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起都不催他出牌了，就看着他们两个吵，越听越想笑。

见上官轩没话说了，凌云起敲了敲桌子，道：“出牌吧。”

上官轩以为刚才那个话题就这样过去，谁知在他出牌后凌云起道：“是不是我要出事了？跟我说说。”

上官鑫道：“有皇兄，你能出什么事。”

上官彦道：“二哥说的没错。”

凌云起道：“没有事上官轩能这么看我？你觉得我信吗？”

败了事的上官轩默默低下了头。

凌云起又道：“不会是因为凌峰的事吧？”

上官轩嘴快道：“凌哥你都知道了？”

凌云起道：“他现在天天都来找我，看着快要狗急跳墙了。”

上官鑫眸光微闪，道：“所以你是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啊，”凌云起沉吟了一下，道：“五六七八九，要不要？”

上官鑫：“……不要。”

凌云起：“五，我赢了。”

“刚才你说什么？问我什么想法是吧？没有想法，他出什么事又不影响我睡觉又不影响我吃饭的。”

“所以，上官曜什么时候制裁他？”

“快了。”

这个快了，果然是快了。

三天后，水面下的暗流逐渐扩大，变成了巨浪狠狠地朝着凌峰扑去。

早朝。

朝堂上一片肃静，所有人连呼吸都放得很轻，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这是梁弘站出来打破了寂静。

“启禀皇上，臣有事要奏。”

“准。”

“臣不久之前奉皇上之命查封几位罪臣之所，从他们府中找到了一些东西。”

太监把东西呈到了皇上面前。

上官曜翻开一看面色便立刻立刻冷了下来。

底下很多人已经开始冷汗直流。

还没看完，又有官员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杜柒杜大人前些日子在伏灵郡郡主府也找到了一些东西，特地让臣交给您。”

“启禀皇上，丞相大人的夫人在不久之前的晚上敲响了臣的家门，把这些东西交给了臣。”

凌峰听到前面就已经汗流满面，听到有人提到自己夫人的时候更是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那个贱女人！

竟敢偷走他的账本！

早知道他当初就该弄死她！

不管凌峰心里再怎么无能狂怒，他的罪名都已经跑不掉了。

从那些罪臣和伏灵郡郡主府那里搜出来的除了账本还有书信，丞相夫人拿来的只有账本。

账本上面记录了他们还有其他一些官员的钱财往来，书信上面则是他们的笔迹，还盖着他们的章。

上官曜让太监一条条念着他们之间的交易往来，什么时候什么事吞了多少钱，谁给谁送了多少钱，又是怎么联起手来残害忠良。

一桩桩一件件随着尖利的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黑暗被揭开了一个口子，一束光照了进去，随即更多的黑暗展露了出来。

满是恶臭。

凌云起一起来就发现天变了。

“上官曜怎么判的？”

或许是担心他，忙得焦头烂额的上官曜让上官轩进宫陪着他。

凌云起很想说不需要，他好得很。

上官轩含糊道：“有几个被抄了九族，有几个被问斩，有几个被流放，大概差不多就这些吧。”

凌云起道：“凌峰是被抄九族的那个吧？”

上官轩道：“啊？这，这我不知道啊，你还是问皇兄吧。”

凌云起道：“你这个表情，那就是了。”

上官轩：“……”

明明知道他最容易露馅，皇兄为什么还要派他来啊？

他一说错话就又要抄书，他不想再抄了！

凌云起皱眉，上官轩心一紧，凌哥生气了？难过了？要哭了？

他要说什么安慰对方啊？

他想不出来啊！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凌云起道，“我是不是也属于那个老家伙九族的一员？”

上官轩忙道：“你当然不是了！你是我家的，又不是他家的。”

凌云起瞥了他一眼。

上官轩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小心翼翼道：“那你不是我家的，是他家的？”

凌云起笑了，道：“吃饭去，今天有卤猪蹄。”

上官轩：“凌哥！我最爱你了！”

“不是，最爱你的是皇兄，我第二爱你！”

丞相府里。

听到消息的时候凌云志正在鞭打一个丫鬟，丫鬟已经伤痕累累进气多出气少了，但他还是不停地抽打着。

“少，少爷！不好了！！”

伺候他的小厮屁滚尿流地冲了进来。

凌云志一鞭子抽了过去，道：“干什么！你也不把本少爷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小厮道：“不是啊少爷！我听说夫人把老爷的账本交给了皇上，老爷被皇上下令抄九族了，现在军队正往这里来呢。”

“你说什么？”

又听了一遍后凌云志仰天大笑，道：“爹，这就是你放弃我的下场！”

想到自己也要被处死，凌云志恶毒咒骂着，他来到凌夫人的房间，开始肆意破坏这里。

“娘！你还是我娘吗！”

“为什么你走的时候不带走我！如果当时你带走了我，我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还不会死！”

“你个贱人！你连自己亲儿子都能不要，你会不得好死的！”

“我诅咒你下地狱！”

大厦一夕之间崩塌，树倒猢狲散。

饭桌上，凌云起问道：“那些被问斩的什么时候执行？”

上官轩正大快朵颐地啃猪蹄，闻言道：“好像是七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