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活儿,他熟[规则怪谈](90)
“大哥,六根油条,六份儿豆浆,再来两碗豆腐脑,十个茶蛋。”
来了个大主顾,店主抬起头来。
嚯!
邵发被吓了一跳。
这位大哥眼眶黑青,脸白得像鬼一样。
“大哥晚上没睡好?”邵发搭话。
大哥的声音有气无力,带着刻入骨髓的恐惧,“隔壁家的猫叫了一整个晚上。”说着打了一个哈欠,”如果不是身份契约上要求早起营业,谁耐烦这么早起来营业?……”
大哥仿佛找到一个发泄口,喋喋不休,“这鬼地方,为什么政府还不派人来?我们是不是被放弃了?……我以后再也不埋怨日子无聊了——”说着说着,他大哭起来。
大哥哭得打嗝儿,还要看顾着油锅里的油条,间隔时间舀豆浆、盛豆腐脑。
邵发整个儿一个大无语,想要共情,发现自己做不到。
大哥哭着打包好了早点。
邵发扫码结账,拎着走出店门,抬头看见一老一少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走来,手中的绳子拎着一串儿带着手铐的“犯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民警!
民警老杨苦口婆心,“小祁,疾恶如仇,急公好义是好事儿,但做事不要莽,要讲求方式方法。你瞅瞅你,为了几个蟊贼,自己都受伤了。……”
祁伟天满口应着,“是是是,师傅,您不要唠叨了,我以后会记得的。”
他的左胳膊上缠着一圈儿绷带。
对他的敷衍,老杨无奈地叹了口气。
祁伟天是两个月前来到所里,听说家里有背景儿,来茶溪镇只是想要履历上多一项:基层工作经验。
所里人都说祁伟天干不久,很快就会高升。
王所让老杨带他。
老杨带了祁伟天两天,发现他急公好义嫉恶如仇,虽然行事有些莽撞,却是个正直勇敢的年轻人。
这样的人,老杨愿意带,一心想要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他。祁伟天平时还好,绝大多数时间都会听老杨的,但只要一遇到违法乱纪的,就把脑子丢了,不管不顾地就莽上去了。
昨天,怪谈降临,茶溪镇坠入怪谈世界。
派出所一下子挂了五人,人心惶惶,接到报警电话,无人出警。
只有祁伟天,接警必出。
一下午,他们在镇上跑了五六个来回。
手上这几个,是太阳落山后,接了报警电话后出警抓的。因为听到镇上广播,老杨劝住了祁伟天,毕竟当时时间接近晚上十点。
他们在镇民家中借住了一宿,太阳出来,准备带着昨天抓的几人回所里。
说到所里,老杨也很闹心。
所里的监押室已经关满了,这几个人带回去,还不知道关在哪儿?
死了五个同事后,本来人手就少的所里走了一大半儿人,只剩下他们两个,还有一个内勤女警,民警小余。
一行人从早点店前经过,祁伟天看到一头红发的邵发,不自觉地皱眉。
祁伟天很讨厌把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感觉不着五六的混混地痞一样。
虽然不喜,祁伟天只是皱了皱眉,准备走过。
“老杨叔,老杨叔——”
一个人跌跌撞撞地从对面的巷子里跑出来,脸色惨白,眼神惊慌。
他跑过街面,抓住老杨的警服,吓得磕磕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溪山,别着急,你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儿?”
王溪山缓了好几口气儿,才缓过来,说出一件惊天骇闻。
“林镇长一家子吊死在自家院子里!”
老杨和祁伟天皆惊。
说实话,自昨天始,他们已经见过了很多死亡,被诡异吞噬死亡的同事,还有镇民。
但,一家子吊死在自家院子里?
这种死法太诡异。
祁伟天看看手上的一串儿“人葫芦”。
老杨道:“余苟安留着,把其他人放了。”
祁伟天点头,给几人解开手铐。
老杨训诫了几句,几个人听完,一溜烟儿跑没影儿了。
被唯一留下的余苟安,不服地嚷嚷,“凭什么把他们放了,只留下我?他们偷东西打架你们也是亲眼看见的……”
老杨的目光看过来,落在他身上,“他们没有拉着女娃子说话,不让离开。小祁,再给他加一道禁锢,听见他声音,烦!”
“是,师傅。”
祁伟天也看余苟安这个色皮不顺眼,抬手一道能量落在余苟安嘴上。
余苟安使劲儿张嘴,发不出声音了。
祁伟天天赋,S级禁锢。
“我们去林镇长家看看。”
祁伟天跟着老杨去林镇长家。
邵发也想跟着去,看了一眼手里的早点,打消了这个念头。
经过荷风民宿时,他又往里看了两眼,惊讶地发现,一地狼籍不见了,昨天接待他们的那个烫发女孩正在院子里扫地,看到他,对他露出笑容。
邵发被唬了一跳,飞快地跑走了。
跑到江宸宸家门口,邵发才反应过来,刚才不该那么胆小。
现在太阳当空,大白天的,她能对自己怎么样?
邵发进了家,家里只有江宸宸一人。
“红姐想回家看看,晶晶姐陪着去了。”
邵发把早点放在桌上,把刚才听到的关于林镇长一家吊死的事儿说了。
江宸宸把目光从绣架上移开,对此事也表现出惊诧。他对林镇长一家并不熟,对民警老杨倒是知道一些。
民警老杨是对门杨庆山的堂叔,一个热心的老民警。
两人正说着话,红姐几人回来了,手里抱着一些日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