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不好，上官曜并没有多打扰他，看到他不想说也没有再继续问，安静地陪着他。

没多久，凌云起的呼吸变得平稳。

上官曜把他眼睛上的帕巾拿下来，果然，人已经睡着了。

凌云起哭累了，一觉睡到了晚上九点，醒过来之后情绪比之前好了一点，但还是一副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他刚醒不久上官曜就过来了，凌云起正在吃饭。

上官曜道：“听说今晚外面有烟花，我们出去看看？”

凌云起摇头，上官曜就没有再提。

到了第二天凌云起的心情好多了，他调节情绪很快，并不会悲伤太久，只是想到家人的时候还是会心情低落。

上官曜又说了一次他们出去看烟花。

凌云起道：“烟花不是昨晚才有吗？”

上官曜道：“今晚也有。”

或者说，只要你想看，什么时候都有。

“而且今日是腊八节，今晚没有宵禁，城中会很热闹。”

凌云起考虑了几秒钟，道：“去。”

这次和上次出宫一样，晚饭也是在外面吃的，因为是腊八节，店里还给他们送了一人一碗腊八粥。

这次也是很巧，又一次在酒楼里碰上了仇华，对方身边还有几个人。

“恩人，我们又见面了。”仇华道。

凌云起他们已经吃好了从包厢里出来，看到他便道：“又见面了，谢谢你上次请我们吃饭。”

上次结账的时候才知道他们的账已经有人付过了，一猜便能想到是面前这人付的。

凌云起和他们聊了几句，发现仇华身边的一个中年人一直盯着他看，眼睛里是不可置信。

凌云起觉得这个人不太礼貌了，表情微变。

仇华赶紧道：“恩人别生气，我朋友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像一个我们以前认识的人，不是故意冒犯你的。”

凌云起表情缓和了一下，怪不得上次仇华也盯着他看。

他问道：“真的很像？”

仇华道：“真的很像，我们这还有她的画像呢，你看看。”

不等凌云起拒绝仇华就从朋友身上拿出了一幅画像，展开后凌云起看了一眼，是个女生，长的是跟他有点像，但也没有特别像吧？

仇华道：“我们的朋友叫松灵，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她？”

凌云起道：“你们的朋友我怎么会认识。”

倒是上官曜听到这个名字后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们一眼。

那个中年男人听到他说不认识后有些失望。

仇华又道：“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个朋友了，听说她进了丞相府，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丞相府？

又是仇华他们的朋友，现在至少三四十岁了。

还跟他长得像。

凌云起有种不详的预感，立刻在心里呼唤系统，道：【系统，原主他妈叫什么？】

系统：【……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凌云起有种莫名的预感，原主他妈就是仇华他们的朋友。

这可不妙。

凌云起道：“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等一下。”钟丘叫住了他，从怀里又拿出了一个东西。

他面容刚毅，看起来像个糙汉子，捧着那个小布包的时候却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钟丘轻柔地打开布包，露出了一枚白玉蛇形玉佩，道：“不知你有没有见过这枚玉佩。”

凌云起虽然记性不怎么好，但这枚之前丢了让他大晚上出去找的原主他妈留给原主的玉佩还是记得的。

凌云起眼神一变，对面的人马上就捕捉到了。

钟丘欣喜若狂道：“你见过对不对？”

既然是见过的，仇华道：“恩人，这里人多嘴杂的，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凌云起刻不想跟他们聊，道：“不了，我们先走了。”

他拉着上官曜准备跑路，钟丘就道：“凌公子，我没有恶意，只想跟你聊一聊你娘的事。”

一听他叫自己凌公子，凌云起眉头一紧，道：“你调查我？”

仇华道：“对不住恩人，我之前见你跟松灵长得太像了，就想知道你是不是她的儿子。”

话都到这份上了，凌云起只好听听他们想说什么。

刚坐下凌云起就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或许也知道上官曜的身份，他们并没有要求他出去。

“我和灵儿是一对恋人，我们两情相悦，一起陪伴着走过很多地方。”钟丘回忆道。

他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却发觉自己记忆中松灵的模样已经有些模糊了。

“有一次我们路过一个镇，镇里出现了瘟疫，我们便决定留下来帮助镇上的人。”

“可就在疫情结束我们要离开的时候，灵儿却突然不辞而别，到处都找不到她的人。”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她，可都没有任何消息，直到老仇看到了你。”

凌云起皮笑肉不笑，接下来该不会说松灵走的时候是怀着孕的吧？

老天爷，生活不要太狗血啊。

老天爷告诉他，要想生活过得去，狗血头上带点绿。

钟丘还是说出了那句他最不想听的话，道：“当时灵儿已经怀孕了，前几日我才知道二十年前凌峰狗贼也在那个镇里，而灵儿在很多年前就走了，还留下了一个儿子。”

那个儿子就是原主是吧？

凌云起人麻了，道：“所以你想说什么？”

钟丘红着眼道：“我查过你的生辰，灵儿不见的时候身孕已经三个月了，她是四月失踪的，你是十月多出生的。”

他情绪激动，凌云起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