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壶口，宋玉倒了两杯糖水，一杯刚放到赵陌君面前就被他迫不及待地喝了，喝完开心道：“还要！”

宋玉又笑了，道：“好。”

糖水太甜，宋玉以往都觉得腻人，现在却觉得味道还好，很像他娘小时候给他买的冰糖葫芦，只是从他娘生病后他就再也没吃过了。

以前他努力读书是为了让他娘过上更好的日子，可是他娘还没等他高中便走了。

后来他想，等他高中了便去陪他娘，他娘活着的时候就指望着他能高中，他不能辜负他娘的期望。

高中后又听到了恩人的消息，又想着还完恩情再走。

现在他终于能走了。

两人把一壶糖水都喝完了，那个卖药的人说的没错，果然药一点也不苦。

宋玉渐渐觉得困了，而赵陌君已经比他早一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便也趴在桌上闭上了眼睛。

最后失去意识之前他好像听到了门被撞开的声音。

侍卫进来后见到两人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上前谨慎地推了一把，而后迅速后退。

只见桌子上的人翻个身，嘴角带着血迹，侍卫快速上前探他的鼻息。

随后和同伴对视一眼，道：“没气了。”

上官曜此时刚来到牢里，上官墨收到消息后道：“皇兄，宋玉死了。”

“死了？”上官曜道。

“是，他畏罪自杀了，一起死的还有一位您后宫的妃子，叫赵陌君。”上官墨道。

竟然让他这么容易就死了，上官曜戾气横生，怒道：“把他的尸体带回来，还有他的家里人，没死的就送他去死，死了的就给朕把棺材挖出来。”

“朕要让他们在地下也不好过！”

“是！”

上官曜走进水牢里，里面挂着一排的人，身上全是用刑的痕迹。

上官曜径直来到最后一个人面前，这是那个射箭的人。

石父努力撑起眼皮，看到是他之后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笑容间露出来的牙齿都是红色的。

“狗皇帝，我怎么就没杀死你呢！！”

上官墨闻言又给了他一鞭子，竟然对皇兄不敬，该死的东西！

石父还是笑，道：“打！有本事打死我！”

想起？

没那么容易！

上官曜转身坐了下来，上官墨对手下递了个眼色，手下点了点头。

首先拿出来的是钳子，钳子夹住手指的指甲，用力一抽。

痛苦的低吼声回荡在水牢里。

第135章 冤冤相报

十指连心，这残忍的一幕凌云起看都不敢看，眼睛可以闭上，但耳朵怎么用力捂住还是隔绝不了那听着就痛的声音。

凌云起站在上官曜旁边，道：“大哥，咱们快走吧，没事来看这些干嘛，很容易变/态的！”

可惜他现在是鬼，谁也不懂他的痛苦。

上官曜面无表情地看着，石父却越来越高兴，因为他感觉到了对方的痛苦。

“听说……被我杀死的……是你的宠……宠妃，听说你还……为他解散了……后宫，你现在……是不是……痛苦极了？”

“哈哈哈哈咳咳……看到你痛苦……就好。”

石父笑着笑着又吐了一口血，十根手指血淋淋的，道：“狗皇帝！……我也要让你知道……失去最爱的人……是什么感觉。”

接着他安静了下来，呢喃道：“儿子，爹没用，没有能为你报仇。”

嗯？

报什么仇？

凌云起对上官曜道：“他跟你有仇？”

上官曜看向上官墨，上官墨道：“皇兄，他是钟丘的人，之前钟丘的女儿不听警告，再三打扰您和云公子，我便命人杀了一个钟丘的手下，他的女儿这才离开京城。”

石父死死瞪着他，道：“你有什么就冲我来！冲我儿子算什么好汉！他才十六岁啊！你怎么忍心的！”

听完不止上官曜，凌云起也愣住了。

原来这才是钟琳离开京城的真相。

凌云起苦笑一声，道：“上官曜你在干什么，没事你杀人家儿子干嘛，我是想让钟琳不要烦我，但我没让你去杀人啊。”

“现在好了吧，人家爹来报仇了。”

对不起他话说早了，不应该坏刺杀的人，人家当爹的为儿子报仇天经地义。

所以该怪谁？

怪上官墨？

可是上官墨是听了他皇兄的话才命令手下杀人的。

怪上官曜？

可是上官曜是为了帮他赶走钟琳才这样做的。

怪他自己？

可是他又做错了什么？

兜兜转转，好像谁都怪不了。

上官曜好像也回不过神来，起身离开了水牢，走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凌云起下意识扶住他，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鬼。

上官曜回到了冰库，伸手碰床上之人的时候手都是抖的，看着看着又开始哭。

“是我害的你，又是我害的你，如果我没有杀他儿子，是不是你现在还会好好的？”

凌云起看着这个哭包，无奈道：“我都死了，你说这些也没用啊。”

“还是你在我面前表现的太纯良了，让我忘记了你是一个杀伐果断的皇帝，说杀人就杀人，你……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凌云起想狠狠骂他几句，但看到他哭得这么伤心又忍不住心软，道：“别哭了，我可不喜欢哭包，你要当哭包的话能不能让我在上面？”

“忘了，我现在是个鬼，别说在你上面了，我还能穿过你的身体，还能和你的身体重合。”

就是当不了人。

不过换一种方式来说，他也算在上官曜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