也不干，你这成何体统！”

徐母偏爱小女儿，自然希望小女儿的孩子成为皇帝，结果大女儿的儿子就因为比鑫儿早出生了半个时辰，皇帝之位就落到了大女儿的儿子身上，所以从小到大上官曜都没得到过外公外婆的好脸，他已经习惯了。

上官曜道：“嗯，怎么了？”

“还怎么了！”徐母气道，“太上皇你听听！他这是什么态度！就他这样的态度能把黎国治理好吗？”

太上皇非常头疼，一边是岳母，一边是儿子，他站哪边都不好，只能打圆场道：“皇上也是前段时间太累了，朕也想让他休息一下，岳母别动气。”

“你就包庇他吧？”徐母道，“进来这么久了也没有跟我和你岳父问声好，你母亲就是这么教你的？”

这句话同时骂了上官曜和西太后，两个人的表情却都没怎么动，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

最后上官曜也没跟他们问好，把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徐母气了半天，半天没看到自己亲爱的外孙女过来，道：“彤儿怎么还没来？你们是不是没派人去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