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村花的自救路[穿书](2)
堂屋门开,一道瘦削的人影出现在屋檐下,“是莺儿回来了?咋去了这么久,我和你爸都要睡下了。”
林莺身形微顿,喉咙里挤出个嗯。
林母站在灯影下,向她招手,“肖家今儿送过来红布衣料,说给你做喜服,我收着呢,你先拿过去。”
林莺犹豫了下,她还没准备好见原主的家人。
倒不是怕穿帮,原主因为长得好,又订了门好亲,自信爆棚,气度上比女大学生不遑多让。
就算被人看出点不一样,她咬死不认,别人也拿她没办法。
只是,她心理上接受不了,爸啊妈啊,她叫还是不叫?
林母却不耐烦了,“傻站着干啥,快过来。昨天还念叨个没完,今天送过来,你又不上心。”
林莺只好挪着脚步走近,快到门边的时候便停下了,站在灯影照不到的地方。
林母没起疑,转身走进隔间。
林莺视线尾随她,在略显陈旧的堂屋打量一圈。
不知是年头久了还是烟火熏的,屋子里暗沉沉的,墙壁斑驳,贴了报纸和年画,正中还有一副财神像。
家具也不多,靠墙半人高的碗柜,一张八仙桌,桌边围着几条长板凳,桌上一盏煤油灯,豆大的光点摇摇晃晃,带来微弱的光源。
林母拎着红布包从隔间走出来,油灯下她的脸庞有些模糊,头发半白,剪成齐耳短发,掖在耳后。
她伸手把红布包裹递给林莺,“好好收着,想怎么做,找你三婶商议。”
林莺默不作声接过,正要转身离开,林母又叫住她,“你这是咋弄的?头上沾了这么多草叶,回来摔着了?”说着,伸长手臂往她头上划拉。
林莺下意识躲了一下。
林母手臂落空,眼神却凝在她脖颈处,“你脖子咋弄的,是灰还是啥?过来我看看。”她拉着林莺往油灯底下凑。
林莺忙用挣开她的手,甩下一句“没事”,就跑开了。
林母拉不住也追不上,眼睁睁看她背影拐进西厢房,愤愤道,“让你别去看电影,你非得去,不知道肖伟快回来了么,尽整幺蛾子。”
林莺呯地把门关上。
林母瞪了两眼,关上堂屋门,不住嘴埋怨,“都快嫁人了,还疯疯颠颠的不成样子。被肖家人嫌弃,有她后悔的。”
林父在隔间咳嗽几声,催促,“行了,净瞎操心。都几点了,还不赶紧睡。明儿还得早起除草。”
“哎,就睡了。这不等着莺儿嘛,她不回来我不放心睡。”
老俩口絮絮叨叨睡下。
林莺靠在门后,听到没动静了,才松口气。
她刚穿过来,脑袋还昏着,实在没心力应付林家人。
房间黑黢黢的,她也不想点灯,摸黑到床边,钻进蚊帐。
床板吱呀一声,身下沙沙作响,她伸手一摸,凉凉的编织纹路,似乎是竹席,下面铺着薄薄的稻草床垫,散发着原生态的茅草味。
林莺叹了口气,歪在枕头上,枕头套子倒有一股清香。
床自然是硬的,谈不上舒服。
蚊帐隔出小小的空间,让她空落落的心暂时得到缓和。
这半天的情景一帧帧划过眼前。
穿书了,是肯定的,在现实中的结局,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从那么高的山崖摔下,不死也残了。
她细细想过,又不是第一次野外攀岩,所有的安全措施都做好,怎么就发生意外了?
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命。
是不是还得感谢穿越给她重活一次的机会?
可现实中还有她的父母亲友,有她的学业生活,她舍不下。
何况她穿的什么破书,开局被猥亵,家里又穷又破,还是个炮灰白月光,开篇就是她的死讯,全文只在男女主回忆中出现过几次。逗她呢?
自杀是不可能的,她不想再死一次——谁知道还有没有重活一次的机会。
炮灰的命运终止在她醒来的那一刻,她不是原本的林莺,不会为了配合剧情牺牲生命。
除非剧情再搞出个意外,她一定会好好活下去,活出自己的人生。
而现实中的父母亲友,也会好好活下去。
时间会抚慰一切创伤。
林莺想着念着,怀疑着确定着,黑暗中瞪大的双眼渐渐迷离,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睡着了。
一睡着就特别沉,鸡叫三遍都没听见。
日上三竿,她还昏睡着。
睡梦中的她没有想到,关于她的流言绯语在阳光下疯传。
第一步 好好活着
一大早去田里干活的林母风风火火地赶回来,
咣地推开屋门,冲到床边,扯开蚊账,啪地砸向林莺后背,
“死丫头!”
实打实的一巴掌,特别响亮,也特别疼,林莺猛然惊醒,火气噌噌冒。
骂人的话冲到嘴边,睁眼看到发黄带补丁的蚊账,她才想起自己穿到了书里,于是那些话原地打个转,又吞回肚子里。
“睡睡睡!还睡!你个死丫头,赶快起来,给我说清楚,你昨儿去哪了?干什么去了?”
林母砸完她背,又一巴掌扇在她脑袋上,嗓音尖利得穿破屋顶。
林莺懵了,忙护住头脸,坐起身。
林母又急又气,不等她回答,巴掌跟雨点似的,打在身上。
林莺连忙跳下床,连鞋也顾不上穿,直冲到院子里,大声反问,“你打我干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林母追不上她,顺手捞起屋檐下的扫帚,冲她挥舞,“还不说实话!你都要嫁人了,还这么不不检点,啊,老林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肖家知道怎么办?你这亲事还成不成?”